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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为了生儿子,超生罚款的无奈?

第106章:为了生儿子,超生罚款的无奈? (第2/3页)

有意的……铁柱他……他伤了腰,干不了活,家里实在是……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我们……”

“过不下去是理由吗?!”刘主任粗暴地打断她,眼神更加锐利,“过不下去就可以多生?过不下去国家政策就可以不执行了?!啊?!我告诉你们,全镇、全县、全国,比你们困难的多了去了!都像你们这样,国家还怎么搞建设?社会还怎么进步?!”

他顿了顿,从腋下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盖着红色大印的、印刷粗糙的纸张,“啪”地一声拍在摇摇晃晃的破桌子上。

“这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处罚通知书》!”刘主任的声音冰冷,不容置疑,“根据《北河省计划生育条例》和县里相关规定,你们属于计划外多胎生育,情节严重,影响恶劣!经镇计生办研究决定,对你们家处以罚款——人民币一千元!”

“一千元?!”

这个数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在狭小破败的堂屋里炸开。

张铁柱猛地抬起头,脸上是难以置信的、混合着惊恐和绝望的惨白。张王氏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死死抓住桌沿,才勉强站稳。就连里间炕上一直像死人一样的王桂芝,身体也几不可察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一千元!在1984年的北方农村,对于一个像张家这样赤贫的家庭来说,这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是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巨款!张铁柱在工地上没出事前,一年到头累死累活,除去吃饭,能剩下几十块就不错了。现在他瘫了,家里唯一的收入是王桂芝偶尔帮人缝补浆洗、还有那几只下蛋都费劲的老母鸡。一千元?就是把全家老小连房子带地(他们根本没有地)全卖了,也凑不出这个零头!

“领、领导……”张王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一千块……我们……我们就是把骨头砸碎了卖了,也拿不出一千块啊!求求您,高抬贵手,少罚点……我们实在是……实在是……”

“少罚点?”刘主任冷笑一声,手指着通知书上的条款,“这是按规定来的!白纸黑字,红头大印!你们当这是菜市场买菜,还能讨价还价?!”

他身后的一个年轻干部,适时地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另一个提着帆布袋的,则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印章和印泥,准备在通知书上盖章确认。

“罚款限期一个月内交清!”刘主任继续宣布,语气没有丝毫转圜余地,“逾期不交,按日加收滞纳金!超过三个月,镇里有权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到时候,别说你们这破房子,就是锅碗瓢盆,该查封查封,该拍卖拍卖!情节严重的,还要追究你们夫妻的刑事责任!听明白没有?!”

刑事责任!查封!拍卖!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张家三口早已脆弱不堪的心上。张铁柱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晕厥过去。张王氏“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冰冷潮湿的泥地上,抱着刘主任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领导!青天大老爷!您行行好!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生了!求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吧!这一千块,会要了我们全家的命啊!领导……”

她的哭声凄厉、绝望,在破败的屋子里回荡,令人心头发酸。但刘主任脸上,只有公事公办的冰冷和不耐烦。他用力想把腿抽出来,但张王氏抱得死紧。

“干什么?!撒泼打滚是不是?!”刘主任厉声喝道,“我告诉你,这套没用!政策就是政策!哭死也没用!赶紧起来!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他身后的年轻干部上前,用力将张王氏拉开。张王氏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涕泪横流,眼神涣散,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刘主任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中山装下摆,厌恶地掸了掸裤腿,看了一眼面如死灰、呆若木鸡的张铁柱,又看了一眼里间炕上那个无声无息、像具尸体的王桂芝,眉头皱得更紧。他从年轻干部手里接过盖好章的处罚通知书,再次“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通知书放这儿了!一个月!记住了!”他最后扫视了一眼这个家徒四壁、绝望笼罩的破屋子,眼神深处似乎也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复杂,但很快就被惯常的严厉覆盖,“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是老老实实交罚款,还是等着吃官司、家破人亡!”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瘫软的王桂芝,也不看失魂落魄的张铁柱,带着两个手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平房,砰地一声带上了那扇破门。

门外,那三个白色的粉笔字,在灰暗的天色下,依然刺眼。

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和一片更加深重、更加令人绝望的、名为“罚款”的阴云,缓缓地、彻底地,笼罩了下来。

二、压垮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

计生办的人走了很久,堂屋里的空气,依然像凝固的、冰冷的铅块,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张王氏依旧瘫坐在地上,维持着被拉开时的姿势,目光呆滞地望着门口,仿佛魂魄已经随着那一千块的罚款数字,飞到了九霄云外。她脸上泪痕狼藉,混合着地上的尘土,显得更加狼狈凄惨。那曾经支撑着她做出“送走孙女”决定的、冷酷的“理性”和生存本能,在这张天价罚单面前,被击得粉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茫然。

一千块。一个月。家破人亡。

这些词在她脑中嗡嗡作响,像一群毒蜂,反复蜇刺着她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送走孙女换来的那笔“营养费”——区区两百块钱,此刻在这张罚单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那笔钱,还了欠卫生所的一部分药费,买了点最便宜的玉米面和高粱米,给招娣扯了块最次的布做了件单衣,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别说一千,现在让他们再拿出十块、二十块,都难如登天。

怎么办?能怎么办?

去借?亲戚邻居,谁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以前借的三瓜两枣还没还,谁还敢再借?而且是一千块这样的巨款!去偷?去抢?那更是死路一条。

难道……真的只能等着房子被查封,锅碗被拍卖,人去坐牢?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猛地看向炕上那个无声无息的儿媳,又看向扶着墙壁、摇摇欲坠的儿子,最后,目光落在桌上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处罚通知书上。

那张纸,像一道催命符,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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