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第2/3页)
。可笑的是,这样危险可怕的心性,反倒让老祖对他越发心生怜愧,言听计从。
五年前得知宁微生顺利结婴的那一刻,宁铡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宁家老祖如今只有他与宁酩一对儿女,宁酩从前愚蠢贪欢,如今在老祖宗面前恩宠尽失,早已和宁家女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宁微生却不同,仙界中人从前虽耻笑他母亲背德淫·乱,父亲刻薄寡恩,但从几十年前“最年轻金丹修士”的名号传出宁家之后,外头对他心性坚忍的赞许就一日大过一日。人妖混血虽然极少得见,但几万年来,并非没有先例,只要实力足够强悍……
宁铡狠狠闭上眼,强迫自己按捺下胸口翻滚的杀意。他忍到今天,终于等来了宁家老祖闭关冲击金仙境界的契机!
手中飞剑光芒大作,裹着恨意狠狠挥下——宁铡到底是渡劫期修士,雷霆万钧的一股力量仿佛闪电霹雳下来,正殿千年玄玉雕刻而成的大门就这样悄无声息碎裂开。
他本不想那么早动手,毕竟一直以来,宁微生的行事作风都叫他颇为忌惮。但老祖闭关之前最后的举止又一次斩断了他本就纤细如发的理智——
见父亲半晌没动静,宁独清等待片刻,情绪实在激亢,忍不住率先朝黑惨门洞呼喝:“妖孽!还不出来受死!”
然而只一脚踏入门槛,他便忍不住呆立当场,只觉得辉煌内殿顿成黑白,世间色彩潮水般褪去,通通汇聚到了前方舒展仰卧着的青年身上。
宁微生正闭目假寐,神色悠然,侧面看去,精致俊秀的五官如玉剔透,温润清雅。刻有恢弘细致雕花的奇大扶手椅垫上了肥厚的黑棕色熊皮,原本体格纤长挺拔的青年被包裹在细腻绒毛当中,看去竟显得袖珍许多。他赤着一双脚,白玉般莹透的肌肤与黑棕色熊皮产生巨大反差,黑白当中,又多出一抹红,从胸口碗大的破洞潺潺涌出,沿着熊皮,淌得座椅周围遍地都是……竟在这样的时候,他也不肯显露出丝毫慌乱!
宁独清头脑有瞬间的空白,就听到屋内响起声让人猫爪挠心的轻嗤。
便见宁微生睁开一双妖气弥漫的眼,似笑非笑看向自己:“盯着我那么久,怎么不上来摸摸?”
“无耻!”宁独清顿时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举起剑来,却被宁铡雄声喝止:“退下!”
“父亲!”宁独清不甘愿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好不容易才将宁微生伤成这样,不赶快下手,还磨蹭什么!
“你不是他对手。”宁铡只简略解释一句,便神情阴鸷地越过儿子,一步步朝前走去,“交出天元果,我饶你不死。”
一句胁迫,让他又想到那日老祖将天元果亲手交给宁微生时的情景——
——“为父此番闭关,少则百年,或千载亦未可知。宗内大事,便托付你与酩儿一并打理。微生天赋过人,如今才过百岁便已成婴,若机缘恰当,渡劫只怕不远。宁家从未出过如此奇才,你须谨记对他多加辅助。目光放远些,宁家日后,许还要靠他照拂。”
靠他照拂……
靠他照拂!
天元果这样的旷世奇珍,在宁酩将它带回宁家之前,宁铡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能够得见。有关天元果的描述,就连仙界最古老的文献都只是潦草着墨,由于数量实在太过稀少,直到如今仙界中人也没能寻找完全它的妙用,数万年来,每每出世,无不引来仙界各方强大势力拼死争夺。
老祖为瞒下天元果的消息,几乎杀尽了宁家嫡系之外的知情人。宁铡如今的修为全靠丹药提升,踏入渡劫期前,还因为担心自己无法挺过天劫试探恳求老祖将这枚仙果赐给自己,老祖当场驳回不说,还狠狠训斥了他一番,痛骂他不识大体。
宁铡原以为老祖留着这枚天元果日后会有大用,再不敢痴心妄想,谁承想到,人这一颗心,竟能偏颇至此!
周身真气争先恐后地沸腾起来,在血管内疯狂涌窜,宁铡脑中回荡着那声“靠他照拂”,面目越发狰狞,踩着地上粘稠鲜红的血液快走几步,抬手扼住宁微生咽喉。这平日里受尽疼宠不可一世的家伙如今生死全在他掌握当中,一想到此,宁铡胸口的自得就澎湃到几乎满溢而出。若不是最终目的还未达到,他真想就这样快慰地收紧五指,好生尝尝捏碎这畜生喉骨的滋味。
宁微生呼吸困难,却仍旧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笑声,双眸光华尽敛:“我的东西,若非心甘情愿,谁都别想拿走。”
“你的东西?”宁铡此时也收了软硬兼施的念头,只冷笑着松开手:“这世上法门多样,你敬酒不吃,我自有其他办法让你开口。”
站得远些的宁独清满怀快慰道:“老祖如今闭关,你莫非以为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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