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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血祭禁制

第三十三章 血祭禁制 (第2/3页)

身后幽蓝水珠轻轻一颤,里面银电乱窜,映出他眼底的冷光。

黑暗又合上,只剩潮声低低回响,像给这场无声的围猎敲了最后一声锣。

银蓝光像根被海水泡湿的线,牵着陆仁一步步往前。身后三条岔口在黑暗里张着嘴,像刚吃完东西的野兽,牙缝还挂着血丝。

陆仁没敢回头,怕一回头就看见林珑那双慢慢空了的眼睛,怕心里刚筑起的硬壳,被“人血破阵”这话又敲出裂缝。他在心里念叨:“原来漱玉子要的是血……不是人气,是活人血。”这念头让他后背发凉,却也更硬气:既然借了林珑的血开了路,就不能白走。

幽暗廊道里,他听见自己血流的声音,像条倒灌的河,带着铁锈味的悔,也带着拼命活下去的劲儿。

银蓝光尽头是道拱形石门。门楣没字,嵌着半块缺了的鲸骨。骨头被潮气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风一吹就“呜——”地响,像远处大海在骨头里哭。他手指背刚碰到鲸骨,门就自己开了,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也知道他凭什么进来。

门后突然亮堂起来——不是太阳月亮的光,是白塔自己发的“域光”,银白澄澈没温度,像海水磨碎的月光渣子,静静浮在塔心。塔壁是螺旋往上走的,每一级都用整根鲸骨雕空,骨里嵌着夜光贝,走一步亮一步灭,像走在被岁月啃过的巨兽脊梁上。

陆仁抬头,骨阶走到头,白塔一层顶上有个空眼眶——是把鲸鱼的眼珠子掏空做的石头,里面还剩点幽蓝磷火,像没闭眼的星星。星光落下来,照见塔心唯一的骨质木案:骨桌骨椅,桌上就两样东西。

一本玉白封皮的册子,没写字但潮乎乎的,像刚从海里捞出来;一枚巴掌大的玉牌,正反都刻着“漱玉”俩字,笔画里嵌着银砂,像条不动的河。没有珠玉鼎器,也没传说中能让人一步登天的“逆潮骨”,就这两样孤零零的小物件,像主人临走前随手放的钥匙——一把开门,一把锁命。

陆仁站在案前三步没动,先看看周围:塔壁干干净净,没血没打斗痕,连灰都被域光晒没了。看来赤霄营、无极门那些人,都没走到这儿。“林珑的血只够开外阵,进内府还得另想办法……”他心里明白,眼神却更定了:“漱玉子的真门槛,还在上面。”

他拿起册子,凉得像捞了块月亮;握住玉牌,温润得像攥着滴眼泪。轻轻放进储物袋,像收殓骨灰,又像替人保管遗言。接着在骨案边上抹了一下,案面居然显出一行淡淡的潮纹,像主人临走前用手指蘸潮水写的:“后来的人,要是没带血来,就请留下自己的。”

陆仁盯着那行字,呼吸都放轻了,怕惊动字里睡着的魂。“留血……”他嘴里重复着,舌尖尝到点铁锈味——那是林珑的血,还沾在指缝里。“外阵要别人的血,内府要自己的。”这念头让他后背发寒,却也更坚决:“要留血也行,得等我看完这里值钱的东西再说。”

他抬脚往塔上走,旧青衫被域风鼓着,像面不服输的旗。身后幽蓝磷火轻轻一闪,映出他眼底的冷光。

旋转的骨台阶往上走,每踩一步都发出“咯吱”轻响——那是鲸骨头里剩的海油被压出来的声音,像老人在夜里悄悄磨牙。陆仁放轻脚步,可自己血流的声音还是跟着,“汩汩”的,带着铁锈味的后悔,也带着拼命活下去的劲儿,一路陪他往上。

二层入口没门,挂着道骨帘子——无数小鲸椎串成的,椎节里嵌着夜光贝,风还没吹呢,贝先亮了,像一串提前点上又没烧完的冥灯。他手指背刚碰上骨椎,帘子就自己开了,好像早知道他会来,也知道他凭什么进来。

二层屋顶压得更低,中间悬着个“心”——是把整只鲸鱼的心掏空做的石头,里面空空的,只剩点幽蓝磷火,像没熄灭的旧情。磷火照下来,塔心就一个圆台:骨台骨垫,台上就一样东西。

一卷竹简,青皮裹着火漆,封口烙着“听潮”俩字,像条总也干不了的河。竹简旁边空着,却留个指痕——细长,骨节清楚,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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