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九幽启程 (第2/3页)

——万物终结之地。”

“归墟？”虾仁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那是比死亡更彻底的终结。”光团圣帝解释道，“连天道法则都会在归墟中湮灭。曦当年选择将蚀心魔将镇压在那里，就是因为只有归墟的力量，才能彻底磨灭魔将的不灭魔魂。”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你也要知道，曦的‘混沌净世大阵’已经运转了三万年，威力早已十不存一。而且，蚀心魔将这三万年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一定在谋划脱困。你此去，不仅是为了净化自身，更是要加固大阵，防止魔将彻底逃脱。”

虾仁心中一凛：“晚辈明白。”

“九幽深渊的入口不止一处。”青衣圣帝补充，“离飞升城最近的入口，在‘葬魂山脉’深处。那里常年被死气笼罩，有大量阴魂、尸魔、鬼物盘踞。你需做好万全准备。”

“葬魂山脉……”虾仁记下了这个名字。

“去吧。”光团圣帝摆摆手，“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守住本心。混沌之道，首重心性。心若不定，道必崩。”

“晚辈谨记。”

虾仁退出观星台。

离开接天塔后，他没有立刻出发，而是先去了一趟藏经阁。

甲等权限让他可以查阅所有九层藏书。他直奔第九层——那里存放着飞升城最核心、最古老的典籍。

三天时间，他如饥似渴地阅读所有关于九幽深渊、曦、蚀心魔将的资料。

收获很大。

他知道了九幽深渊的形成——上古时期，灵界与魔界爆发了一场旷世大战，打得天崩地裂，最终在战场中心形成了一个永久的空间裂缝，那就是九幽深渊的雏形。

他知道了曦的更多事迹——这位混沌青莲的上任传承者，在三万年前是灵界最耀眼的天才，年纪轻轻就达到圣帝境巅峰，被誉为最有希望超脱的存在。但她为了封印魔界通道，与第一魔祖同归于尽，只留下一缕残魂转世。

他也知道了蚀心魔将的恐怖——影族八大魔将中排名第三，擅长操控人心、侵蚀神魂。当年曦为了封印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燃烧了部分混沌青莲本源。

更重要的是，他在一本不起眼的古籍中，发现了一条关键信息：

【混沌净世大阵的阵眼，需要以“混沌之心”为引，方能完全激活。所谓混沌之心，即混沌青莲传承者与混沌黑莲传承者之精血交融，生死轮回，方得一丝真意。】

混沌黑莲传承者？

虾仁心中剧震。混沌黑莲的传承者，不就是他自己吗？但“混沌青莲传承者与混沌黑莲传承者之精血交融”……难道需要两个人？

不，等等。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混沌青莲与混沌黑莲，本为一体。他现在同时拥有青莲种与黑莲印记，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既是青莲传承者，也是黑莲传承者。

那么，“精血交融”是否意味着……需要他体内青莲之力与黑莲之力完全融合，形成真正的“混沌之力”？

而那“生死轮回”……

虾仁想起了之前与心魔对抗时，那种生死一线、轮回往复的感悟。

或许，那就是关键。

“不管怎样，到了深渊深处，自然会有答案。”虾仁合上古籍，起身离开藏经阁。

接下来，他开始采购物资。

甲等权限加上十万圣晶的年度配额，让他有了充足的底气。他在万宝阁购买了大量的疗伤丹药、解毒圣药、符箓、阵盘，甚至还买了一件保命圣器“替身傀儡”——可在致命攻击下自动激活，替死一次。

准备妥当后，虾仁踏上了前往葬魂山脉的路程。

临行前，洪烈特意来送他，还塞给他一枚储物戒指：“里面是我天刑军特制的‘破邪雷珠’，专门克制阴邪鬼物。省着点用，老子存货也不多。”

虾仁再次道谢。

离开飞升城，一路向南。

葬魂山脉位于飞升城以南五十万里，以虾仁如今的速度，全速飞行也要七八天。但他没有急着赶路，而是边飞边调整状态，熟悉新获得的力量。

太阳神剑与青霜剑的融合越发顺畅，他现在已经能自如施展“混沌太阳剑意”，威力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筹。

焚天战甲与玄冰法袍的融合也已完成，新战甲被他命名为“混沌战甲”，可根据战斗需要，在极阳与极阴之间切换，攻防一体。

最让他惊喜的是混沌青莲种的变化。融合了太阳晶核后，青莲种表面浮现出金色的纹路，吞吐的混沌之气中也多了一丝太阳真火的灼热与净化特性，对心魔之种的压制效果更好了。

五日后，虾仁进入葬魂山脉地界。

还未真正进入山脉，他就感受到了那股浓郁的死亡气息。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到三轮异月，只有偶尔从云层缝隙中透出的惨淡光芒。大地呈现不健康的灰黑色，草木稀疏，且大多扭曲畸形，散发着腐败的气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色雾气，那是死气与怨念凝结而成的“葬魂雾”，长期吸入会侵蚀生机，让活物逐渐转化为死物。

虾仁撑起混沌护罩，将雾气隔绝在外。同时，他感觉到右眼的红痕开始微微发烫——心魔之种对死亡气息似乎有特殊的感应，变得活跃起来。

“安静。”虾仁以混沌之气压制，红痕这才平复。

他对照地图，找到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进山路线，开始深入。

山脉内部比外围更加诡异。随处可见累累白骨，有人族的，有妖族的，也有各种奇形怪状种族的。这些白骨大多残缺不全，有的被利器斩断，有的被啃食过，显然都死于非命。

偶尔有阴风刮过，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惨叫声、狞笑声，扰人心神。若是心智不坚者，很容易被这些声音迷惑，坠入幻境。

虾仁谨守灵台，混沌青莲种缓缓旋转，洒下清辉，护住神魂。

走了约莫百里，前方出现一片黑色的沼泽。沼泽中不时冒出气泡，气泡炸裂后散发出恶臭。而在沼泽中央，生长着一株诡异的植物——通体漆黑，茎秆上长满眼睛状的斑纹，顶端开着一朵血红的花。

“幽冥鬼眼花……”虾仁认出这种植物。这是一种只生长在极阴之地的毒草，其花粉有致幻作用，汁液有剧毒，但也是炼制某些特殊丹药的材料。

他本想绕开，但突然，沼泽中窜出十几道黑影！

那是“尸毒鳄”，一种被死气侵蚀变异后的妖兽，体长三丈，浑身覆盖着腐烂的皮肉，口中滴落着绿色的毒液。每一条都有圣人境初期的实力。

“吼——！”

尸毒鳄扑来，腥风扑面。

虾仁没有拔剑，只是抬手，掌心朝下，轻轻一按。

“混沌·净化。”

灰蒙蒙的混沌之气扩散开来，笼罩整个沼泽。

尸毒鳄冲入混沌之气的范围，动作突然僵住。它们体表的腐烂皮肉开始剥落，露出下方正在新生的、健康的血肉。眼中的猩红也迅速褪去，恢复清明。

短短三息，这些原本凶残的尸毒鳄，竟然全部被净化成了普通的沼泽鳄鱼，虽然依旧凶猛，但已不再充满死气与怨念。

它们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终缓缓沉入沼泽，消失不见。

虾仁收回手，心中对混沌之道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净化，不仅仅是消除污染，更是让事物回归本真。就像这些尸毒鳄，它们本是无辜的妖兽，只是被死气侵蚀才变成那样。净化之后，它们重获新生。

“或许，这才是混沌之道的真谛……”虾仁若有所思。

他继续前行。

又走了半日，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不是夜晚降临，而是葬魂山脉特有的“死气潮汐”来了。浓郁的灰雾从地底涌出，遮蔽了所有光线，能见度不足十丈。雾中鬼影幢幢，各种阴魂、怨灵开始活跃。

虾仁不得不停下脚步，找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岩洞，布下简易的防护阵法，准备等潮汐过去再走。

他盘膝坐下，取出太阳魂晶，开始吸收其中的魂力，温养神魂。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岩洞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不，不是敲门声。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节轻轻叩击岩壁。

虾仁睁开眼，看向洞口。

那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破烂白衣，长发遮面，赤脚站在地上的女子。她身上没有任何气息，仿佛只是个幻影。但虾仁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透过发丝的缝隙，死死盯着自己。

“你……看到我的头了吗？”女子开口，声音空洞而缥缈。

虾仁瞳孔微缩。

这是……无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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