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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小闹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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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小闹怡情 (第1/3页)

随着楚王带领勤王大军入宫,季景西兵退二线,雪夜酒宴后的翌日携杨缱回了燕亲王府。

明明整个皇宫都已在他控制之下,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牢牢扎在这里直到魏帝归来,甚至季珏都下意识放弃了与他相争,谁知这人不按常理出牌,说走就走,仿佛要将皇宫控制权拱手相让。

包括五皇子季琤在内的一众“聪明人”都以为季景西是顾忌被说喧宾夺主所以选择避嫌,后来才发现,人是走了,兵却没撤,除了象征性地让越充带着部分人马驻扎城外,其余的都留在了宫里,只不过主话事人从他自己换成了靖阳公主。

真是绝了。

他是亲王世子,而季珏是皇子,此次勤王大军以季珏为首,真计较起来当然后者占优。可季景西又岂是那等轻易低头之人?未免可能会有的被人压一头的事情发生,索性换个人顶在前——靖阳公主身份总够吧?皇子对公主,前线主帅对副统帅,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拿身份压人。

靖阳公主与季景西之间的默契自不必说,后者甫一退,这厢便立即顶上,打出“保护太后,安抚后妃”的旗号,以“影卫空缺、禁军叛变”为由,强势接管了宫中防卫。

季珏才刚兴起的把控皇宫计划因靖阳公主横插一脚而中道崩阻,这个坚硬无比的“挡路石”堵得他如鲠在喉,偏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她为皇长女,皇帝不在,宫里没有比她更合适统防前庭后宫的了,此举简直无可指摘。

靖阳用行动告诉他,哪怕季景西不在,这宫廷,也轮不到他季珏说了算。

真是一步迟,步步迟。

叛首伏诛的捷报已第一时间送往凤栖山,好在盛京这边一团糟的后续事宜分散了季珏的注意力。

季珪行事不计后果,狠辣极端,为全面控制盛京,做下了许多令人发指之事,如今一朝败北,留下了一摊难收拾的烂摊子。单说囚禁朝中官员一事,有杨绪冉之经历者便不在少数,皆为抵死不降、不从、不奉“新帝”的赤忠之人,被解救出来时可谓各个有伤在身,其中尤属镇北王袁穆,简直生死关前走一遭,更有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大臣吃不住刑狱之苦而不幸亡于牢中,令人痛哉哀哉。

如今的盛京人心惶惶,萧条沉寂,身为目下身份最高之人,季珏当仁不让地接过了一应政务。没有季景西横插阻拦,倒是做得有模有样。

唯有一点,他将议事厅设在了太极殿……说一句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也不过分。

有人对此颇有微词,但见瑞王季琤不置可否,靖阳公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临安郡王季景西更是一个眼神都不给,只好压下那点膈应,毕竟比起这些,尽快恢复朝廷正转才是最紧要的。

然而就在季珏准备一展身手之际,凤栖山那边,收到捷报的魏帝连下三道加急圣旨,命靖阳公主即刻返程护送帝驾,命楚王季珏、瑞王季琤、临安郡王季景西三人“全力追剿叛党余孽”。

除却第一道旨意里对众人大肆褒奖外,只字不提予谁“暂理国事”之权。

三道加急圣旨,傻子都能品出其中深意。刚经历过季珪起事篡位的朝臣们被这三道圣旨吓得如惊弓之鸟,别说做事了,连季珏吩咐下来的政务都避之如洪水猛兽,恨不得全部称病告老,就怕事后被皇帝知道了,给他们按上一个“其心不轨、结党营私”之罪。

莫说其他人,就是季珏,在收到这三道加急圣谕时都险些气笑——他们这位陛下,可真是防他们防到连国事都能弃之不顾的地步了。

季珏满脑子都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又想到他此次平叛首功旁落,若再行抗旨之举,怕是后果难计。

他不由想起季景西。若此时不是他而是季景西在主理国事,会如何应对?

景小王爷打小拿忤逆当饭吃,抗过的旨比言官参过的本都多,向来是胆比天高,头

比锤铁,要说谁能在这时候顶住压力,那必然非他莫属,想来会直接无视圣旨也不一定。

季珏却空有其心而不敢有所为,同时又不舍放弃这一千载难逢的拉拢人心、安插心腹的好机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放下脸面,邀季景西共议政事。

结果倒好,燕亲王府大门紧闭,压根不理。

去燕亲王府送帖的人一波又一波,带回来的答复却都是那几句车轱辘话,什么“兵困马乏力有不逮”,什么“要陪媳妇走不开”、什么“本王也是人,本王也会累”……总之就是不应。

瑞王季琤本是懒得搀和其中,他不像季珏那么迫不及待,既然圣旨说让剿叛党,那他就去剿叛党,可到底没顶住楚王大义凛然的请求,也确实被那三道旨意冷了心,索性硬着头皮登门,替人当了一回说客。

他造访燕亲王府,季景西自不会让他吃闭门羹,来迎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季琳。

“兄长猜到您不日定会来府里做客,早早便让琳候着您了。”季琳这段时间被季景西带在身边教导,比之从前可谓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说话也大气沉静不少。

季琤一听便知从他这里试不出什么,索性放平了心态与他闲聊,“你哥近来在做什么?”

季琳不好意思地垂首一笑,“就陪陪长嫂,养养花,下下棋什么的。”

季琤:“……”

我在外头累死累活剿叛党,你在家养花下棋?

他脸色不好,季琳连忙解释,“您有所不知,兄长此前战场上受伤未愈,孟家哥哥下了死令要他好生养着,非是不愿露面,实则身体不允……您也知,嫂嫂认真起来,兄长是半分不敢忤逆的。”

季琤这才脸色微霁,随即又蹙眉,“他既有伤在身,先前我问他时也不说,什么都藏着掖着,臭毛病。”

好在他也就嘴上骂两句,骂过便忘,注意到两人行进的方向是前院,又问,“不去秋水苑吗?”

季琳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嫂嫂说了,贵客临门,王府当遵待客之道。王爷您是来与兄长谈公务的,秋水苑乃私苑,于礼不合,何时谈完了,她何时在秋水苑招待您。”

季琤大感意外,转神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看来又谨终于给你们立规矩了。”

小郡王不知想到什么,骄傲里夹着几分羞愧,顿了顿才道,“理当如此。”

两人抵达会客厅,一身常服的季景西早已等在那里。季琳给人奉座后便乖巧地立在自家兄长身后,季琤则好奇中带着审视地观察着面前的一切,直到季景西将一盏茶递至他面前,瑞王殿下才终于忍不住开口,“可以啊,又谨调|教有方,搞得我都不适应了。”

燕亲王府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没有哪次能如今日这般,给他一种“我来的怕不是信国公府”的错觉。

季景西一改素日的懒散,正襟危坐,“瑞王殿下可是为楚王来的?”

季琤一听他说话便哆嗦:“……你正常点,我害怕。”

季景西微笑:“王爷何出此言?”

季琤:“……”救命,这人谁?

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季琳一人在旁照应,季景西玩够了,姿态一松,整个人惬意地瘫进软靠里,“如何?瞧着可是比过去入眼?”

季琤不置可否,“若你指的是方才这些,”他环顾一圈,“的确是一番新气象。你嘛,就算了,一股子支差应付的味儿。”

季景西大笑,“别说,我也是近来才品出立规矩的好处,是比以前舒服,怪不得每次去信国公府都有种做什么都不费事的感觉,只要这规矩不立到我头上,我举双手赞成。”

想起过去每每造访信国公府的经历,季琤也不由点头,“还真是。不过又谨怎么突然有兴致给你们立规矩了?”

燕亲王府何时这般条分缕析过,一路

行来,下人各个行止有度,眼前这个王府头号惫懒之人方才更是端庄得仿佛换了个人,除了杨缱出手,他还真不想到其他人。

“县君大人近来心情不好,我怕她闷坏了,找点事给她做。”对面人轻描淡写一句话概括了这段时日王府“惨痛”的脱胎换骨,敢情只是为了给人解闷。

“皇叔也同意她折腾?”燕亲王府真正的主子是燕亲王季英,还轮不到季景西两口子。

“当然。”季景西一脸“你怎么回事”的表情,“父王巴不得把府里事务都交给她,是我不愿累着她才不提。不过她既愿意,我肯定是支持的。”

他抚掌,“这么跟你说吧,这王府,当下、今后,只要杨缱愿意,那就她说了算。”

“……你是被人骂惧内骂出骄傲来了?”季琤表情复杂。

“懂什么。”季景西白他一眼,“我千辛万苦才娶回来的祖宗,要是过得不舒心,丢下我走了,你赔啊?”

季琤:……行。

“打个商量,”瑞王爷搓搓手,“方才这话,别在你五嫂面前说,如何?”

季景西挑眉打量对方两眼,大发慈悲点头,“行啊,贿|赂我。”

季琤:“……我帮你应付老七?”

“就这?”

“……剿叛党一事,你那份也算我的。”

“得嘞。”景小王爷瞬间起身,“五哥真好,五哥是我亲哥。走走走,事谈完了,阿离今早翻出一古方,照着熬了特别好喝的银耳羹,早给你焙上了,迟了影响口感。”

季琤:“……”

这就完了?

他不是上门来给季珏当说客的吗?这就……结束了?

默默坐在秋水苑正堂端碗喝羹的瑞王心想,去他的吧,谁说当说客就一定成功的。

一碗羹没几口便见了底,季琤正思忖着要不要再讨一份,那厢杨缱便又递了一碗过来,“五哥多喝点,这个暖身子又解乏,还去燥,正适合你们这些下了战场不久的。你若不来,我还要专程给你送去一份。”

季琤顿时喜笑颜开,“又谨贴心,五哥有福了。”

却轮到季景西不开心了,垮着脸坐一旁搅合自己面前黑乎乎的药汤,不时委屈兮兮地撇一眼杨缱,看得后者哭笑不得,只能转移话题,“算算日子,再有不久圣驾便要回京,倒是刚好赶上年节。”

此话一出,两位男士顿时跟着转移了注意力。季琤放下碗,淡淡道,“届时怕有一场硬仗要打。景西,你可有准备?”

季景西答,“没什么准备。”

“经此一事,朝中定会要求父皇立储,此时不做准备,难道要拱手送老七上去?”季琤蹙眉。

季景西缓缓摇头,“我有种预感,立储一事,怕是成不了。”

“怎么说?”

“说不好,”季景西抵着下巴,“接了三道圣旨后,这种感觉越发清晰……五哥难道没发现这里头有什么违和?按理说,皇姐、你、老七、我,不论是谁,都该有人在圣驾归来前主事才对。即便他不信任我等,也该设主事大臣,而不是任由盛京这般乱下去。”

这话说到了季琤心尖上,他顿时沉默下来。

季景西继续道,“京中官员要么品级不够,要么不可能主事,若设主事大臣,必会从凤栖山出。我闭门谢客,却也是在算日子,从凤栖山到盛京,再慢,这两日也该有人到了。可是没有。”

季琤接过话头,“所以,根本就没有主事大臣。”

盛京乃大魏国都,最是紧要之处,又刚经历过季珪叛变,群龙无首,千疮百孔,多拖一日都可能出事。这个道理哪怕街头百姓都懂,偏偏那位远在凤栖山的人假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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