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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萨姆和他的青梅竹马萝拉结了婚。
他们结婚的场地是萨姆家外自然的草坪上,来了很多两个新人的家人和朋友,而达西,是萨姆的伴郎。达西也得以见到自己过去在格兰芬多里的一些熟面孔同学,大家热闹而温暖地举办了婚礼。
为了参加萨姆的婚礼,达西特意从西班牙那边赶过来,他真的开始兑现自己的理想,用脚步和画本丈量世界。所以他这一年走得很慢,但是有什么可着急的呢?他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走遍世界。
婚礼后的晚宴上,萨姆喝多了酒,满面红光地搂着达西的肩膀,跟每一个到场的单身姑娘打招呼。达西知道萨姆希望他能够稳定下来成家,但是这不太可能。
哪怕有再多不舍,在多呆了三天之后,达西仍然决然地离开了萨姆家。
他虽向往自由,但也舍不得他人的温暖。
达西怕自己再多呆一天,就会妥协。因为他耳根太软、太容易妥协了。
他留下了一副萨姆和萝拉的画像,在黎明破晓时踏着冷色的天空离开了萨姆家。
达西身上的钱只剩下卖掉房子时剩的那些,他因为旅行,开始不断地和麻瓜接触,因为有很多名胜古迹都在麻瓜的城市里。所以他的一些魔法货币在西班牙里的魔法银行中换成了麻瓜的货币,以此在麻瓜城市里使用和生存。
他十分惊异麻瓜世界的一切。在很多巫师心里,麻瓜因为没有魔法而愚蠢,毕竟过去他们因为害怕而烧‘死’巫师的事情,在当事人回来与朋友们的嘲笑和八卦中流传至今。
可是当达西真的进入麻瓜的城市后,他震惊了。他意识到,麻瓜虽然没有魔法,但是他们有同样奇妙的科技,他们一点都不比巫师差,甚至在很多方面,麻瓜比巫师们的生活要更加先进。
达西在接下来的半年之中混迹在麻瓜城市和自然景色之中,他越来越了解麻瓜,也装得越来越像麻瓜,他甚至在这里很放松。
他甚至忍不住想,如果他年幼时没有为了唤醒魔力而从树上跳下来,而是真的因为迟钝而和他的父亲搬来麻瓜城市居住,会不会比他过去的那段人生要过得快乐一些呢?
达西很少的时候才会想起过去,他其实一直都在逃避父亲死了的事情。为了省钱,他会在野外睡下,也会在麻瓜城市的某个长椅上睡到天亮。他的衣服虽然很旧,但是很干净。
他背着画板,一路上遇到了很多麻瓜朋友,他们和他一样都是旅行者,而肩膀上的笨重睡袋或者画板、吉他、就是他们之间的名片。只要他们在路上碰到彼此,哪怕不认识,那种同为旅行者的热爱也会让他们互相打招呼,甚至一起喝一杯。
逐渐的,达西来到了法国。
他记得在魔法史的书上说,法国魔法学校布斯巴顿就建立在西法交界处的比利牛斯山之中,但是想必十分隐秘,所以他并没有去找。
达西在法国边境转了几个月,一点点的感受着法国的城市和风情,最后才来到法国巴黎。
巴黎和伦敦有很多不同,但是街上的麻瓜行人都穿得很潮流,和身穿长袍样式的达西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这里的外来旅行者也有一些,所以并不显得突兀——好吧,其实从衣着上能看出来,一般穿袍子的都是巫师。
巴黎的浪漫氛围让达西十分愉快,他并没有距离巴黎铁塔太近,而是坐在塞纳河边的一家露天咖啡馆外,给了侍者钱,然后拿起画笔对着不远处的铁塔画了起来。
他一开始画画的时候,就好像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外界的事情很难再引起他的注意。他坐的位置实在太好了,低头、塞纳河在他面前缓缓流过,抬头便是远处的巴黎铁塔。
这么好的位置,达西本来想每过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就点些什么东西,结果他画得太入迷,竟然忘记了。
侍者不好意思直接打扰他,便进店找老板,说明情况——一个画家正在最好的位置上画画,他知道这些画家基本都要好几个小时才会抬头,所以担心做生意。
咖啡店老板闻言走了出去,果然,他看到穿着朴素长袍的达西坐在外面的一角,正在对着铁塔作画。
老板悄悄走近,本来在酝酿着说辞,却看到了达西的画——巴黎铁塔的半边轮廓在他的画板上熠熠生辉,达西的每一笔都好像有魔力一样,他有着超常的审美观,哪怕在空白的铁塔上边抹上一笔,就是一块抽离的云霞,看起来都那么的漂亮。
整整一个白天,直到下午达西回过神来时,也没有人叫他。
达西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在自己画画的时候,一直有人在送咖啡和茶水,而他竟然都喝掉了。达西立刻有些愧疚,他转过头,就看到老板正好向他走来,手里还拿着咖啡。
“先生,我非常抱歉,我——”达西用生涩的法语说道。
老板却摇了摇头,他露出笑容。
“感谢你让我看到一幅美丽的画是如何诞生的。”他说,用同样带着法音的英语道,“是我该感谢你,你让我看到了美好。这杯咖啡也是请你的,希望你每天快乐。”
达西没有什么能还礼的,便把自己刚刚画完的巴黎铁塔送给了老板,老板欣喜不已,拿着画就已经用他听不懂法语急促地向着屋里说些什么,似乎在催人去买画框。达西这才相信,老板真的很喜欢他的画画。
他的心情好了起来,达西开始低头收拾东西。就在这时,他听到身边的食客都倒吸一口冷气,紧接着,一阵风夹杂着少女们轻笑的声音传来。
达西抬起头,他明白为什么顾客们都在抽冷气了。
是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女学生们正在经过他们面前的石桥,她们身穿着淡蓝色的长裙,那材质似乎是一种柔软又精致的丝绸,这些妙龄女孩儿们在一个神情严肃的领队教授身后嬉笑又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蓝色的披肩和裙摆就像是小鸟的翅膀一样随着她们轻快的脚步飘来飘去。
人类对于美丽的事物总是欣赏而赞同的。达西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勾了勾嘴角,又低头继续收拾东西。
达西第二次抬起头,是因为一声怒斥。
“乌尔妮卡·奥布林!”好像是那位领头教授在远方大声说,“快一点,你掉队了!”
达西抬头,他的瞳孔紧缩,就这样僵在了座位上。
那是一个落单的布斯巴顿女孩,她拥有着一头阳光般的金色长卷发,还有一双天蓝色的眼眸。她的身材高挑、似乎比前面的女孩子们更高一点点,那身淡蓝色的长裙勾勒出她漂亮的腰身。
夕阳的光辉给河水镀上一层金边,也笼罩在乌尔妮卡的身上,她的长发犹如金丝般在夕阳下闪耀,她那张精致的、漂亮的侧脸在温和的光芒下,好像古希腊神话中完美漂亮的少女神。
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就这样独自一人走在最后面。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身前轻握,她微微低着头,直到被人叫到名字,才迷茫地抬眼看向前方,跟了过去。
达西的目光一直愣愣地跟随着她,他看到她小跑着进入了女孩们之间,可是没有人理她,其他女孩都在和自己的朋友说话。
乌尔妮卡在很多同学之中,却又好像游离于所有人之外。
乌尔妮卡那脆弱的、犹如夕阳般美丽的身影就这样定格在他的眼里。
达西坐在那里,大脑嗡嗡直响。他勉强回过神,他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可是双手却开始发麻,他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好像有好几辆火车在他的脑海里开来开去,让他无法专注自己的注意力。
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桥上的乌尔丽卡,她那轻轻低垂的头颅、金色的长发搭在她胸前、她的睫毛、她的眼眸。她的一切。
她看起来那么美丽、高贵,那种完美的美丽让她有一种脆弱感。仿佛她停留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被当做经典而珍贵的画作流传下去。
达西的手颤抖着拿起包,背在自己的身后,他脚步沉重地走出咖啡店,满脑子却在想,他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那个女孩了?
他回到自己租住的塞纳河附近的麻瓜旅店里,因为便宜,所以这个旅店又小又破,唯一一个上楼的地方只容得一人经过,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这里只有一张床,和破破烂烂的被围起来的厕所浴室。
达西又坐在床上呆呆地放空了一会儿自己,他的心脏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猛烈地跳动着。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对于画作和美的追求,让他对那个陌生女孩产生了感觉?
他在睡觉前就开始后悔,他可能真的这辈子都见不着她了。
达西浑浑噩噩地睡去,梦中又无数次地梦见乌尔妮卡,导致他凌晨四点多就惊醒了。达西用冷水刺激自己,让自己冷静点。他背上包,今天他打算去画凯旋门。
又是一个心不在焉的白天,达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心情,他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就收了东西往回来。
他低着头,脚步沉重地走在塞纳河边,就在这时,他的似乎又听到了女孩儿们的轻笑声,达西抬起头,他看到一堆布斯巴顿的女孩子们靠在河边的栅栏上聊天休息,像是一群蓝色的小鸟。
达西的心脏开始砰砰地跳了起来。他脚步轻飘飘地经过她们,有的女孩看见了他,她们小声猜他属于霍格沃茨还是德姆斯特朗。达西不断地扫过她们,去寻找那个身影……可是她不见了。
从所有女孩子身边走过,达西的心情开始低落起来。
他低头向前走去,又过了一百多米,他在地上看到了一个修长又优雅的影子……达西抬起头,正好看到乌尔妮卡靠在路灯旁,注视着塞纳河发呆。
“那个……你好。”就在这时,乌尔妮卡听到一个声音,她回过神来,对上了一个年轻人清澈又羞涩的眼眸。他说,“请问我可以给您画一张画吗?”
乌尔妮卡一直都很远离异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眼前这个温和又羞涩的年轻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两人找了一处河岸的堤坝上,乌尔妮卡有点不知所措地搓着自己的手指。
“请问……我要做什么动作呢?”
达西笑了笑,“做你自己就好了,小姐。”
阳光下,达西的笑容那样温暖明媚,乌尔妮卡一怔,在年轻人温和安静的气场中,她似乎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达西没有选择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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