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离间计 (第1/3页)
云定初接过来一看,是一个大红色,四周镶着金边的小香囊,望着指尖的香囊,敛下了眼,无声地笑了。し
此物在她眼中,还不如一坨狗屎。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道。
原主与云雪鸢从小关系便不和睦,原主个性柔弱,对云氏一门姐妹更是惟命是从,从不敢对她们说一个不字,云雪鸢仗着母亲是云相国正妻嫡出之女的身份,自是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向来纵横惯了,又怎么看得起无娘亲所罩,无任何背景可言的懦弱,被父亲视为不祥的哑疾之女。
“姐姐,本宫与你是一门同胞的姐妹,从小一块儿长大,年龄相仿,如今,又同是东陵氏天家之媳,这可是咱们前生修来的缘份,让咱们这辈子皆成为东陵氏天家子弟的女人,东陵氏江山的未来,还得依靠你夫君,本宫的姐夫北襄王与皇上一起相互扶持,咱们同一天走出相国府,自从离别后,本宫便对姐姐日夜思念,为解思念之苦,本宫特地亲手绣了这只香囊,本宫想着,有朝一日与姐姐见面了,定要将这香囊亲手赠予姐姐,香囊里包裹了一层淡淡的碎薰香,这种香味能令姐姐安神,以前是都是本宫不懂事,毕竟,本宫年龄比姐姐你小,还望姐姐见谅。”
感人腑肺的话如今还在耳边缭绕。
这些话字字句句蕴含的全是虚假与伪善的嘴脸,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些话语,说明云雪鸢学她娘亲刘氏的本领,已经到了炉火纯表的地步。
卞梁皇宫,真是一个荼毒人心最好的地方。
收下了这只香囊,姐姐你就别再追究从前,咱们是姐妹,如今,又同是东陵氏天家的媳妇,有此缘份,本宫送你一只香囊,咱们不计前嫌,让你夫君辅佐我夫君,你夫君是臣,我夫君则是帝王,你是封王之妃,我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云定初理解的另外一番意思便是如此。
她本想拒绝云雪鸢,可是,她到是想要瞧瞧,这个云雪鸢到底包藏了什么祸心。
所以,她极温柔地笑着回,“多谢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如此情义深重,臣妾倍感惶恐,襄王本是东陵氏之后,辅助皇上治理东陵氏江山,理所应当,只是,臣妾夫君双腿残疾,对政事不感兴趣,整日以书为伍,早就脑子不够灵光,恐怕王爷对皇上无任何的帮助。”
她收下了礼物,即是人家亲手绣制,她怎么能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意呢!
“无碍,无碍,一切尽心就好,心意最为重要。”
云雪鸢也笑灿灿地回答。
凝望着手指尖大红的香囊,香囊边缘的针线细密工整,匀称,而云雪鸢是千家大小姐,在娘家时,她从不喜欢做针线活,以前,老是喜欢拿丫寰们绣得好的作品当作是自己绣的出家炫耀,刘氏呢,府上来了客人,逢人便拿一些好的绣品出来给人家欣赏,都说是爱女云雪鸢所绣,而客人们见到好的绣品,自是会大肆夸奖一番。
她就不信,短短几月,云雪鸢会有如此精湛的绣品技术,这只香囊,根本就不是她亲手所作,即不是她亲手所绣,让身边的宫女嬷嬷绣来送给她。
肯定怀揣着一种不为人知的阴谋。
五指细长如葱尖似的玉指,不断地在香囊绣着金丝线的地方来回地游弋着,陡地,她感觉这只香囊太过于柔软,温柔到不可思议,甚至于指尖的触感堪比海绵。
这柔软度太不可思议了。
疑心肆起,清秀的眉宇轻轻皱起,赶紧松开了香囊上面那几条扎得紧紧的红绸丝带,她不再用力地摸,只能轻轻地按压下去,这只香囊做得精致不说,薄薄的丝绸里面似乎还缝制了一层,锐利的视线四处找寻,最后,眸光落定在了香囊某个边缘上,那里横着的丝绸块有一个密密的缝制口。
这便是疑点所在,按理说,缝制一个小小的香囊,所需布料并不多,不可能还需要裁下一小块补贴在那儿,这明显就是后面有人剪过,再缝合的痕迹。
从手术包里面拿出细针,轻轻将缝制的细线一一挑开,然后,入眼的便是薄薄的一层棉花,洁白的有些晃眼,可是仔细辩看,可发现里面涌动的红色小虫子,这种红色的小虫——云定初当下面色倏地变得冷黑。
食人的红蚂蚁。
如果她记得不错,现代时,据说这种红蚂蚁原产于南美洲,20世纪末到达美国,南美洲某次8、2级里氏地震中,她随祖国救援队赴南美洲拯救伤员时,从一块巨大的石块中救回来一名巴西老头,她们把老头从石块中扒了出来,却发现那块石头是下面有一个巢穴,而巢穴边缘到处都爬满了红色的小蚂蚁。
老头的身上到处都爬满了,他的鼻子已经被红蚂蚁啃烂,面上的肌肤,手与脚,当时,她只看到老头身体裸露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好的,由此可以猜测,老头身上也没有一处好肌肤,他已经被埋在那块石头上整整七日七夜。
最重要的是,老头眼睛也钻了一些红蚂蚁进去,她们为他检查了一翻,老人眼睛后来瞎了,她们还没来得及将他抬去医院,老头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是被蚂蚁给咬死的,后来,有同志告诉她,那是一种盛产于南美洲毒性最强的红蚁,只要是被它缠上了,不死都会去掉半条命。
真是好毒的一颗心,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早就猜到,云雪鸢送这只香囊给她,只不过是想换着另外一种看不见的方式整她罢了。
这一次不是简单的恶整,而是直接想索要她的命。
真是欺人太甚。
让她将这香囊放到自己枕间,然后,那红蚁会慢慢咬破丝绸钻出来,爬入被子里,枕褥间,藏在那看不见的地方,只要爬上一只在她的身上,稍微不察觉,就算她发现的早,不会要了命,至少也会中毒。
狠狠地捏握着大红丝绸的香囊,云定初气得浑身发抖,正想将手中的香囊狠狠砸于地面。
当她刚抬起手臂时,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她的脑了里忽然就有了一个主意,漂亮的脸蛋上瞬间划过一抹阴冷的微笑。
眼看着爬在最前面那只红色的蚂蚁就要沾到了她雪亮晶莹的指尖,倏地,她将香囊口子朝下,微微蹲下身子,将香囊置放在了一块小石头上。
打了一个哈欠,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往嘴里一塞,唇齿间立刻弥漫着浓郁的清香味,仰头望了望天,天空还是湛蓝深远,只不过,天边的云朵慢慢就幻化成了一块块小小的红霞。
用手托着香腮,咀嚼着狗尾巴草,看着那红色的蚂蚁一只一只全部爬出香囊,她才弯下腰身,拾起了香囊。
‘呸’的一声,吐尽了嘴里咀嚼着的草沫。
拿着香囊,嘴里荡漾着漂亮而温柔的微笑,然后,夕阳的黄昏中,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峨眉淡扫,面上不施任何脂粉黛,却仍然难掩不住绝色的姿容,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的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虎无而绚烂。
一路上,自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看是出来,路人的眼眸中全是一片惊艳之光,可是,她心里太清楚。
她的这种长相,在皇宫里随便一抓一大把的美人堆里,她只不过算是长相较为清秀而纯洁的。
论美艳,的确唯有王贤妃,不愧是前朝皇帝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又得到了东陵芷江一代枭雄的垂青,当世无双的极品美人,得到了两代君王噬骨的宠爱。
那是多大的荣幸。
只是,世人皆叹,自古红颜多薄面,她才不想做那样的极品美人呢!
觉得皇宫里闷得慌,偷偷溜出皇宫,到城郊的乡下溜达了一圈后,在晚膳前又悄然返回了皇宫。
刚到自己住的地方,便有宫女来传,“云王妃娘娘,你到哪儿去了?一下午都找不到你的人影,太后正等你用晚膳呢!”
曹太后在等她用晚膳。
不行,她才不想与云雪鸢同一桌用食,心里比较排斥那货。
“姐姐,麻烦你回去禀报太后,就说我不舒服,不想用晚膳了。”
“那怎么成?云王妃,太后一心想感谢你,说你救了贤妃有功,她得好好奖赏你才是啊。”
见她拒绝,来传话的宫女慌了神。
“皇上赐了好多的银子与珠宝,给太后娘娘说,不用再谢了。”
她是一名医者,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
这皇帝与太后怎么了?
谢过来谢过去,也不觉得烦。
她可是嫌麻烦的很。
“云王妃,别……为难奴婢,太后说,如若奴婢请不去云王妃,要罚奴婢跪砖头。”
曹媪氏真不是一般的狠厉,这么柔软的一个丫头,请不过去她,就得被罚跪砖头。
白白净净的容颜,细皮嫩肉的,被砖块磨,岂不会皮开肉绽?
云定初心里自是有几分的不忍,想到这儿,徐声问,“那太后还请了些什么人?”
“就你一个,连皇上与皇后都没邀请。”
这是多么大的荣幸,曹媪氏居然就邀请了她一个人。
如此盛请,如若再拒绝,便显得她云定初不近人情,不给太后脸面,即是如此,去华清宫走一遭也无妨。
再次迈进华清宫的大门槛,云定初的感觉有说不出来的微妙。
其实,所有的摆设几乎与原来一模一样,只除了大殿中央摆放了几盆海棠花外,苏后天生对花粉过敏,因这个原因,整个华清宫栽种的全是绿色植物。
而曹媪氏却是一位极其爱花之人,并且,对花还有独特的领悟与见解。
毕竟,还是有个别差异的。
“不用行礼了。”
曹媪氏今儿穿了一身绿色的官服,鬓发边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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