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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记忆中的裁缝铺,和严熙光的眼眸一样复杂。
去小店帮二嬷买散装酱油的沈木星,只是从这里路过,就被吸引了。
她探头朝里面望去,二十平米见方的铺子里摆了两张木案板,案板上摆满了硬的软的尺子、剪刀、彩色画粉、杂志图样以及花花绿绿的碎布头。
高处挂着每样只有一件的成衣,他们是缝纫机和锁边机的声音交织成的演奏会的忠实观众,缝纫机前坐着一个垂头的少年,是那个孤独的指挥家。
他穿着一件米色麻料休闲裤,上身是套着卡其色马甲的白衬衫,领口的口子揭开了两颗,露出锁骨,颈上戴着一条棕色皮绳,皮绳上拴着两枚小巧的金环当坠子,如果不是它的主人执着的戴着,它似乎并不会被称作为一条项链。
此时正是黄昏,夕阳把沈木星的影子拽进了铺子里,刚好投在他的缝纫机上。
小裁缝抬起头,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两秒,继而落在她的裙子上。
沈木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奇张望会引起他的注意,更没想到近处看他的眼睛竟然是那样好看,尤其是在夕阳的直射下,有着近乎于透明的琥珀般的美丽。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她穿的是表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白色碎花连衣裙,裙子外层笼罩着一层纱,面料高档,裁剪精良,大概这镇上再难找出一个人能与她的裙子相媲美。
小裁缝似乎真的被她的裙子吸引了,以至于停下来手上的活计,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因为洪水的时候,他家朝她家借过塑料布,所以也算是邻居了,沈木星很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秉着呼吸,亲切而礼貌地问:“你家新开的吗?”
他的手搭在缝纫机的布料上,很快回答:“嗯。”
沈木星站在门口没有动,大方地朝屋子里望了望。
小裁缝依旧盯着她的裙子看。
“你的裙子有些大,要改吗?”
“确实大,改的话要多少钱?”
“十块钱。”
“那我得问我妈要。”
“你的裙子外料是乔其纱吗?”他问。
沈木星哪里懂这个纱还是那个纱。
“我不晓得哎……”
“你一会儿把裙子送来,我给你改改。”他说。
“我得问问我妈。”
“不要钱。”
07
沈木星满头大汗地把二嬷的酱油送到她的家里,又跑回家里脱下了裙子,白色的吊带随着她的手臂上扬而窜了上来,她伸手拽下去,白皙的肚脐一下子被盖住,夕阳的橘色光贪恋的笼罩在她的胸部曲线上,那是她一生之中最曼妙的体态。
她随便穿了一条白背心,牛仔短裤,蹬上帆布鞋,攥着拿条宝贝连衣裙出了自己的小房间。
妈在楼下摆碗筷,一群人围着表姑听她讲国外的事情,家里像过年一样热闹。
“干什么去啊心急火燎的,要吃饭了啊!”
“啊!我马上回来!”
外婆也在饭桌上念叨:“女孩子不要跑来跑去,不像话的,你表姑好容易回来一趟,也没见你说几句话。”
“说话说话!外婆我去去就回!”
她一边跑下楼一边拆头上的麻花辫。
今天表姑从国外回来,外婆格外重视,一大早就把她从被窝里哄出来非要给她编辫子,都什么年代了,外婆还像对待小孩一样,用那双粗糙的手蘸着水给她梳了两条麻花辫,再穿上表姑买的外国裙子,当真是土不土洋不洋。
辫子拆了一半,半路在玻璃窗前一照,头发全变成了波浪,沈木星懊恼地“哎呦”一声,又夹着衣服把头发编了回去。
“站好。”
“哦……”
小裁缝抽下颈前挂着的皮尺,站在她面前。
他手里的皮尺灵活极了,快速地在她的身体上游动。
皮尺的一端被按在她的锁骨处,“唰”的一声下去,路过她的胸前,又往下延伸,而他的头也随着动作微微动着。
唯一一个曾与她有过这样近距离接触的异性是夏成,小时候她曾穿着背心裤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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