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二章 大结局(终) (第1/3页)
最后,秦墨又不得不让车夫驾车驶向皇城
*
由太监一路领着,太监说皇上此刻在御花园,秦墨心里咯噔了下,后还是随着太监走。
冬来御花园百花杀尽,园脚边几支腊梅开的好。
那幽香,从冰冷的空气中,一路蔓延过来。
赫尧耀一身明黄龙袍,头戴金冠,侧对着秦墨坐着,头发花白。
老脸上沟壑重叠,印刻着一路岁月印记。
天还飘着小雪,可是宫女也没有打伞遮蔽。
隔着不近的距离,秦墨就这样走过去,看着,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悲感情绪。
眼前的帝王,微微驼起的背脊,早已经有老态。
秦墨倒是觉得他早就应该下台让贤。
她知道这皇帝的诡谲可怕,但是,每次自己在他面前,却还是不得不每走一步小心翼翼。会讨好,会试探,会害怕一不小心就踏进万丈深渊。
面前的这个皇帝,是阴沉,神秘,心思难辨,让人没法掌握的。
终于,有人通报了秦墨到来。
秦墨上前,盈盈拜倒,脸上带着得体的温婉笑容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
今日的她又特别的恭谨。
心头有股异样,感觉到,又说不出。
没想到这老皇帝态度却竟温和,抬头
“起来吧——!”
秦墨起来。
结果发现这皇帝的眼落到自己身上。
随后,听见叹了口气“把面纱摘了吧,你面对朝臣蒙面,难道对着朕,也还要如此隐藏么——!”
秦墨一愣,随即抬手,手指一拉,将面上罩着的白纱取了下来。
“真是年轻啊——!”
晶莹雪肌暴漏在空气中,女人脖子如新月一般皓白。
老皇帝视线落在秦墨脸上,带着喟叹,也带着一股不可捉摸的贪婪。
“你就是一个倾城祸国的妖精,如果,不是这张脸在朝堂上被遮着,会有多少人会去勾去心智,只要你愿意,朕的那些臣子可以尽数收入你的麾下,秦墨,我说的对吧——!”
秦墨神色一怔,视线落到赫尧耀的带笑的脸上,她的神情忽然变得无比恭敬,立马起身复跪下
刚才那皇帝的一番话,一股寒意从她的背脊陡然升起。
“回皇上话,微臣不敢,微臣只是一女子,这庙堂高远,微臣如何敢藐视朝堂——!”
老皇帝忽而笑着点点头,一手拍在腿上“既是你如此说,我便就放心了——!”
那老皇帝突然将视线触及远处,似感叹
“朕老了,真的是老了,不想有人威胁我儿的江山,国师,你虽是女子,却太聪明,漏锋芒,所以,我心是防你的——!”
秦墨依然低头,跪在地,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江山姓赫,谁也拿不走,如果皇上依然不放心,秦墨愿就此出去官职,从此隐于乡野,再不问世事——!”
老皇帝防着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刚才的话,分明,这老皇帝害怕他死后,自己祸国,那么,很有可能在自己死之前将秦墨杀掉。
而秦墨此刻必须为自己据理力争。
她没有染指江山的企图。
“秦墨,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其实当初我是有意把你纳入后宫,这样,将你箍进后宫,等我一死,没有子嗣的妃嫔自动去寺里出家,可是,当时你才十多岁,大好的芳龄,我竟是不忍糟蹋你,所以将你留在前朝,给你国师头衔,封一品文官,位同帝师,时至今日,我却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秦墨一直诚惶诚恐的伏在地上,今天这皇帝来找她谈的事儿,怎么步步凶险。
虽然空气冷的刺骨,秦墨却隐约觉得手心伸出了汗,冷汗。
突然,皇帝转了话题
“荣保的事儿,你是如何知道的——!”
皇上的手指此刻在那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
秦墨此刻忽然清醒,他这句也不是疑问句。
为了消除他的疑心,秦墨决定全盘拖出,把事情说全,说的越详细越好。
当初,秦墨是为了不想让皇上怀疑连王,所以隐去了
可是,却把自己推到了这矛盾尖上。
皇上再疑心自己儿子,也而不会为这种事儿杀死,可是,这皇帝一直对秦墨有防备,便不可一同相较了。
她在地上凝了片刻,随后才回到“回皇上,这件事儿是连王殿下去调查后,讲给微臣的——!”
“哦——!”皇上这个‘哦’字拖的有些长,抬眼故意把视线下垂,落到秦墨背脊上“如此说来,不是你主动暗中收集这些宫中多年的隐事儿然后说出来替太子解困——!”
秦墨心中那个苦啊,但是,这箭已经在弦上了,不得不发。
“回皇上话,的确不是,是连王殿下派人去调查的——!”
皇帝的眼落在秦墨头上很久,最后才敛下精光,随即拾了旁边的杯盏,淡淡道“你起来吧——!”
终于,秦墨起身,从湿滑的冷石板上站了起来。
“你坐吧——!”帝王的视线转开,眼撇开面前的景物,却转到一边,眼中虚无“既然是连王对你讲的这件事儿,那么,他还说了什么——!”
秦墨顿了顿“他还说,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解他的父皇为什么不喜欢他,有时候也冷落大哥,现在才知道,他说,他从小到大,都很渴望得到皇上的爱,像个普通百姓家里的父亲那样,下学能一起教画画,骑射,猎马,很想,可是从未得到”
“他这样对你说的——!”
秦墨轻声回到“是——!”
皇帝转过头去,许久,再转过来,秦墨见他侧脸那老眼里,分明的有了一点泪光。
“他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话,他大外公的事儿,现今连很多皇族长辈都再不提起,他又如何肯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告诉你——!”
秦墨顿了顿,转眼看那皇帝
“皇上是想听真的缘由么——!”
赫尧耀转过头来,面色一沉“朕当然要听真的缘由——!”
秦墨转头过去,手搁在石桌面上,无谓说道“真的缘由就是,那当时的国公被贬谪,到了西南,恰好他住的旧址被当时在钦州经商的微臣买了下来,微臣还机缘巧合的看见那被贬之人写下的手记,而秦墨当时并不知道这就是焱国当时的国公,却是看了他亲笔写的东西,不管皇上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有时候所谓巧合,也就是这样——!”
秦墨低头,假装不经心的整理着衣服袖口上的花纹。强制让自己镇定。
皇帝的手搁在膝上深思
“你说他临终前还留了手记,你看了,那上面都写了什么——!”
似乎听见这个,顺康帝的神情却有稍稍的紧张。
秦墨依然装成漫不经心的模样
“不就是一些思君,念君的句子——!”
顺康帝急切道“你回去把那东西送来我看——!”
秦墨终于不装了,随即起身跪下“微臣领命——!”
回宫的路上,出了皇宫,在马车里,秦墨脸色沉沉。
小桃很少见秦墨见君之后面色会正式成这样。
却是在旁边,却不敢开口问。
马车的车厢逼仄,光线偶尔进来亮开暗黑的一角
“小桃,把上次从钦州带过来剩下的那些卷秩都抱出来,我要挑两个再进宫——!”
小桃惊到“姑娘刚出宫又要进宫,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为什么又要带挑的那玩意儿入宫——!”
许久,秦墨不耐的开口了
“帮太子复位——!”
小桃旁边惊的两个眼珠子瞪如铜铃,只惊讶的叫了一句
“啊——!”*
秦墨带了那三本厚厚的纸张进宫。
第二天,上朝之后,皇帝就把自己关在养心殿,哪里都不去,第三天亦是如此,第四天,第五天。
第五天便复了慎王东宫太子之位,并且把当日八皇子死因一事儿的真相公布天下。
而秦墨这连日来,一下了朝堂,便去大街上花鸟集市乱逛,让小桃提着钱袋,逛古董店,又亲自选了几只鹦鹉买回来挂在廊上。
再过一个月,赫连壁就回来了,到时候,他应该会第一个来谢自己吧。
秦墨美滋滋的想着。
江淮那边传来消息,说二小姐香香现在已经怀孕了,因为才一个月,大夫说怕不稳,所以不宜舟车劳顿,长途跋涉,所以,那边婆家决定,今年的年就不回来陪秦墨过了。
秦墨也想开了,她要是不回来,自己一个人也难得落个清净。
香香不回来看她便不回吧。只要她过的好她这个姐姐就比什么都放心。
只是,以往都有香香在自己身边过年的。
饶是这样想着,心头却还是突然有伤心感。
*
半个月,秦墨把廊上的鹦鹉都教的会说话了。
从太子复位后,老皇帝连连续续的病了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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