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血祭 (第1/3页)
那么鲜艳的色彩,除了血,还有什么?
并且,地面上会有那些花晕绽放,所有的原料,都是源于从顾易嚣指尖一点一滴落下的——
看着男人衣衫的袖口在暗淡的灯光下,被一层艳丽的红色覆盖,籽绵的心尖一抽,身子急速往前靠拢,伸手便攥紧了他的臂膊。舒骺豞匫对方却似有所觉,快速把手臂往后一递,试图避开籽绵的视线。
事以至此,籽绵怎么可能会猜想不男人的用意何为?她咬牙,立即便抬起脸,狠狠地瞪着男人,道:“顾易嚣,你躲什么躲,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你当然不是。”顾易嚣冷淡地笑了笑:“小家伙,我没事。”
“没事你就让我看一看啊!”籽绵身子往前一扑,直接撞入了他的怀里,用力便把他有血水流淌的那条臂膊给扳了过来,眼见他衣衫上那片血红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眼前,失声道:“顾易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手为什么会流血?天啊,怎么办……”
刚才她有握过他的手,却是另一只。因为在愧树之下,光影昏暗,她并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妥。此刻近距离看到男人手臂滑淌而下的鲜血,她便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似乎被大石压住,连呼吸都无法抽痛。
她想,顾易嚣刚才不愿意让她待在他身边,这或者就是其中一个原因!
这个傻瓜……他怎么可以在手上流了如此多的血液时刻,还面不改色地对她冷言冷语呢?
“小绵羊,你别慌,我没事。”看着女子秀眉绞结,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顾易嚣伸手沿她的俏脸轻轻一拍,低声安慰道:“你看,他还能动。”
言毕,摇晃了一下他受伤的手臂。
籽绵只差点没被他气死!
“它不能动,你的手不就废了吗?”她咬着牙冲男人斥喝了一声,幽怨地道:“这伤是什么时候弄的?为什么流那么多血都不去医院?你甚至,都不叫一下。你这个笨蛋——”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快速伸手拉开自己外套的拉链,用力揪住内里衬衣的衣摆下方,狠狠一扯,把一块绸布撕了下来。
其后,她撩起了男人衣衫的袖口,看着他手腕上方位置那道在暗光下都可见极其深刻的伤口,眼眶一热,泪水盈转其间。
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沁出,一时半会间,只怕止不住。
难为这个男人居然还一脸无动于衷!
籽绵心里怕极,手上的功夫却没有落下,她快速拿着绸布把男人的伤口位置包扎住,抬起小脸瞪向他,道:“电话在我左边的口袋里,你快拿出来。”
“拿电话做什么?”
“叫救护车,我们要马上去医院。”
“小傻瓜,这里就是医院。”
“这里是精神病院——”籽绵话语至此,生生顿住。
在这一刻,她看到了男人的眸子一暗,眉眼里,有丝丝清冷的光芒闪烁而出。那种色彩,陌生而凛冽,仿佛是冬日里的寒霜,能把她整个身子,都凝结起来——
籽绵心里明白,“精神病院”四个字,对顾易嚣有着一定的冲击力。然,既然他不喜欢精神病院,为何如今他又在身处这里?并且,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这里周遭很安静,他手上的伤那么深,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他又那么冷静镇定,那么……他的伤,并不是外人所致!
是他自残?
想到这里,她的眉尖急急地跳了好几下,失声道:“顾易嚣,这伤,是你自己弄来的?”
“呵呵。”听着女子略带尖锐的话语,顾易嚣的眸色一深,目光淡淡地瞥向她:“小家伙,你倒聪明!”
“为什么?”籽绵的眼睛一暗。
她虽然年轻,可也知晓,这世上有一种人,会自残。
自残,是人对自身肢体和精神的伤害。如果只是人对自己精神的伤害,那是很难以察觉的,如果不是特别指明,自残仅仅是指对肢体的伤害。自残的极端情况,会是自然。如今,顾易嚣身上的伤如果是他自己弄出来的,那么……他是不是有自残倾向?
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又来到精神病院……这,着实是太可怕了。
“小家伙,你在想什么?”看着籽绵抬着眼睛幽幽地盯着他,那眼底,明暗交错,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不断地流转,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顾易嚣温雅一笑,拉她在一旁坐下。
籽绵的手还压在顾易嚣的伤口位置,眼见包扎着他伤口的绸布已经被鲜红的色彩给浸染,她连忙加重了些许力量,方才抬颚看着男人,道:“顾易嚣,你、你……”
“你是在想,我在自残?”顾易嚣的眸子轻轻一凝,目光锁在她已经神色苍白的小脸上。
“你是吗?”籽绵心里又惊又惧,对着男人摇了摇头:“顾易嚣,不要——”
“别害怕。”顾易嚣大掌轻抚过女子的小脸,轻声道:“我没有要自残。”
“没有吗?”籽绵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的光芒:“你骗我,你如果没有自残,为何今天你要避我而不见?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你不敢去看她……现在,你又一个人待在这里,这伤不是别人弄的,肯定是你自己弄的。”
她说到这里,快速转过脸,目光沿着一旁的石桌上方看去,但见那里,放置着一张染着鲜血的刀子。她心里一沉,指着刀子便道:“你看,刀子还在,顾易嚣,你、你……”
她的声音,变得颤抖,仿佛在努力地抑压着某些情绪,可终究没有成功。
感觉到她心里不断上升着的恐惧,顾易嚣长臂一伸,指尖沿着她的肩膀环抱过去,薄唇沿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温声安慰道:“籽绵,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自残倾向。”
这个吻,轻淡而温柔,连带着男人话语,仿佛都带了魔力一般,令籽绵原本紧绷着提到了半空的心,缓慢地平缓了下来。
她从来都没有听过顾易嚣唤她“籽绵”,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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