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进退难知走金锣(中) (第1/3页)
“朝中已经议定,丰州必须即刻夺回。”韩冈说道,“一旦契丹人插手进来,就绝不会再坐视官军在西京道边上动刀兵。”
在辽国干涉进来之前,宋夏之间怎么打也没关系,就算占据了银夏,辽人也只能承认现实。而等到辽国的皮室军杀到边境,再想继续开展,就是要做好被捅上一刀的准备。虽然契丹人为西夏人出兵的可能性极小,甚至几乎为零,但朝堂内外都很清楚,天子可不会愿意去冒这个风险。
丰州的地理位置不算好,位于古长城的外围。不论战国秦汉,又或是后世的明代,长城始终是建在易与守备的战略要地上。既然是在长城之外,自然在地理和战略位置上有着不利于守御的一面。
其实在韩冈看来,放弃丰州,稳固横山,进而夺取银夏。从全局上来看,这个交换十分合算的,就算只留下罗兀城,都是笔好买卖。但从政治意义上来说,新党则绝对不会接受。失土之罪,就算拿回更多的土地,也不能功过相抵。横山要保住,而丰州更是要全力夺回。
“所以朝廷议定的策略,是继续向北攻击银州。只要控制了银夏,兴庆府要想与丰州联系上,要么横穿地斤泽所在的大漠,要么沿着黄河绕行,否则就要对占据银夏的官军硬碰硬。”
范育捻着胡须,沉吟了一阵,点点头,“这就是所谓攻其必救,失去了银夏,就是占了丰州又如何?失了青白盐池的池盐,西夏只凭兴灵和沙漠,根本支撑不起国政。眼见银夏或许有失,西贼就肯定要从丰州撤兵。”
吕大临一直沉默的看着地图,这时是第一次开口:“玉昆,西贼攻下丰州,所获粮秣几何?”
“西贼攻下了丰州,大大小小的城寨、村落,加起来几十万石存粮是没问题的。”韩冈苦笑了一声,“所以对西贼来说,以战养战最是划算,只要能打开一个寨子,就是几万兵马一个月的口粮。”
“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芑秆一石,当吾二十石。”吕大临摇头叹道,“西贼所行,已是暗合智将之道了。”
“可天下也只有大宋富庶,所以契丹、党项入境时,都能搜刮到大批的粮食财货。如果反过来……”范育探出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若是官军侵入银夏,或是幽燕、云中,能得到多少粮食补给?”
“中国吃亏就吃亏在这个地方。东南西北的蛮夷虏寇,侵入中国都是为了钱财子女,只要成功,必然满载而归。而反过来,中国大军南征北战,则是大减国力。霍去病北征匈奴,封狼居胥,战马死了多少?!”
“谁让九州之内,但凡能够耕种的膏腴之地差不多都让汉家占了,身居酷寒之地,瘴疠之所,自家的性命也不值得多看重了。但凡有着足够的财税来源,愿意再拼命的倒也不多了。”韩冈伸手指了一下辽国燕山以南的一片地,“所以契丹收了岁币就不再举兵,因为有南京道在。”再指指西夏的银夏、兴灵两块地,“而西贼过去则是年年举兵,因为他们的土地养不活国中之人。”
“玉昆可是在为强贼作辩?”苏昞抬头笑着问道。
韩冈也笑了起来,的确听起来像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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