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危欲倾何敬恭(六) (第1/3页)
【下一更在五六点。晚上的一更照常。】
素净惨淡的正旦已经过去了。
大宋及其诸多藩属国的亿万子民,终于辞别了动荡不安的元丰四年,迎来元佑元年的新春。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纵然依然还是在丧期之内,但赵顼的死已经在民间沉淀下来。提起来叹几声,不提的也没人去挂念,该过曰子的还是过曰子。排除掉离奇的死因,那仿佛杂剧中的故事,剩下的,也不过是十几年来,又一个驾崩的皇帝。
对宗泽来说,虽然身边还时时有人提到,但也不是需要特别关心的事了。
今年的进士科举将照常进行,迫在眉睫的礼部试,更让如他这般的贡生感到紧张,并无余暇去考虑无关紧要的问题。
除了吃饭睡觉,宗泽恨不得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去。
“汝霖,狗肉炖好了,要吃吗?”
门外传来邻居周文璞的声音。同为考生,周文璞也没时间出门,不过他有个好伴当,能在寺庙里借锅烧狗肉。
“狗肉啊。”宗泽摸了摸嘴边的燎泡,钻心的疼,推门而出,向周文璞带着歉意道:“多谢宗琳兄美意。不过今天是不行了。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常吃狗肉吃的,火气太盛,燎泡总不见好,得上吃几天清淡的。”
“你也不吃,伯才兄方才也说吃不了了。难道让小弟一个人吃不成?”
“还有多少?”
“做了实验的有几十只。说是毒死的,都不肯吃,你看看,多浪费?!”
“是浪费。”宗泽附和着,他是不在乎,出身江南人,河豚都吃过,还怕被毒死的狗肉吗?
“说实话。小弟乡里多山,山中多猛兽。野猪常见,大虫也不少。那些被猎人用药箭射杀的野猪、大虫,拿出来有谁会不吃。药箭上涂抹的可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一点烟气算什么?烟熏的肉吃得多了。”
周文璞扯住宗泽絮絮说了一通,方才告辞离开,多吃、多话,这样算是他放松考前心情的一种手段。
宗泽也是一样,所以能体会周文璞的心情。他自己能调节,但有时候与朋友一起大吃一顿效果会更好一点。尤其是最近,与周文璞一起把狗肉吃得太多,几乎都吃伤了。
之所以近曰常有狗肉入肚,倒是多亏了《自然》和韩冈。
太上皇之死,离奇古怪。照常理,京城中多会为此产生谣言,而且肯定会不利于太后,或说她暗害上皇,或说是她护持不利,让别人暗害了上皇,然后将事情推到才六岁的小皇帝身上,甚至可能会与太祖皇帝之死联系起来。
但韩冈的出面,却让谣言没有了传播的土壤,给太后和宰辅们减轻了无谓的压力。
那并非是空口白话的辩解,而是一个有关炭毒的实验。
在新一期《自然》期刊中设计出来的验证炭毒的对比实验,是拿着最常见的狗来做试验品,一次就要同时做三组。
同样箱子,同样放在箱子中的暖炉,同样大小的狗。其中两个箱子被密封,一个箱中暖炉的烟气能通到外面,一个烟气则排在内部,而三个箱子中的另外一个,则是箱子本身不加密封,有洞来透气。点燃暖炉后,将这样的三个箱子放置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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