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翻窗户 (第1/3页)
平南王妃听见韦汝说自己要找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男子汉做夫君,不由得想到了自个的三哥睿王爷。
却不料,韦汝接着说道:“我不知道王妃是怎样理解这个独一无二,在我心里跟惊世骇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差不多。
一间小木屋,不用太大,面对大海春暖花开;一个深爱的人,不用太多语言,相互对视一眼便能露出幸福的笑;春天踏青,夏天听雨,秋天赏花,冬天戏雪平静的渡过每一天,当青春不在,我们渐渐老去,还是彼此眼中的宝手牵着手,躺在摇椅上,笑着回忆年轻时候的往事,一幕一幕都是甜蜜。
爱一个人,并不是爱慕美丽的容颜,并不是爱慕金钱和权势,而是两个灵魂水溶交融。试问这个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做到这些一来是他们自诩是世间的主宰,视女人为附属物,根本就不屑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这么多心思;二来是即便真有情种,他们最后大都向家族,向这个世道妥协。”
王妃闻听点点头,她活了这么多年,反正是没看见哪个大户人家过一夫一妻式的生活。但凡家里有富余粮食,有富余银子,都会纳个妾室,美名其曰是为了绵延子嗣为家族开枝散叶。其实,哪个男人不爱年轻貌美的姑娘
她府中是没有妾室,可还是有两个通房丫头。那时她还没嫁进去,是老王爷赏赐下来的。后来她进了王府,这两个丫头就留了下来。一则是长辈赏赐得给两分脸面,二则她害怕旁人说自己善妒,用公主身份作威作福。
好在王爷知道分寸,一般不去通房丫头房里去,除非赶上王妃小日子不方便。而且这些年王妃一直给她们喝避子汤,所以也没什么庶出惹她不消停。
不过她跟王爷却也不似韦汝形容得那般,初婚时也曾情意绵绵,这么多年过去,日子越过越像白开水,怦然心动的感觉早就没有,只是觉得习惯了在一起过日子,越发得像亲人了。即便如此,多少贵妇羡慕她的生活,她也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自己是个有福气的人。
老了还能成为彼此眼中的宝贝,还能满是爱意的看着对方,说着让人难为情的情话。这听着像神话世上真能有这样的夫妻王妃是不相信,觉得韦汝这姑娘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听着韦汝不像是胡言乱语在她跟前瞎说,难不成韦汝的择婿标准真是这样倘若如此,那么这姑娘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外面那些说书的嘴巴最不靠谱,没事少听。”王妃知道茶楼、酒楼之类的地方有说书人,为了吸引人,多爱说些奇闻趣事。要不说好人家的姑娘极少出入那样的场合,离谱的事情听多了人也不靠谱了。
韦汝做买卖常年抛头露面,少不了出入那样的场合应酬。听多了,人也变得不切实际起来。
听见王妃这样说,韦茹笑了笑,换个话题说起自己大江南北行走时候看见、遇见的奇闻怪事。这些可不是说书人编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王妃听得瞪圆了眼睛,觉得既新奇又惊讶。韦茹口里所描述的世界太陌生,有些不可思议。
“王妃常年待在都城不曾出去,咱们大禹地大物博,对各种民风民俗又不曾约束,所以才会出现百家争鸣的现象。头年我跟着祖母下惠州,也是大开眼界了呢。”幼仪在一旁附和着,随即讲了些惠州的风土人情。她自然要挑有意思,有爆点的事情讲。
听见她们二人说得这般活灵活现,王妃自然相信了。她虽然没有那么多算计人的心眼子,真假话还是能听出来的。
王妃暗暗摇头道:难怪这韦茹丫头说出一辈子嫁不去的话,以她的心性和经历,怎会甘愿为了一个不能全身心爱她的男人相夫教子看样子是三嫂过于忧虑了,别看三哥是堂堂大禹的亲王,却拴不住韦茹的心
“倘若不能真心以待,相爱到白头,别说是王爷、皇上,就是天王老子都不成;若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是贩夫走卒,乞丐花子,我也心甘情愿跟着他浪迹天涯”
看着韦茹决绝的神情,不仅是王妃,就连知她懂她的幼仪也不由得被震撼住。一时之间,屋子里一片寂静,王妃和幼仪都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王妃回过神来,脸上流露出一丝倦色。二人见状起身告退,相携着出来。
待二人出了房间,从屏风后面转出个人来,正是睿王妃。
“三嫂,你都听见了,汪姑娘不足为虑。”
“哼,小小年纪说话太过轻狂,不知道王爷看中她什么了。”睿王妃一直躲在后面,方才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觉得韦茹自视甚高,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让韦茹这么张狂下去,以后有好果子吃
平南王妃不以为然的回道:“我倒觉得汪姑娘挺特别,说话也有趣的紧。倘若不是有这么一杠子,我还真想叫她常常过来。”
“你还真别对她亲近,小心她看上你家王爷。狐狸精似的女人,有机会就会钻营,到时候有你哭的”
睿王妃是在说气话,可平南王妃的心里还是顿了一下,继而笑着回道:“三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弃,她又有自己一套标准。他们两个人注定到不了一块儿,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反正三哥也不是安分守己的人,明里暗里多少女人,还差这一个了又不搭什么,也不影响她王妃的地位,何必钻牛角尖
这后半段话平南王妃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是自己兄长的房中事,她这个做妹子的不好多言。
“话是这么说,谁能相信慢慢走着瞧,反正我不会像庆国公夫人那么好拿捏”睿王妃打定主意要看紧王爷,不能给韦茹可趁之机。倘若果真像韦茹自己所言那般,她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若不然,她必然会给韦茹一个深刻的教训。
她堂堂一个亲王的王妃,不至于连个小小的商贾之女都整治不了
接连两天,不是王妃请大伙看戏,就是一品诰命夫人请众人吃茶。男人们都在中殿不得见,女眷们的日子过得倒是充实潇洒。大伙都不约而同不去提及敏感话题,可心中都在合计。
紧接着下了一场大雨,众人被困在屋子里。平南王妃一个人无聊,打发人道。
“王妃雍容华贵,这份气度岂是我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能比拟的岁月对于王妃来说是能加分,何来老一说”
“你这丫头就是嘴巴甜,说的人心里舒坦。人开始变老都是自己先知道,而且大都从牙齿开始。年轻的时候吃完热菜吃水果,冬天冻得邦硬的酸梨一下子能吃一大个,什么感觉都没有。可现在一想牙齿就倒,更别说吃了。”王妃只小口小口的喝葡萄酒,却不敢像幼仪那般吃蚕豆。
这几日以来,她倒是越发喜欢跟幼仪说话。这丫头会找话题,却又不至于聒噪;善于察言观色,却又不阿谀奉承;能够宽慰人心,却又懂得点到为止。
两个人正倚窗说话,突然耳边传来帘笼响动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凉气裹挟着一个人进来了。
高大的身影,深邃的目光瞧见幼仪闪了一下。
“玦儿,你回来了”王妃看清来人欢喜的站起来,往前紧走了两步。
却见郝连玦退后一步,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神情分明有些委屈和不悦。
“郝先锋刚从雨地里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子凉气。王妃还是等先锋换了衣裳再说话不迟。”幼仪见状赶忙说着。
郝连玦点点头,朝着母亲施了一礼然后大步进里面去了。王妃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说道:“玦儿就是不爱说话,有什么都憋在心里。若是心有灵犀还好,不然就容易出误会。父母兄弟不记仇没什么关系,换做旁人怎么相处”
“先锋不是池中物,有句话说得好,燕雀岂知鸿鹄之志。先锋怎么能为了不懂自己的人俯就”
王妃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春风满面的说道:“这话说得倒对,玦儿怎么能迁就他们”
不大一会儿,郝连玦就从里间出来,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他坐到王妃跟前,早有丫头过来伺候,倒了一杯热酒来。
他一仰脖喝下去,王妃连忙说道:“慢点喝,仔细别呛着。”
在没见到儿子之前,王妃满肚子的话想要问。眼下却什么都顾不上,先让儿子喝口热酒暖暖身子,再吩咐厨房去做好吃的。
幼仪看见他们母子久别重逢,肯定要有很多话要说,便起身告辞。
王妃看见外面天色已晚,刚想让人去送,郝连玦却站起来说道:“我有要事要回军营一趟,父王一会儿就回来了。母妃若是有什么疑问尽可问父王,我得空再过来细说。至于金姑娘,还是我顺便送一程吧。”
“也好,她们送我还真有点不放心。你有军务在身,赶紧去忙吧。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你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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