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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或电池,镇上也有不少收音机,每天从收音机里听到外面瘟疫日益严重,镇子里的人心也更惊慌。只是比起大城市的恐怖死亡率,安宁镇上至今无一人出现传染病,也算是一个安慰。
而在市里上班的安二伯,却这个时候带着女儿女婿一家,以及一大半的姻亲回安宁镇。安二伯回来的时机不巧,来的人也太多,可没安家大伯月前从县城回来时好说话。整个镇上的人都全副武装,带着家里的农具堵在路口木门内一段距离,不允许携家带口的人进来。
不说外人,就是安家自家兄弟,都觉得安二伯做事不地道。外面传染病闹的这么凶,谁的命都是命,你们惜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城里危险回农村,外一携带病毒,整个镇上的人还要不要活。安二伯毕竟在镇上长大,镇子里有岁数的也都认识。
安二伯从女婿手里接过一条烟,拆开包装盒,把整包的烟隔着木门的缝隙扔了进来。只是都被镇里的人躲开,谁也不敢接这些烟。安二伯也不敢表示不满,仍旧挂着一脸的笑容,好言好语试图说服里面的人开门放行,婉言道:
“都是一个镇的,很多还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大家也都亲连着亲,要是我们都携带传染病,我也不能害了大家不是。再说我兄弟都镇上住着呢,我也不会害自己兄弟。”
可惜安家其他兄弟都没吭声,不是三人不想帮兄弟,如果只是他们一家人也就罢了,小心点隔离一段时间,没事也就能在镇子里住下。可连弟妹娘家兄弟,亲家的亲家都来了,拉拉杂杂的五六户人,光是住的地方都是问题。
安二伯家跟安大伯家不同的是,安大伯虽然在县城做粮油生意,可在镇子上也有一套两层楼房。前段时间见情形不对,安爸刚打电话提醒,他们一家人就把店里的东西搬了个干净,一家人都回了安宁镇避难了。
而安二伯在镇上就没盖房子,又带着这么多户姻亲,住进镇子上也是跟兄弟挤在一起。平时也就罢了,也就是吃吃喝喝的事,可现在这么厉害的传染病,沾身就是死,谁敢让一家子老小冒险。更何况十多家几十号人,他们开来的六辆车车,后备箱能装多少吃的,谁有那个余粮养活。
安爸心中也是恼怒,早在安冉表示情况严重,就跟二哥提过醒,要么早些回镇上多准备些东西,要么就在家里做好措施。结果呢,救济兄弟是应当的,可谁知道这个传染病什么时候有的治。谁敢用自家老小的命赌,谁能大方到把自己不多的口粮分出去。
所以兄弟三人对安二伯投来求助眼神,全都视而不见。兄弟在亲近,也没有儿女孙子亲。亲疏远近每个人心中都有本帐,好在这时镇上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辈出来,先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咽了咽口水扯着嗓子骂道:
“你个龟儿子少来这套,从你飞出安宁镇在市里成家,咱安宁镇可没你家的房子,先不说你们有没有传染病,就说现在城里的铺子都关门,你们这一堆人连吃喝都不一定能解决。你兄弟们都是一大家子人,谁没个难处。赶紧的现在趁早回去,别在这里墨迹,别扯碎了面皮都不好看。”
安二伯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心中也清楚,如果只是他们一家三口外加女婿一人,说几句好话没准就能进去。可老丈人一家,女婿一家都是市里的,知道他要回安宁镇,都携家带口连姻亲都一同堵到门口,谁泄露的消息不言而喻,他能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