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催的穿越时机…… (第1/3页)
天色近昏,缕缕狼烟给天空渲染出一道道诡异的阴云,那无穷无尽的厮杀声仿佛能穿透天穹,一望无垠的原地上,原本黄绿色的土地上尽是斑斑血迹,仿佛连带染红了天空,残阳也被染红。
精疲力尽的朱震直接一屁股坐倒在一块凸起在小丘草甸上的石块上大口地喘着气,身上那件灰黑色披风早已经血迹斑斑。一股股难闻的血腥味让他想起了曾经见过的屠宰场。此刻,这副养尊处忧的身体简直就像是一个漏气的风箱一般,让朱震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让人给撵得狼狈逃窜,苟且偷生的败家之犬。
身上的衣物早已经被汗水浸透,而披在身上的那件灰黑色披风上,也被溅上了不少的血迹,有想杀自己的那些蒙古人的血,亦有想要拚死保护自己的那些侍卫的血,至少朱震已经分辨不出这件普通的披风上,到底沾染了多少陌生人的血肉。
他的身畔,立着一名身形伟岸,满脸横肉,面相凶煞得犹如地狱恶鬼般的壮硕武将,手中握着的不再是他最开始使用的武器铁槌,而是从方才一名被其斩杀的敌将手中夺来的狼牙棒,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性命与血肉的狼牙棒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的尖刺上挂着的破布与碎肉还有那些血浆,足以让人明白,这名壮硕的武将指掌之间,已然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敌人的性命。
脸上已满写满了疲惫,但是他那双发红的铜铃大眼仍旧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形,仿佛随时都会扑杀出去,消灭一切对手。
还有一个正趴在草地上努力地喘着大气的太监,另外只有散布在小丘四周,寥寥七八名浑身是血,而且皆都带伤的带刀侍卫。
从一开始从大营里逃窜出来时的数百人的小集团,到现如今总数不到十人的不起眼的小队伍,朱震的心里边着充满了悲痛,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就在昨天,自己还只是一个背着行囊,站在土木堡废墟的大致地点,看着那些已经隐没于黄土之下的,仅仅剩下一些几乎看不出来的废墟,缅怀着这场发生在五六百年前所发生的一场惊天大战的二十一世纪的普通人。
谁能料想得到,自己简简单单,看似一次丝毫没有危险性的失足,就失足到了使得这个古战场名扬天下的大时代。这具身体留给他的一些灵灵碎碎的记忆让自己很快明白,自己居然失足成了一个大明朝开国以来仅次于明惠帝这个超级倒霉鬼的另外一个倒霉鬼:明英宗朱祁镇。
而且,他甚至还来不及坐在那张临时的龙椅上摆上一回皇帝陛下的谱,就听到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把自己雷得外焦里嫩。
老臣张辅,这位曾横扫安南威风无比的历时四朝的名将战死。
驸马井源战死,户部尚书王佐战死,兵部尚书邝野、侍郎、内阁成员……零零总总一大串头衔显赫的大明重臣战死的消息让他完全傻了眼。
还没等他哀怨自己为神马穿越的太不是时候,就看到了身后这位武将提着一柄裹着红白之物的大铁锤状武器,冲进了营帐之中,一道乌光闪过,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老太监脑袋就变成了被砸烂的椰子似的玩意,整个人就倒在了那张红地毯上抽抽的当口,这位武将就在自己的跟前嚣张的狂笑:“王振啊王振,你这个没卵蛋的奸贼也有今日。老天爷,吾终为天下诛此奸贼……”
嗯,战场上还摆POSS耍文言文的这位壮硕得过份的武将突然一个狮子摆头,恶狠狠的目光顿时落到了呆若木鸡的朱震身上。
就在朱震考虑自己是不是作双手捧心状惊声尖叫救命,又或者是大叫英雄,以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孩儿为由以期能够保住小命的当口。这位武将倒跪倒在了自己的跟前口称死罪,但是杀了王振这个狗贼,他却临死也不后悔,愿意以身赴死,以证明自己对大明皇帝的忠诚。说完这番话,这名武将提着大铁锤就要往人群里冲去。
就在这个时候,福至心灵的朱震总算是从惊骇中清醒过来,及时地叫住了这名武将,于是,就在这位名唤樊忠,武力值超高的近卫将军及一干忠心侍卫的护卫之下,艰难地杀开了一条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这座小土丘上。
“我们已经跑了多久了?”朱震深深地叹了口气,咽了咽那干得快着火的喉咙,声音亦沙哑得犹如锈了的锯子。无奈的目光所到之处,是那数不尽的火光与血色交错,雪亮的刀光时不时地犹如流星闪耀而过,之后便是那渗人心魂的惨嚎。
最开始每一声凄厉的惨叫,都会让朱震觉得像是有一柄锯子在折磨着自己的神经,他干脆自我催眠,把这一切当成一场大片的拍摄现场,而自己只不过是现场的群众演员。
或许是自我催眠起了作用,也许是因为听多了麻木了,总之现在朱震已然从一开始的几乎连路都走不动并且是边走边呕吐,到能够轻快地小跑,到了刚才,看到半个脑袋飞过来时,脑袋里边甚至还能联想起贝克汉姆经典香蕉球的画面……
看样子啥事都是物以稀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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