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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下)
关于蔚蓝航空的动向,霍之汶一直在关注着。
席宴清不想让她涉足其间,她便没有干涉他的任何做法。
想要看看边疆的情况,又觉得此情此景并不合适,也只能作罢。
外界风云变幻,席宴清和流沙每天在家却只围绕一架琴和两只画笔,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霍之汶每日从霍书集团回家,都能见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相处一室,惬意温馨的场景。
间或杜飞龙或者陆地他们过来,也只是稍微吵闹一些,显得家里越来越有人气。
只是没想到,霍母纪倾慕会来电提及席宴清的大伯商政以亲家的身份前去同霍岐山会面,两个加起来早就年过百岁的人略有冲突,有些冷场。
这样的结果略让人觉得头疼。
她问正在指点流沙指法的席宴清:“大伯有告诉你要去见我爸?”
席宴清点了下头:“顺口提过那么一次。”
霍之汶吸了口气:“就这样?我们难道不应该回去?不是说他们早年便关系不睦,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席宴清仍旧满目平静:“没关系,他们阅历多做事会有分寸。就是预见到会起冲突,我们才不方便一起现身。打起来,或者吵起来,或者冷战,我们要站在哪边?”
“站在哪里都不合适,不站队也不会让两人满意。听我的,这一次让他们自己慢慢沟通感情,等他们见完了,我们再分别见过,吹吹风。”
道理有。
但霍之汶思索了片刻只给了他两个字:“奸诈。”
流沙还没有彻底理解这两个词的意思,只问在画她的席宴清:“爸爸,解释下妈妈说的话好吗?”
席宴清便真的开始向流沙说明:“比如说舅舅家的萨达姆和*那一猫一狗,萨达姆建议两人睡一觉之后再起来分吃一只鸡。结果*醒来的时候发现,鸡已经只骨头都不见了。萨达姆说不清楚鸡怎么了,但实际上鸡是被萨达姆提前在*睡着的时候给吃掉了。萨达姆的做法,就叫奸诈。”
“不是贪吃和坏蛋?”流沙还有疑问。
席宴清琢磨片刻点头,勾了下她的鼻尖:“这个故事里的萨达姆是这样,但是爸爸想表达的中心思想是奸诈。不要学萨达姆。”
***
平缓生活数日,席宴清终是在午后接到pop那边关于蔚蓝航空提到如不尽快支付剩余款项,将诉讼pop诈骗的讯息。
合同里没有限定具体日期,pop也没有表示再也不会向蔚蓝航空注资,即便真的被诉诈骗,结果也不会是输掉官司。
大额的现款主要部头来自商政,在这次同蔚蓝航空交涉的事情上,商政没有追问过他细节,但席宴清每走一步,都同他解释说明过。
撒出去的网即将收紧。
席宴清收拾半响去见商政。
霍之汶兼顾霍书的事务,以及近来隐婚被爆横扫各大网站娱乐版头条掀起轩然大波的霍灵均和顾栖迟的各种后续事件的处理。
只得将流沙送到顾栖迟和霍灵均那里去,交给处于避世休整期的两人照看。
这一忙就是数日。
数个晨昏日暮过去,最终,pop以蔚蓝航空隐瞒多则事实为由,继续拖延款项交付时间。
而法院仲裁也终于有了结论,蔚蓝航空被裁定为破产。
破产的结果一出,将所有的精力投注于航空公司,一直在等待转机的边城再也无法沉住气,不动声色的双眸开始显露出阴狠的色泽。
***
告别冬日已经将近两个季度。
时间似乎从未有这一年流逝的这般快。
霍之汶刚散会,还没来得及和席宴清沟通由谁去接流沙,纪倾慕再度致电向她提及弟弟霍灵均两夫妻:“你爸看到那些娱乐新闻,阿均之前回来,被你爸关禁闭。你爸想锁他几天,可没想到他会直接从楼上跳窗下去跟阿迟走。你爸一气很多天,最近如果有机会,和阿迟一起回来劝劝他。”
跳楼……
霍岐山不生气才是出奇。
霍之汶禁不住想笑,也亏霍灵均这个一向斯文的人干得出来。顾栖迟的魅力着实惊人。
流沙还在他们那里,她驱车去接的时候,乍见到顾栖迟,便想起纪倾慕的话,问顾栖迟:“阿均跳楼是要和你殉情?”
顾栖迟一怔,似乎遇到了不好形容的事情,最终干脆放弃,直接问原因:“妈告诉你的?不是跳楼,就是没走门走的窗。”
这答案……霍之汶一笑:“妈交待我和你一起回去劝爸。现在有空闲时间?”
“有”,顾栖迟很快应下,“那就现在去。”
她往后座看了一眼,霍之汶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来开,我去后面坐。”
顾栖迟的车技一向快而稳,她放心。
***
空中徐徐落雨,霍宅位于n市南山区中段,前往那里途经的路段车流平日里便很是稀疏,此刻因为天气原因,显得更为稀落。
路上三个人不时聊几句,主要的谈及对象,就是流沙近几日朝夕相处的霍灵均此前助养的前影后沈蔚的父不详的儿子乔樾。
即将拐进南山路的长弯道时,突然刺耳的刹车声如同乍响的惊雷在她们耳畔划过。
霍之汶闻声扫向车身四周,触目所及的景象,让她的眸底泛起清冷的光。
前有横向刹停在她们车前的黑色轿车,后有紧贴在车尾的巨型越野,一旁是铁栏杆下,河谷里滚滚奔腾东流的江水。
明显的来者不善。
顾栖迟看了一眼后座上眉头紧蹙的霍之汶。
两人目光短暂的相接,顾栖迟看到霍之汶眼底的肯定和信任。
她锁死车窗,凭借本能和多年来的经验加速紧贴着弯道内侧,绕过前面的黑色轿车,将车身径直插向一旁的岩壁和黑色车子的车头之间的缝隙,擦这短一分车身就无法横穿过去的距离,疾驰而过。
前方的障碍消失。
顾栖迟和霍之汶刚松了口气,车子却被急速从她们车尾顶上来的越野猛烈地撞了上来。
撞击声响起的刹那,霍之汶只来得及抱起流沙护在怀里,没有时间去观察四周的情况。
后方的推动力过于猛烈,前面的安全气囊骤然弹出。
猛烈地撞击让人眩晕,霍之汶的眼前泛起萧瑟的黑色光圈。
前方的顾栖迟没有传来响动。
霍之汶维持着清明,感觉到怀内流沙的颤动,俯在流沙耳侧轻声说:“流沙,坚强些,别怕。”
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硬拼没有丝毫作用。
这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如果席宴清在这里……也许还是没有办法,可他在这里,即便还是不能做什么,待在一起,其余的事也会变得没那么重要。
未阖严的视线中,却只见有人用细长的铁棍将本就不完整的车窗玻璃彻底敲碎,打开被锁的车门,一种刺鼻的气体扑向车厢内,霍之汶彻底陷入黑暗前,只感觉到有人将她护在怀中的流沙剥离,却没有丝毫阻止的气力。
她只来得及伸手用尽所有的力气抓破对方的手臂,希望能捕捉到一些有用的能确认对方身份的信息。
***
霍氏扎根n市百余年,在从商最为鼎盛的时期,也从没有子女遭遇过绑架案。
而这一次,顾栖迟和霍之汶被留在车内,对方只带走了最年幼的流沙。
两人还在医院并未苏醒,迟迟没有发出诉求的绑匪,终于在事故发生两小时之后,将一截带血的断指寄往霍之汶和席宴清在河岸的家。
却仍旧没有留下丝毫言语。
事故现场的景象,透过警察的描述清晰地呈现在一众霍家人眼前。
凹陷的车头,残破的车尾,以及数步之遥那湍急无情的流水。
也许差一点,整辆车便可能会跌入滚滚江涛之中。
看到断指的那刻,席宴清的心底升起彻骨寒凉。
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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