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 (第1/3页)
正值梅雨季节,天色或阴或雨的沉了半月,乏闷得提不起气力来。
屋内添了灯却还是有些昏暗,外头的人来催,说是马车到了。这样的天气晚间不好赶路,让快些收拾。
小厮也是会看风头的,慕禾如今被被扫地出门,他们过往客气的语气已然不再。等在门口时,睡眼惺忪且倦怠的垂头望着屋檐坠下的雨帘,时而叹息,似催促,也似不耐。
慕禾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只是病尚未好全,头也昏沉,手上未得那么麻利。
待得终于收拾好了,抬起失了血色的脸,冷汗涔涔且终于宽心的回一句,“你先去牵马吧,我已经整理好了,一会就到。”时,却迟迟未等到小厮的回应。
后知后觉的回身,墨云蔽日的清晨,带着润润的水汽。
门口只显黯淡的微光,勾勒出一道修长的人影,并不似小厮的卑微的姿态,宁静尔雅。
慕禾瞧着站在那儿的人,衬着背后光影水雾的纷杂,竟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脑中沉沉的霎时浮现了些什么,明艳的笑,团簇的丹桂,阴沉飘雨的天际和带血的衣衫。好似噩梦与现实的重叠交错,回神时已然惊出一身冷汗。
温珩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边,不晓是何时来的。见她回身,才开口,“听闻你托人寻我,可是有事要说?”
慕禾并不记得自己托人去寻过他,所以并没有搭话。拎起包袱的时候又忽而想起好似的确有这么件事。
前两日她病得昏沉,高烧不断的时候,口中一直执拗的念着温珩的名,低低喊着疼。侍女小竹并未能在她的身上发现伤痕,怕是受了内伤。
小女孩惴惴不安,只怕自家主子就此救不回来了,求救无门之下,哭得一次比一次惊天动地。
家中的侍从怕惹上麻烦,这才愿意去寻温珩,一寻就是两天毫无消息。
那个时候,她心里倒是攒了些话的,现在却没什么可说的了。
桌上还有一封未收好的休书,慕禾收拾完包裹便将之执了起来,出门的时候顺道伸手递给温珩,脚步也随之停下。
屋外的走廊上比屋内稍稍明亮一些,温珩的肩上衣裳濡湿着,像是刚从外遭回来。门后搁置着一把青伞,渗出的水渍在地上留下一滩晶亮的痕迹。
慕禾递了许久,却并未等到温珩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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