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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爱虽然不能战胜所有,但爱肯定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季迟暴露了自己的问题,陈浮确定了季迟的问题;季迟一直想要解决自己的问题,陈浮也有一直陪着对方解决问题的打算与准备。
问题的解决总不太容易。
这就像陈浮小学到初中时候,也像他刚刚开始准备做生意时候。
无数的失败一定是为了最终的成功。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季迟心理咨询的第一个周期结束。
那是星期六,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
陈浮在前一天的时候从对方肩膀和胳膊上发现了一点碰撞的伤口,他奇怪地问了问,得到“估计没睡饱,下楼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墙壁”的答案;今天晚上他又从睡梦中醒来,但不是因为冥冥中的感觉,而是直接被什么东西骤然砸碎的声音吵醒的!
巨大的响动在夜里特别明显,从床上醒来的陈浮发现窗户外临近这里的一栋别墅因此而亮了灯,大概几息之后,才再度暗下去。
这一回的声音是从客厅直接传到了楼上,和以往的情况都不太一样。
陈浮下床向外走时直接打开了二楼的灯,灯光照亮他前进的道路,他踩着螺旋的楼梯自上而下走去,只走到一半,就看见下面的大概情况。
茶几好像被撞歪了,地板上似乎多了许多的东西,那些或大或小,散落在客厅的地毯与瓷砖上的东西尚且看不清轮廓,已经于昏暗之中闪烁出稀微却尖锐的冰冷光泽。
季迟坐在沙发上。
不够强烈的光线只将他勾勒出了一个大概的模样。
他低着头,头埋在手掌之中,没有动弹,没有发声。
像一座疯狂之后终于沉默,满身疲惫的雕像。
陈浮在楼梯之中停顿了几个呼吸,接着他继续往下走,他来到一楼,将一楼电灯的开关打开。
天花板上的灯闪了闪,黄与白的光线一起照亮客厅。
陈浮终于看清楚了所有。
地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原本放在茶几上的,有玻璃器皿、玉山、以及一些瓷器。现在它们全都在地上摔成了稀巴烂,大大小小的碎片铺了一地板;而那些摔不碎的东西也全部落到了地面,面巾纸,牙签盒,遥控器……或远或近,一地狼藉。
他再将自己的目光落到季迟身上。
季迟坐在沙发上。
他长久地没有说话,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轻微。甚至在陈浮已经走到了他身旁的时候,他也没有抬头。
现在是夏天,两个人都只穿了短袖的衣服。
陈浮发现季迟除了之前胳膊上的青紫之外,腿上又多了一处青紫,这在晚上睡觉之前还没有出现,应该是和面前已经歪了的茶几有关的。
继而陈浮发现自己知道对方肩膀上为什么会有青紫了。
也许是和现在相似的原因。
他又想起了曾经对方手掌中的伤痕,那来历也许和对方当着他的面割出来的手指伤口差不多?
还有对方的芒果过敏。
或许有人会在突然之间对什么过敏。
但这种特定某种水果的突发性,十有□□是因为心理因素。
……是因为季迟知道他对芒果过敏,在心理和精神过于紧张的情况下,身体应激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这些真是小事,但现在回想,一环扣着一环,一件串连一件。
陈浮从来没有想过,根本无法预料。
他这时候已经坐在了季迟身旁。他的手正顺着季迟弓起的背脊一下一下地抚摸,从上到下,力量不轻也不重,带着最浓意味的安抚。
季迟终于将自己的脸从手掌中抬了起来。
他面对陈浮,大约是想露出一个感激或者放松的微笑。
但是感激与放松的表情在他脸上凝固,僵滞。
一层又一层被粉饰出来的太平与正常终于维持不下去了。
那些笑容,如同最滑稽的面具,在他脸上层层龟裂。
“我……”季迟只说了一个字。
陈浮已经用力抱住了他,他重复安慰,声音坚定又轻缓:“没事,没事。”
痛苦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个理所当然的递延。
陈浮为这样的季迟心疼,他根本舍不得对方这样痛苦。
他把人抱在怀里,这么贴合,这么熟悉。
然后他才清晰地意识到。
他想过了所有问题。
唯独去没有猜测与构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季迟越来越严重的问题,也许正是因为他们越来越靠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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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在第二天的时候预约了之前给季迟做心理咨询的心理医生。但他来到对方的工作室,见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四件套、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窗帘拉了一半,阳光从剩下的另外一半窗户中射进来。恰恰好投射在对方皮鞋之前的三寸位置。
如同有一块无形的墙壁,将坐在沙发上的人与面前的阳光隔离开来。
沙发上的人这时抬起了头,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和陈浮握了握手。
“你好。”
“你好。”陈浮也说,“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沈教授。我和泽锦是朋友,虽然没有见过你,但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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