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道长的忧郁 (第1/3页)
同一个夜晚,美丽幽静的西子湖畔,那一派秀美的湖光山‘色’,在月‘色’下显得异常柔媚。
“……道爷,您一路走好,下次还来玩啊!”
“……道爷,下个月初五,就是初音姑娘第一次开苞接客,道爷您可一定要来拔得头筹啊!”
“……去!你们这些笨嘴拙舌的小‘浪’蹄子!什么道爷啊,分明是侯爷才对!别得罪了贵客!”
“……哟,不要在客人面前发脾气,让人家看了姐妹们的笑话啊!妈妈桑!”
在一阵娇媚的丝竹乐声之中,新近投靠朝廷的‘玉’山派修真者首领,刚刚被册封为瀛洲侯的付泉子掌‘门’,正醉醺醺走下一艘雕梁画栋、巧夺天工的三层画舫,踏上一顶同样华丽舒适的八抬大轿。而在他背后的画舫船舷,还有一众浓妆淡抹的娇‘艳’妓‘女’,挥舞着手帕向他高声送别。
和来到杭州的这些日子一样,对于付泉子掌‘门’来说,今天又是一个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销魂之夜。
事实上,以传统修真者们那种无‘欲’无求,百折不挠,一心只求飞升成仙的坚韧意志,原本绝对不应该如此纵情声‘色’,沉溺于这种肤浅的庸俗享乐之中。
只是,自从三百年前的龙空山之役以后,如今的天下灵脉皆断,灵气已消,羽化登仙之路早已不通,那些传承千年的修仙‘门’派,在根基被毁的情况下,也都业已凋零消逝。
虽然在一汪碧水相隔的台湾岛,确切地说是台湾岛南部的‘玉’山之中,尚有残存的若干细小灵脉,让‘玉’山派得以筚路蓝缕,让上古传承的修道之术延续下来,成为东方世界如今唯一硕果仅存的修道宗‘门’。
但‘玉’山派毕竟是局促一隅,无法与昔日的广阔神州相提并论。而这东海之上的台湾岛,也不是什么遍地仙草灵芝的仙山宝地,反倒是显得颇为蛮荒贫瘠——至少对修真界来说确实如此——以至于各种天材地宝都无从筹措,连最基本的铜铁、水银、朱砂等物都不容易获得,导致炼器、炼丹之术因为无法实践,逐渐趋于失传,各类修行典籍功法,也陆续散失了许多,到最后居然连一本完整的功法都凑不出来了。
更糟糕的是,在‘玉’山残存下来的几丝灵脉,也实在是甚为浅薄,并且还杂驳不堪,既不利于入‘门’之辈修炼,也不适合资深修士继续深造。但眼下既然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玉’山派的修士们也只能拿着残缺不全的功法,坐在‘混’‘乱’无常的灵脉上,硬着头皮撞大运。而且还缺少丹‘药’宝器的辅助,更没有师‘门’长辈的指点……于是走火入魔之辈甚多,成功晋级者却很稀罕。仙道日渐衰微的颓势,终究是不可扭转。
总之,这个孤独的‘玉’山派,就这样蜷缩于荒山野岭之中,一代不如一代地苟延残喘到了今日。眼下哪怕把刚入‘门’的学徒都算上,满打满算也只能凑出百来号人。而进入练气期的正式修士,更是只有寥寥十余位。至于成功修炼到了筑基期的修士,干脆只要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了。
就连修为最高的‘玉’山派掌‘门’付泉子,如今也不过是筑基二级的修为而已,却已经是当今天下第一的修士……由此可见,在这个万马齐喑的末法时代,神州仙道已经凋零到了何等程度!
——按照东方仙道的修行步骤,修士在入‘门’之后,通常从低到高,要经历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这样几个阶段,然后再往上拼搏,才有可能破碎虚空,飞升仙界。
既然修炼成仙这条“正途”,受到各方面大环境的制约,已经基本无望。以付泉子为首的‘玉’山派修真者们,就很自然地把目标改换到了谋取世俗富贵之上。
最初,他们眼看着江山崩裂,朝廷摇摇‘欲’坠,便把宝押在了革命党身上,以为要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开国元勋。谁知这些革命家真是太不争气,搞了十几年革命也没闹出个名堂。
而大金朝廷这边,虽然表现得还是非常扑街,甚至可说是每况愈下,但架不住这比烂大法的神通——这些年跳出来的各路反贼,居然搞得比朝廷还要更扑街,除了内讧就再无其它本事……
如此这般折腾到最后,眼看着修仙无望,革命也是无望,‘玉’山派上下终于没了耐心,索‘性’再次倒戈,投靠了鞑子朝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台湾岛这片基业给占稳了再说!
对于‘玉’山派的反正,朝廷给予的回报也还算丰厚——根据康德皇帝的圣旨,‘玉’山派掌‘门’天师付泉子,被封为瀛洲侯,东华真人;然后台湾全岛从此成为‘玉’山派封地,世袭罔替……如此立竿见影的分封和赏赐,无论是不是慷他人之慨,最起码总比革命党那些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许诺要强多了。
因此,这位新鲜出炉的瀛洲侯付泉子大人,对于为朝廷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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