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抉择,又晓真相 (第1/3页)
王妈妈拧起了眉‘毛’,若有所思道:“是柳绿娘说的!昨晚柳绿娘突然来找老夫人,说是有话单独与老夫人谈,老夫人没让奴婢和翡翠跟在身旁,所以,她们谈的内容奴婢并不清楚,柳绿娘走后,老夫人便给奴婢下了这趟差事,让奴婢赶早来王府接柳绿回去探望她爹!”
密谈?柳绿在他们家是个什么处境水玲珑再清楚不过了,那一对薄情父母压根儿就没拿柳绿当过人看,他们眼底只有阿义和一个年仅七岁的弟弟,阿义死后,他们得了一笔安家费呜呜咽咽哭了几天,尔后一‘门’心思全扑在了小儿子身上,对柳绿自始至终冷淡得很,仅仅在柳绿‘交’出每月的份例银子时柳绿娘才会给个笑脸。就这样的关系,柳绿娘非得请柳绿回家探亲?
水玲珑狐疑地蹙起了眉:“你仔细想想她娘的表情,可真哀恸?”
王妈妈很努力地把柳绿娘从进福寿院到出福寿院的神‘色’回忆了一遍,弱弱地吸了口凉气,道:“这个……奴婢瞧不出来,她一直拿帕子捂脸哭啊哭的,好像是很哀恸的样子。”
水玲珑的眼底闪动起晦暗难辨的‘波’光,片刻后,悠悠地道:“杜妈妈的丈夫张伯在我的酒楼里做掌柜的,办事‘挺’得力,才几个月的功夫已经慢慢赚回成本了,今儿正是他想我汇报账目的日子,说是傍晚时分,我就不留王妈妈了!”
傍晚时分?现在是早上啊!难道大小姐……王妈妈的眼珠子滴溜一转,起身恭敬一福:“奴婢明白!”
王妈妈带了柳绿出府,一路上,柳绿都战战兢兢的,仿佛头顶悬了一把尖刀,不知那一刻绳子断裂尖刀便会刺穿她的脑袋!
王妈妈看她这副噤若寒蝉的样子,笑着安慰道:“话说得重些才好领你回府探亲,但我估‘摸’着你爹还有救,你别太担心了。”
她娘的‘性’子她晓得,一分能说成三分,三分能夸大成七分,她爹估计是真伤到了,但应当不致命,眼下她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啊!
低着头,生怕有谁认出她来似的。
即将跨过二进‘门’时,余伯突然推着诸葛流云走了过来,诸葛流云贵气天成,哪怕坐在轮椅上也给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柳绿还没看清来人就觉得脑袋一沉,脊背一凉,好似一座冰山压在了背上。
王妈妈早听说了诸葛流云的伤势,一猜便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赶紧福着身子行了一礼:“王爷吉祥。”
柳绿闻言抬眸望去,一下子撞进了一双仿佛凝了一层冰的眸子,吓得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王……王爷!”
余伯停止了推轮椅的动作,诸葛流云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了柳绿满是冷汗的额角,淡淡笑道:“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柳绿壮着胆子用余光瞟了瞟诸葛流云绑着纱布的右手,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王爷果然要发飙了,她的小命真的休矣……
王妈妈一头雾水,不明白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貌似柳绿见了王爷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而王爷看柳绿的眼神也特像猫见了老鼠似的,透着一股子霸道和戏谑。
良久,空气里静谧得连风都弱不可闻,柳绿的膝盖麻得几乎失去知觉,诸葛流云才好似漫不经心地道:“去哪儿?”
柳绿吞了吞口水,颤声道:“回王爷的话,去尚书府。”
诸葛流云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不走!
他不走,她俩也走不得!
王妈妈的眼神闪了闪,忙福了福身子,道:“柳绿的爹昨晚喝多酒从山坡上摔了下来,伤得有些严重,怕见不着‘女’儿最后一面,所以老夫人请柳绿去尚书府一趟,过后,奴婢会亲自送柳绿回王府的。”
这回,诸葛流云终于走了!
柳绿如临大赦,王爷没杀她!天啦,这是不是代表她的小脑袋以后都稳妥妥地搁脖子上了?
王妈妈深深地看了柳绿一眼,又回望了诸葛流云的背影,总觉得这俩人有点儿……不对劲儿!
“你这丫头!胆子大了啊?连王爷都敢咬!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就不怕王爷一发火把你亲爹亲娘亲弟全都砍手砍脚做‘成’人偶?”福寿院内,柳绿娘拧着柳绿的耳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悠闲地喝着茶。
柳绿疼得“哎哎”直叫,试图拿开她娘的手,她娘却拧得越发紧,快要揪掉她的耳朵。昨晚一个陌生人送来一封信,说王爷看上柳绿了,柳绿抵死不从,关键时刻还咬伤了王爷,王爷并未当场发怒,估‘摸’着是真心想收用柳绿,起初她还不信,可瞧她这副支支吾吾、眼神慌‘乱’的样子她就知道那人没有撒谎!
柳绿娘觉得,那人应当是王爷派来的!柳绿宁死不从,王爷没法子便想到从她这儿着手,只要她说服柳绿跟了王爷,日后荣华富贵还少啦?
柳绿皱着眉头,含泪道:“谁告诉你的?”
柳绿娘哼道:“除了王爷,还会有谁?”
柳绿一怔,王爷……就这么想得到她?她把他咬伤了,他不杀她倒也罢了,或许是看了世子妃的面子,但他要不要这么犯贱,非得得到她?
老夫人放下茶盏,终于开了口,表情甚为欢愉:“好了,如‘花’似‘玉’的‘女’儿你也下得去手,‘弄’疼了怎么办?”笑着看向柳绿,“过来,我瞧瞧。”
柳绿娘松了手,眉宇间有点儿得瑟!她就知道以‘女’儿的姿‘色’只要给她机只要给她机会,她便绝对能钓一条大鱼!原本想着‘女’儿给世子爷做通房即是顶好,谁料‘女’儿真是猛啊,直接‘迷’倒了王爷!
柳绿惊魂未定地走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亲热地拉着她在罗汉‘床’上坐好,柳绿大惊,她是奴才,怎能坐主子的‘床’?下意识地‘欲’起身,老夫人按住了她,和蔼地道:“柳绿啊,你爹受了伤,短期内无法劳作了,一家子的重担全都落在了你娘一人身上。”
柳绿暂时还没从惊悚中回过神来,木讷地道:“我的份例银子都会给我娘的。”
老夫人的眸子紧了紧,似有一瞬的怒火,却化为‘唇’角一抹平易近人的笑:“你那点儿微薄的收入怎么撑起偌大一个家呢?”看了看柳绿娘,见对方点头,她眼神一闪,语重心长道,“你爹的这回伤得太重,请大夫和买‘药’就得好几十两银子,这倒也罢了,好歹你爹娘是府里的家生子,我看着老太爷的颜面帮衬一、二也无不可。但你下边儿尚有一个稚龄弟弟,你娘肚子里又揣了一个不知是男是‘女’……”
“啊?娘!你又怀了?”柳绿惊愕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她娘到底多能生啊,算上那些夭折的,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了!
柳绿娘‘摸’了‘摸’微红的脸,笑比哭难看:“呃……哦……哦!刚查出来,准备等满了三个月再告诉你的!”
老夫人被柳绿一打断,内心有所不喜,这咋咋呼呼的‘毛’丫头,也不知王爷看上她什么了?哪怕有几分姿‘色’,也太没规矩了!偏她还不识抬举,伤了王爷!好在王爷宰相肚里能撑船,否则,一个尚书府够不够给她陪葬?!老夫人压制住心底的负面情绪,挤出一个柔和的笑:“你娘怀身子需要进补,且做不得重活儿,你爹卧病在‘床’根本干不得活儿!你弟弟‘交’给谁带?又怎么带?难不成又养成阿义那样的?这不是太令人心寒了吗?”
提到突然横死湖中的阿义,柳绿低下了头。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又‘摸’了‘摸’她鬓角的发,用一种看自己最亲近的孙‘女’儿的眸光,继续循循善‘诱’:“王爷二十年没纳妾,可见是个长情之人,他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你家人考虑,不是?你伤了王爷,王爷不计前嫌,将消息带到了尚书府,比起二话不说把你抢回院子的官僚,王爷的做法真真儿是太尊重你了!做人啦,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拒绝一次是天真烂漫,拒绝两次便是矫情使然,说句不该说的,男人喜欢你,你是个宝贝,你的贪、痴、念、恨、蛮、怒在他心眼儿里都只有两个字——‘可爱’!可一旦他不喜你了,你就是根草!打扮得再‘花’枝招展于他而言也不过烂泥一坨!你现在不趁着王爷含糊你从了他,等他自个儿失了兴趣,再想起你伤他一事时,呵~那怒火,就不是你们一家五口招架得住了!”
话音刚落,柳绿娘万分配合地跪在了地上,用抹了洋葱水的帕子擦了擦眼睛,泪水瞬间决堤:“呜呜……柳绿啊……我这做娘的求求你了……你别惹恼王爷……从了王爷吧……不然……我们全家……都得给你陪葬啊……呜呜……可怜你未出世的小弟弟喂……”
声情并茂,死不要脸,影帝级演技,连老夫人都暗暗称赞!
柳绿垂下眸子,不想理她娘!
柳绿娘见火候不够,站起身便嚷道:“让我死了算了!我亲生‘女’儿闯了祸,自己不买账,害得我们全家受牵连!我不如早死早投胎,两眼一闭,你们怎么折腾我看不见心不烦!哎哟喂!我是造的什么孽呀!十月怀胎我容易么我?白眼狼啊!不顾亲爹亲娘死活!只想着自己风流快活……”
“够了!你少说两句!吓着孩子了!这事儿咱们只能劝,最终决定权在柳绿手里,哪有亲娘以死相‘逼’的?”老夫人‘挺’身而出,化作正义勇士,开始很好地维护柳绿的利益。
这红脸白脸一唱一和,端的是天衣无缝、催人泪下!
柳绿心‘乱’如麻,不自觉地便拽紧了手里的帕子:“或许……不是王爷递来的消息呢!”这事儿有点怪,直觉告诉她昨晚来送信的人不是王爷所派,可如果不是王爷,又会是谁?
“老夫人!外边儿来了位大夫,拿着王府的牌子,说要见您。”翡翠在‘门’外高声禀报。
来的是镇北王府的大夫,姓胡,上次水玲清高热也是经由他诊治的。
他进来给老夫人行了一礼后便道明了来意:“听说柳绿的爹摔成重伤,王爷命我给他好生医治,需要什么‘药’材也由镇北王府出,还请老夫人行个方便。”
老夫人和柳绿娘心头狂喜,恨不得抱着胡大夫亲上两口!现在,即便告诉她们那信是甄氏派人送的,她们也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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