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季太太做饭的样子 (第1/3页)
乔微凉的眼神很冷,前所未有的冷。
刚刚发生的事,艾斯城完全可以阻止,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
在唐凌起身敬酒的时候,乔微凉就发现气氛不对,她不确定起因是什么,可艾斯城清楚,他没有阻止唐凌,所以乔微凉起身转移了话题。
后来,乔微凉提醒艾斯城唐凌醉了,就是希望他能把唐凌带走,有些事,不适合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不然谁的脸上都不会好看,可艾斯城并没有这么做。
艾斯城的脸一下子煞白,他的唇有些颤抖,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微凉,我……我只是怕你……”
“怕我什么?怕我还不肯原谅你还是怕我会拒绝你?”乔微凉质问,积压了一晚上的怒火爆发出来:“那些问题,你想问,可以直接问我,何必借别人的口?你会害怕,可曾想过别人也会?你看见刚刚那些人看唐凌的表情了吗?利用别人感情的滋味如何?”
艾斯城觉得很难堪,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他没想到唐凌今晚会这样做,一开始,他也诧异震惊,可是在他准备站起来的那一刻,心底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等一等,也许能听到他一直想要的答案。
他不敢问乔微凉这些问题,因为乔微凉的爱恨太分明,她看得太透彻,他的软弱退缩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他最终选择放任唐凌,当时只是心存侥幸,现在被乔微凉指出来,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
被拆穿之后,艾斯城反而轻松了些,轻声开口:“微凉,我的确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光明磊落,我怕你毫不留情的拒绝,怕这五年我所有的坚持对你来说是多余的。”
“艾斯城,你应该知道,这些答案,不会因为换个人来问,就会有什么不同,我不是那种会顾及别人颜面的人。”
如果刚刚唐凌还要继续逼问,乔微凉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说出比现在更难听的话。
他知道她向来如此,对别人果决,对自己更加残忍。
“今天是我错了,唐凌的事,我会处理好。”
再多的解释都苍白无力,艾斯城索性坦白,坦白之后发现,其实承认自己的卑劣比起笨拙的伪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微凉,我知道今天的时机不算好,可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这五年,我很想你。”也比我以为的更爱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温润的风,携着芳草气息,打着旋轻轻落在心间。
他说,这五年,他很想她,可惜,他没对她说过,她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暗恋其实是一件自导自演的苦情戏,无论时间跨度有多长,观众只有自己,感动的人也只能是自己罢了。
伸手环住自己的手臂,乔微凉软了声音:“这五年,我很忙,忙着赶通告,忙着炒作,忙得连自己都无暇顾及,斯城,我很少想起你,如果这次没有重逢,我都快把你忘记了。”
这话多狠,他情意深重的说着想她,她却语气凉薄的说快把他忘记了。
好像从头到尾,他惦记的都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微凉,你不用急着和我划清关系,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和唐凌在一起。”
“那你就当做从没认识过我吧。”
他离了圈子,又有设计天赋,以后会跻身行业前茅,成为光鲜的服装设计师。她还陷在圈里,随时都会有污言秽语往她身上砸。
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尤其是这段时间,和她走得太近,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原本就回不到过去,不如就这样说清楚,也好过一直拖拖拉拉、暧昧不清。
转身大步离开,这次,艾斯城没有再追上来。
从餐厅走出去,街上霓虹闪烁,夜似乎才刚刚开始,热闹的紧。
晚风一吹,乔微凉抱住手臂漫无目的的在路上闲逛,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和艾斯城一起过年的场景。
除夕夜,万家灯火团圆相聚的时刻,乔微凉为艾斯城争取到一个跨年晚会的演出机会,可惜最后,因为节目超时,艾斯城的节目被剪掉了。
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她和艾斯城走在无人的街头,他弹着吉他哼着原创的曲子祝她新年快乐。
那个时候,她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歌声,乔微凉怔住,偏头,从商店橱窗上看见失魂落魄的自己。
这是一家音像店,里面放着的,正是那个时候艾斯城唱给她的歌,后来收录在他的第一张专辑里。
男孩儿阳光温和的声音卷入耳中,那些张扬肆意的时光呼啸而来,胸口忽然一痛,一丝一丝,扯动心室,痛入肺腑。
乔微凉慢慢蹲下来,视线被雾气模糊,然后,眼泪猝不及防的滑落,悄无声息的砸在地上,无人知晓,乔微凉却听见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碎裂。
明明是她亲口说的诀别,明明无情的是她,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难过到连呼吸都这么疼?
艾先生你好,我叫乔微凉,以后是你的经纪人,合作愉快。
斯城,以后的除夕我们会不会都一起过?
斯城,生日快乐!唱片大卖。
斯城……
那些她以为被遗忘的过往,突然从心底最深处被挖掘出来,充斥在脑海,一遍遍冲击着她的耳膜,好像一切就在昨天。
眼泪流个不停,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抬头,男人携着冷肃站在她面前,表情不悦,散发着怒气。
“乔微凉,这就是你说的有约?”
男人开口,质问的语气很明显。
乔微凉仰头,想看清眼前男人的表情,却始终模糊一片。
“怎么办,眼泪好像擦不干了。”
鼻音很重,带着哽咽和轻微的抽噎,孩子般无助,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季臻被这样的乔微凉吓了一跳,她蹲在路边,脸上哭得惨兮兮的,没了平时的倔强,像是收起利爪的某种小动物,变得柔软脆弱,让人忍不住想抱进怀里好好呵护。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伸手把人拉起来,不容拒绝的按进怀里,乔微凉哭着打了个嗝。
身体的颤动传来,季臻突然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这女人是不是把所有的狼狈与软弱都展现在他面前了?
这种信任与依赖,让他很受用。
由着乔微凉哭了一会儿,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季臻才抱着她上车。
被抱起来的时候,乔微凉其实是有些拒绝的,她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完全可以自己走,可这男人并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
上车后,拿纸巾擦了眼泪,理智回笼,乔微凉的脸有些发烫。
刚刚她也没料到自己会突然情绪失控,还做出那么幼稚的举动,现在坐在车里,这么狭小的封闭空间,乔微凉有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先生,回别墅么?”
牧钊坐在驾驶座问,目视前方,似乎对乔微凉刚刚的失控并无诧异。
“嗯。”
季臻回答,侧眸,看见乔微凉鸵鸟一样缩在一边,脑袋靠在车窗上,虽然没有再哭,但还会时不时抽一下鼻子。
“你在哭什么?”
“眼睛进沙子了。”乔微凉飞快的答,理由蹩脚得连三岁小孩儿都能看出她在撒谎。
说完这话,乔微凉的脸更烫,有些懊恼,有那么多的理由和借口,她为什么偏偏非要说最不靠谱的这个?
胳膊突然被抓住,男人轻轻一拉,乔微凉就倒在这人腿上,正要反抗,脑袋被男人的双手固定住,这人一脸严肃的说:“我帮你把沙子吹出来。”
“……”
这人确定不是被人洗脑了?
季臻说完俯身下来,乔微凉闭上眼睛:“刚刚流了那么多眼泪,沙子已经没在眼睛里了。”
话落,男人滚烫的唇落在她眼上。
轻轻地,柔柔的,在心底也落下烙印。
“乔微凉,以后不许为别的男人哭。”
男人贴着她的眼睑命令,唇瓣一张一合在眼皮上摩挲,细微的痒,一直窜入心底。
伸手推开季臻,乔微凉睁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男人哭?”
男人抬手,粗粝的指腹划过她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开口:“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
季先生,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帮你接了这么傻白甜的偶像剧?是入戏太深还在练习台词么?
和季臻说了这么会儿话,乔微凉觉得没那么尴尬了,撑着身体坐起来。
心底有些疑惑,刚刚这男人不会是故意在帮她化解尴尬吧?
只是这样想了想,乔微凉就觉得不可能,直接打消这个念头。
回到别墅,牧原还站在门口,季善正气急败坏的在他面前吵着要出去,旁边放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
“先生,你回来了。”
牧原快步走过来,表情松了口气,似乎已经被季善缠得不耐烦。
“我要回学校去住!”
季善大叫,活脱脱一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
“牧钊,送她回学校,要是她敢偷摸着去见什么人,就打断那个人的腿。”季臻寡淡的开口,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哥!你不能这样做!那是我爱的人!”季善瞪大眼睛申辩,她无法相信,自己的哥哥刚刚竟然会这样冷漠的说出打断一个人的腿的话。
在她的印象中,季臻素来是沉稳优雅的,他做事果决,可是非分明。
刚刚的季臻,冷血残暴,季善毫不怀疑他命令的真实性。
‘爱’这个字眼,是这两天季善对季臻说得最多的一个字,她爱那个叫肖默轩的男人,爱到可以不顾一切。
“还愣着做什么,帮小姐把行李拿上车。”
季臻吩咐,牧原立刻上前帮季善拿行李箱。
没了行李箱,季善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单薄,孤立无援。
季臻提步往前走,刚走到门口,季善突然跪下去,抓着季臻的裤腿不放:“哥,我求求你,你让我再见默轩一面好不好?我保证只跟他说一会儿话就好。”
季善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带着恳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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