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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25 月清绮

章325 月清绮 (第2/3页)

有识货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顿时惊讶。

“沉香?”

谁把昂贵如黄金的沉香,给当成普通香来点了?

许多人看月清绮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之前她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子,但现在,她的做派,还有她随手拿出来的东西,展露了她身后庞大背景冰山一角的峥嵘,自然让人容易改观。

月清绮当然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了,轻哼了一声,一双白净如玉的手,轻轻落在古琴上面。

她轻轻拨弄琴弦。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

仅仅是短短的一段试音旋律,就顿时惊艳了在座众人。

大家对这个骄纵小姑娘,越发刮目相看。

短短旋律中展现出来的纯熟技巧,竟然比之小有名气的唐书,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书一听,神情同样凝重了:“看来,是个不简单的。”

祁静然默默点点头。

只有席景鹤,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隔着窗子,眺望远方。

月清绮高傲地扫了一圈儿,手下却未耽搁,流畅的音符顿时如水般泻了出来,温柔地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上一秒还在各做各事的在场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欣赏起这美妙的隐约,如痴如醉。

“余音绕梁,六马仰秣啊!”一位老者摇头晃脑地称赞道。

月清绮的耳朵,准确地将这些人的称赞评价尽收下来。

她挑衅般的往席景鹤所在那桌看了看。

她居然能够一心两用,一边弹琴,一边却在心里幻想,等会儿自己一曲弹完,轻描淡写起身上楼而去的高傲背影!

哼,让你忽视我!

这时,突然——

“铮!”

一极为清脆的声音,如锋锐利刃,一把将月清绮的琴律切割开来,霎时间打乱了月清绮的节奏,让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月清绮,一下子乱了套。

一个音符错了,接下来,便是连环反应般的一系列错误。

月清绮一时不察,用力过猛,竟然一指勾破了琴弦!

“嘶。”她低呼了一声,摸着自己红肿的手指,腾地站起,朝席景鹤所在的方向怒目而视。

席景鹤淡然收回手。

方才,也是他,一敲瓷碟,发出清脆明亮的铮吟,也打乱了月清绮的琴声。

方才称赞月清绮“余音绕梁,六马仰秣”的那个老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琴声虽妙,但比之这一声脆响的奥妙,恐怕要稍逊一筹啊!”

这老者说了,其他原本有些不解的人,才慢慢反应过来。

没错,能够以一击脆响,便扰乱原本流畅的琴律,说明这个人,绝对有惊人的琴乐天赋。

——席景鹤当然没有,他只是五感敏锐,抓得住月清绮琴声中的漏洞罢了。

祁静然也忽然轻笑起来。

“怎么了?”唐书问他,不解。

祁静然仰头大笑,笑声畅快,直抒胸臆:“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当真听了这世上最美妙的琴声之后,其他一切,都只是靡靡之音罢了。”

他说的那琴声,自然是元晞的琴声。

之前,他还没来宋城,尚在京城的时候,与元晞见过面的那一次,有幸再度听了元晞的琴声。

元晞的古琴造诣,不可谓不大,几乎是一跃千里。

这跟技巧无关,已经上升到心境了。

元晞在经历了许多磨砺,心境已经达到了一个常人南及的地步,她的琴声,才是真正的仙音妙乐,回味无穷!

唐书听得心痒痒:“什么最美妙的琴声?你听过吗?跟我说说,谁啊!”

唐书不仅是个茶痴,也是个琴痴,最是喜爱古琴,可以为了听著名大师之琴,奔波数千里。

这会儿听了祁静然的话,简直不知道好奇成什么样儿了。

可祁静然却不愿意说了。

而席景鹤,扫了月清绮一眼。

“匠气有余,意境不足。你最好别弹,脏了我的耳朵。”

月清绮简直气得半死!却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恰好这时,元晞带着席思回来了。

元宝一眼就瞄准爸爸所在,欢呼地扑了过去。

席景鹤那冷若冰霜的脸,瞬间融化,看着席思把自己油腻的嘴巴蹭在自己衣服上,还要往自己脸上凑,顿时无奈极了。

元晞看着这一幕,也好笑地走了过来,手上还拎着元宝的零食。

路过月清绮的时候,她多看了一眼,只是疑惑,这女子站在这里做什么。

谁知,月清绮见了元晞,才是猛地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看了看元晞,又看了看席景鹤。

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最后,她居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上了二楼。

那两个跟着她的清秀女孩儿,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众人都有些疑惑,怎么月清绮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呢?

祁静然好奇问:“弟妹,你认识她?”

元晞摇头:“不认识。”

但她总觉得,这月清绮身上,隐约给了自己熟悉的感觉。

唐书愣了愣,才缓过神来:“啊,这位就是弟妹吧。”

元晞冲着抿唇一笑。

祁静然介绍:“这位的琴声,就是我方才所说的世上最美妙了。”

“当真?”唐书兴奋极了,又迫切又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也听听?”

元晞倒是觉得没什么,点头应了。

唐书起身,屁颠屁颠地把自己的珍藏古琴给抱了出来。

方才那放在外面的那张古琴,并非是他珍视之物,不然也不会就这样放在公共场合。

元晞怀中抱着的这张,才是他真正的心爱之物。

元晞摸了摸,顿时赞道:“好琴。”

唐书热切地看着元晞,惹来席景鹤不满地一扫。

唐书尴尬地咳了两声,摸摸鼻子。

元晞低头扫了扫琴弦,想了想,拨弄起琴弦来。

没有固定的曲调,只是随兴所至,随意抚的调子罢了。

可就在元晞随意抚的琴律面前,方才月清绮的所谓美妙琴乐,简直就如同笑话!

其他人听得沉醉,茶楼中顿时一片静谧,而二楼都有不少听到琴声探出脑袋来的。

众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仙音妙乐!

……

月清绮快要把自己的衣袖扯烂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难道方才那雪发男子,就是她的丈夫?

她咬着下唇,又转而听到下面飘来的琴乐。

那一瞬间,她几乎有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月清绮何等骄傲,还把这种傲慢从小就印在了骨子里面,怎会轻易说个服字。

她腾腾走出几步,故意弄重的脚步声,却惹来几个人不满的目光。

月清绮的牙都快咬碎了。

一抬头,忽的看见一抹雪白的身影,长身玉立。

“师兄!”她眼睛一亮,胸口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提着裙子便跑了过去。

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目光,却是落在楼下那角落茶座中抚琴女子上的。

“师兄,你不会也在看元……她吧!”她压低声音,语气中的不满都快要溢出来了!

那人没回话,只是静静站了一会儿。

“进去吧。”他忽然转身。

……

元晞停止了弹奏,其他人尚且没有回过神来。

她若有所感,抬起头。

只见一抹雪白身影,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却甚是熟悉。

她忽的皱了皱眉。

------题外话------

今天一天都耗在我的论文上面了,改格式才真的是让我头大,目录死活弄不出来,不过还好!总算是写完了哈哈!

不过今天把论文搞定了,还能码出八千字来,也是挺佩服自己的~点个赞!

车子刚刚进了宋城市中心,元晞给阿鹤打了电话,问了他们的位置,便让秦山把自己也送过去。

秦山看了看窗外乌云沉沉的天气:“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好像是有暴雨的,也不知道高渐一个人在山里方便不方便。”

“附近应该有相识的村民家里,可以借助吧。”元晞想了想,又顿了一下,“必要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

秦山嘿嘿笑着。

这个朴实憨厚的农家汉子,几年打磨下来,说话也知道拐弯抹角了。

其实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却总归要征询门主的意见,太直接他也开不了口,就用了这种方式。

元晞觉得颇为好笑,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原本只是一件小事。

等等……暴雨?

元晞忽觉脑中似有一点灵光闪过,却非常快,快到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不见了踪影。

元晞皱了皱眉,总觉得这点灵光应该很重要,却怎么也抓不住方才的感觉了。

她正思索回忆着。

秦山道:“门主,到了。”

元晞看了看窗外——这里正是宋城一条繁华古街,靠近大运河,两旁的建筑还存留着江南水乡最原始的那种味道,耳边浮动的吴侬软语,清丽袅袅的语调一如江南水乡的温婉可人。

这时,天空中悄然下起了牛毛细雨。

正所谓,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烟雨朦胧下的水道古街,好似一副隽永的水墨丹青,笔触勾勒,皆是灵性写意,潇洒疏阔。

此时她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望出去,便是这样的感触。

这水乡别致风景,总是能够戳中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刹那轻拂,却是镌刻永留。

元晞凝神看着窗外,唇边不自觉便浮跃一抹笑容,如阴云中初绽的太阳,暖化万物,春意滋长。

而她因为这细雨绵绵而心情大好的时候,秦山却觉得很纠结,这突然下起雨来,门主淋着可怎么好?

忽然看见街上角落里面,一个卖伞的老人,卖的正是油纸伞,上面还有兰花之类的水墨画,看上去很是精美别致,眨眼间就围上了不少人。

“那里有卖伞的,我去给门主你买一把!”

元晞一回头,还没来得及说一声不用了,就看到秦山已经推开车门冲出去了。

五分钟之后,元晞撑着一把青色纸伞,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河道两旁杨柳扶岸,清风裹挟着清新的雨味儿,细雨斜风,陌上独行。

因为现在不是旅游季节,街上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在下雨之后,许多人都跑到路边小店中躲雨了,路上步行的人也就变少了许多。

元晞缓步而行,欣赏着身边一寸一寸的风景,仿佛行走在烟雨朦胧的水墨画卷之中。

殊不知,她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她恰好也穿着一身和头顶上青色纸伞一样颜色的青色亚麻长裙,长及小腿,恰恰露出一截雪白细腻、欺霜赛雪的皮肤,那流畅的弧度恰好没入一双浅色柔软绣花布鞋中。

在那细雨连绵所模糊的天地画卷中,清清淡淡的一抹青色身影,举着一柄纸伞,皓腕上套着一个白玉手镯,通透细腻,纯粹温润,衬得那皮肤,也美好得如同上好甜白瓷。

这样的一人,如明月,装饰了每一个人眼中的风景。

“晞晞。”远处一声轻唤,随风飘入元晞耳中。

元晞转过头去,脸上顿时乍现惊喜笑意,暖意融融。

“妈妈!”席思也不管还在下雨,撒欢跑过来,一头子扎进元晞怀中。

元晞一手将他抱起,低头就看见席思的还有一圈儿红红的糖渣。

“刚刚吃了什么?”她一边问,伸手拭去席思嘴边的糖渣。

席思捂着嘴笑得不好意思:“是冰糖葫芦……可好吃了,妈妈你要吃吗?”他立马就献宝似的回头要让爸爸把冰糖葫芦拿过来。

元晞笑道:“好了,我不吃。”

席思笑得跟个小猫儿似的:“刚刚我磨了老爸好久,他才舍得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还只准我吃两个!”说着说着,就变成控诉了,委屈地跟元晞撒娇,“妈妈,我刚才看到那边还有好多好吃的……”

席景鹤恰好走过来:“元宝!不是说让你少吃点零食?”

虽然席景鹤这个当爸爸的,平时很纵容席思,可是在吃零食之类的细节问题上,却十分坚持。

席思缩了缩脑袋,不敢跟爸爸呛声,只是瘪了瘪嘴,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就这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元晞,看得元晞心里一软。

她跟席景鹤不一样。

席景鹤是看似纵容实际很有原则。

而她却是看似严厉坚持,可席思若是稍微露出一点点可怜的样子,她就得心软。

多少,还是元晞心底那对元宝的愧疚心情在作祟。

“好吧,我带你去买。”

“晞晞。”席景鹤无奈得很,偏生有没有发言权,只得嘱咐一句,“让他少吃点,不然闹肚子。”

“嗯,我知道。”元晞轻哼了一声。

席景鹤立马凑过来讨好冲她笑。

“咳咳。”原来祁静然也在,就跟在席景鹤背后,元晞居然都没有发觉。

祁静然已经不奢望自己能在这家子面前有多大的存在感了,轻咳了两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之后,就跟席景鹤说道:“前面就是我朋友开的那家茶楼,我们先过去坐吧。”

席景鹤看了元晞一眼。

“你们先过去吧,我带元宝买了吃的就过来。”

元晞的允诺可是让席思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儿了,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儿了,喜气洋洋的。

席景鹤本想陪元晞一起去,可这会儿元晞这么说了之后,他也没有坚持。

等元晞牵着席思走远之后,两人便进了这街上一家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也不独特的茶楼。

等跨进门,才知道这里面是别有洞天。

看墙上的招牌,这里是只卖茶,不卖任何吃食的,所以茶楼中只有一种淡淡的茶香氤氲,暗香浮动,清新自然。

这茶楼只有两层,小却别致,很多细节的布置,都看得出来主人的用心和独特品味,就连墙上的一幅画,都能品出几分大家风范。

一楼大厅的中央还摆着一架古琴,据祁静然介绍,这琴是给茶楼主人准备的。这茶楼主人,也就是他那个朋友,也是个诗酒风流的妙人,在茶道上有大家造诣,对琴律也略知一二。这琴就是备着,平时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弹奏一二的。

对琴律略知一二,只是这茶楼主人自己的谦虚之词。这茶楼主人,实则琴艺绝妙,虽然技巧不算多么高超,但是他的琴律心境,却是独具一格,更是糅合了他本人性格中洒脱大气的部分。

以至于还有一些客人,为了听茶楼主人的琴,千里迢迢跑来,结果却成了这茶楼常客的。

祁静然低声跟席景鹤介绍的时候,茶楼中不少人都在看他们俩。

这样两个男子站在一起,实在是将这茶楼中的所有景致都给比了下去——一位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教人看了就过目难忘。另一位更是惊艳,宛若这天地间最纯粹的一抹颜色,连他的头发都是雪白的!

大家没觉得他头发是白色有多么奇怪,只觉得,只有这样纯粹干净的颜色,才衬得起男子这般的气度。

就算这茶楼中坐着的大部分人都是中年以上的男子,但是却阻碍不了他们对这两人的欣赏。

人的性子中,天生就有对美的自发欣赏,无关乎性别和年龄。

这会儿,楼上正好走下来一人,看祁静然挑眉一笑,应该就是他那朋友,这茶楼主人了。

一楼大厅中有不少熟客,看到这男子都抬手打招呼。

“唐老板!”

唐书笑着跟众人一一问候之后,才走到祁静然面前。

“你小子,好久不见了啊,什么时候到宋城的?”唐书笑问。

祁静然:“有一阵了,我是过来拜访郁大师的。”

“郁大师同意见你了?”

“嗯,我磨了快一个月,他能不收下我吗?”祁静然轻描淡写地开玩笑,却没有提及这一个月来,他又花费了多少精力和诚意,“对了,这位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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