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丨第一章 病中归 (第1/3页)

初春天气，竹影摇曳，狭长的叶片不时零落，飘入下面一湾湖泊。

竹林背后是精致的楼阁，飞檐黛瓦，结缨挂缕，却又不显累赘，只添仙逸。

湖上晨雾迷茫，天青色衣衫的女子抱琴而立，目光寂寂，落在湖对岸。

那里，两个年纪约莫只差一岁的孩子绕着竹丛嬉戏，一样的鹅黄缎衣，一样的小巧垂髻，但眉宇间的气度天差地别。

一眼便能看出，那较长的女孩行动迟缓，连脸上的笑都有些木木，而幼的女孩竟生着一双与众不同的灰眸，顾盼之间，灵动流转，却又带着天生的冷寂和傲然。

她们的身旁，簇拥着十余个锦衣婢子，含笑看着两个孩子嬉玩。

湖面的这头的女子合了合眼，斜倚在一侧的琴台旁，轻轻抚上熟丝制成的朱弦。

琴音未起，水声与惊呼先至。

女子睁眼，冷冷看着那两个孩子落入冰凉的湖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立刻有人跳入湖中救人，余下的几名婢女匆匆绕过湖泊，来到青衣女子面前，“乾云姑娘，两位小姐落水了……”

女子横过眸子瞥她一眼，清冷的声音漫漫，“这样的大事，自然要请夫人做主，问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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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行雨刚过，青草丛生之处，隐隐露出一道细小黑石铺成的长路，低洼处积着一滩又一滩明净的积水。

在长路分岔的地方，坐落着一户不小的院子。

墙头上爬着巴掌大小的地锦，墙粉斑驳，十分破败，勉强能分辨的正门外植着一行高大的水杉，进门的路旁，枸杞、绣球等低矮灌木杂生，乱得颇有几分野趣。

临近院门处辟小小一畦田地，整齐地种着落花生，卵圆形的叶片被雨冲洗，青翠欲滴。

院子里面亦是一片翠色，高大的柚树浓荫蔽地，隐没了地上许多随意堆积的杂物。

雨后清新的空气中不时响起涓涓的水声，将视线缓缓吸引到葡萄架下的水井旁。

晴光从叶间漏下来，斑斑驳驳地落在水井边一个女子的身上，一缕淡光勾出她优美的体态，也将她浣洗的衣物上的水珠映得熠熠生辉。

女子那一头微带了点枯黄色的头发松松挽着，垂下半肩枯槁的发丝，作未嫁少女的发髻，头上一支精致的蝴蝶银簪随着她的动作翩然欲飞。

她身着天青色的薄袄，白色锦缎的绲边上缂着金色暗纹，胸口精巧地绣着一串细碎的绛紫色花朵，远远看去大约是紫藤，下面白色碎花的蜡染青棉裙，在翠叶的映衬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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