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大祸临头 (第1/3页)
这里的建筑与汴京不同,不似那种规划整齐,因为多山的缘故,显得有些高低起伏。
福建路数十个衙门都坐落在这里,使得这里显得多了几分官气,尤其是靠近提刑使衙门的长街上,是不知有多少大老爷的轿路过,据说都是去拜谒上任的蔡老爷的。
说来也怪,汴京那种地方,便是官至尚书,大多也都是一顶小轿,便是入了三省,从安石公到司马相公,再到汴京,也都是如此,既暖和,又不显山露水。可是在这福州,乃至天下的州府,官轿却是像比赛一样,一顶比一顶奢华夸大,从四人轿到八抬大轿,据说到了转运使、提刑使这一级,还有十六人抬的轿,这轿占了半条街,所以走动时,前方要打回避牌,这还不够,会有水火差役在前驱出一条路来,敲锣的、打鼓的也都有,像是看戏一样。
提刑使衙门并不恢弘,进出的人却是不少,厢军要听调,路内的大案也要请示,在这里,大致相当于枢密院加一个刑部和兵部了,庙小菩萨大,却不是能轻易怠慢的。
蔡老爷刚刚上任不久,再加上他的背景以及籍贯,本地的人拜谒的实在太多,有门生,有故吏,还有不少是乡里,但凡沾了点关系的,少不得要去见一见。
蔡绦一开始还兴致盎然,后来也就烦了,都挡驾回去,只说身体不适,一个不见。
蔡老爷发话,外头的皂隶自然遵从,管他是什么人,一律挡住,门口还逗留着几个不肯离去的乡绅和几个外地赶来的芝麻官员”可是这时候”匪夷所思的事却是发生了。
一骑马赶过来,马上的人非富非贵,穿着的,只是福建路这边寻常的开襟衫,他下了马,什么都不说,只是和门口的差役耳语几句,这几个差役一点也不敢怠慢,立即将他迎了进去。
蔡绦喝着茶,看看来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听来人道:“消息千真万确,传旨意的公公已经到了泉州,三五日之内便可到兴化军,就是要去拿办四少爷的。”
蔡绦半信半疑,道:“若是这样,为什么我爹没有先露风声出来?怎么到了泉州知道消息?这消息从哪里来的?莫不是有人故布疑兵吧?”
来人摇头道:“二老爷叫小人在泉州候着,小人也打听了,确实有人被安排在泉州望远楼”水师指挥和泉州知府都是轮番接待,据里头的一个伙计说,为首的一个应当是个公公没错。”
蔡绦冷声道:“不知那沈傲又进了什么谗,竟是连我爹都不知道。”他放下茶盏,一下喝不下去了,如热锅蚂蚁一样在厅内团团转。
这蔡健正是他的嫡亲血脉,是蔡伦的亲爹”若是真的拿了,不说蔡家的面上过不去,他也于心不忍。
蔡绦咬了咬牙,忍不住地骂了一句:“该死的沈傲。”随即抬起眸来,对来人道:“立即去老家,不许耽搁,把蔡健寻出来,藏匿起来。”
来人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藏,哪有这般容易?不如……”说罢,抬头看了一眼蔡绦的眼色”欲言又止。
蔡绦冷笑道:“你说。”
来人道:“不如让四少爷出海去,出了海,先寻个地方躲一躲,过几年再改名换姓地回来,谁还能说什么?”
蔡绦沉默了一下”咬牙道:“这件事你去安排,多准备些细软,告诉他,到了外头不要再惹是生非,只要蔡家还在,就亏不了他,去。”
来人躬身行了礼,刚刚出了门槛,迎面与一个人撞了满怀,这人火气不小,扬手甩了一个巴掌过去,啪的一声,接着便听到有人心急火燎地道:“瞎了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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