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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想来想去周沛的反常也就只有他妹妹的原因了。
到了病房,里面没人,陆筱又转到护士站问情况,周蓓蓓果然出了状况,现正在手术室抢救。
陆筱道了声谢,又坐电梯去手术室所在楼层,走廊里很安静,冰冷的灯光将四周照的透亮。
周沛果然在这,靠墙坐着,衣着鲜亮,脸上还带着妆,神色木然。
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持续叫唤,陆筱走过去伸手掏出来,是季强的来电。
她帮着接通,季强明显愣了下,陆筱说:“今天就这样吧,你让郑小杰走全场,这边没法过去了,如果可以尽量把明后天的时间也给排出来。”
季强表示明白。
陆筱把手机重新放回他口袋,随后在他身侧坐下。
灯光下有小虫子在飞,跑周沛头上时,陆筱伸手帮他赶掉,他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被强制压抑的惧怕所取代了。
陆筱安慰的拍拍他的后脑勺,“撑着。”
周沛收回视线,好一会缓慢的将头靠在了陆筱瘦弱的肩上。
二十岁还只能称作少年的大男孩难得露出了其脆弱的一面,往日的坚强和倔强瞬间消失,陆筱意外,身子下意识紧绷,好半晌才换换松懈力道,又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要知道向来硬朗的家伙,难得表现出柔软的一面,那种杀伤力是惊人的,陆筱很为他感到心酸。
过了大半个小时手术室灯才灭,周蓓蓓挂着氧气被推了出来,陆筱自医生那了解到近一年病人的情况都不太好,时常会出现休克现象,免疫系统的功能在逐步减弱,用药效果也不明显,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现状,不让病情继续恶化。
病房里周蓓蓓还在昏睡,周沛给陆筱倒了杯水,之后坐在床边轻轻握着他妹妹的手,首次向外人说起那次事故。
那时已经高考过后,周沛的成绩很优异,足够上一本重点,然而高额学费却成了这个家庭的最大负担,为了凑足学费,父母准备去外省的亲戚家先借点钱,他当时也在暑期打工,父母怕他累,便带上了周蓓蓓一起出门。
谁都想不到,这么一走,便再也回不来。
他说:“我们这一家都是毁在了我的手上。”
由此可见周沛这几年都活在深深的自责愧疚中,陆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话好说,事难办,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便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