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形同废纸(为尘烟更) (第1/3页)
“老爹,我来看你了......”一句话出来,鼻子就酸了,抱住墓碑,将额抵在某处凹凸上,恰恰就是那个“苏”字,带着丝丝凉意。待酸意回转,心情平复时,才重新开始我与老爹的谈心。
絮絮叨叨的将这一年的事娓娓道来,静谧的空间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转,但我想老爹定是能听得见的。他看到我如今能够独当一面又无需再依靠人,应该会在那头笑吧。
印象中他很少笑,额头的皱纹,眼角的纹路都显着严厉,是习惯所然。岗位不允许他嬉笑以对,就是对我的教育,也从来都是那种风格。唯有一点不同的是眼神,他看着我的眼中会多了慈爱。
有可能就是他这种刻板而严谨的绿装形象,根深蒂固的刻进我脑里,所以在那年看到子杰时,徒生出深度迷恋。“老爹啊,你看吧,我受你荼毒真挺多的。本以为你能罩我一辈子呢,我也就不管不顾的胡作非为,反正有你在前头挡着呢。哪想你突然就撒手不管我了,这一时之间要适应,还真挺难的。幸好我心理承受能力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呵。”
仰了头看那阴霾的漆黑天空,幽幽的声音来自胸腔:“老爹,你怎么舍得下我,让我一人孤苦凋零?”眼睛刺疼,以为那里早已干涸,却仍然有湿意泛起,仍然有什么滑过鬓角,埋入发中。老爹啊,无数个不眠的夜里,我是那么的,思念你,你可有在那个地方想念过我?
怎么能不焦躁呢?去年的今天,我痛饮死离别,再过几日,我又饱尝生离别。同样的,都是我生命中最最挚爱的男人。两者相比,我宁愿是后者,至少生离别只是情求不得,至少离别的时候我们都还活着。而前者,哪怕是穷尽一生,都再不能见到。
张小娴说:曾经以为,离别是离开不爱的人。有一天,长大了,才发现,有一种离别,是离开你爱的人。有一种离别,是擦着眼泪,不敢回首。
我在生与死的离别中长大、成熟,然后擦着眼泪不敢回首。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慈爱的脸永埋地下;不过是转身的距离,我和他已经隔着一片汪洋恣意的海。
眼泪在黑暗中成蛹化碟,无声无息却哇哇直流。竟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许多的泪,是曾经笑得太多,所以将泪水都积聚了吗?困顿的、荒撩的,枯坐着,直到天明。
保持同一个姿势整整一夜的结果就是,四肢僵硬。扶着墓碑扭曲了身体站起来,再度低头凝目,轻语喃念:“老爹,明年再来看你。”转过身,全身血液冻住。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十几米开外处,许子杰黑衣裹身凝立,额际的发沾着晨露,与我一般。他这是......来了很久?而我却敏觉性低到毫无所觉?是他潜藏踪迹的功夫太高深,还是我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太投入?如果他来没多久,那么也目睹了我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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