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权威鉴定 (第1/3页)
“真不知道这区区一枚钉子怎么鉴定吸血鬼,莫非是直接钉进心脏,死后尸体化灰的就是吸血鬼,死后留有尸体的就不是么?”
一位秃头肥胖老人,手拿着一把精致的扇子轻轻地摇着,一边发出揶揄之语,却是来访宾客中,闲云宗的一名散修。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阵小范围的附和与哄笑,就连张元旭也是露出一丝微笑。在一群教廷人士出现之后,尤其加上安德雷斯一言一行中透出的赤裸裸的唯上帝独尊的狂妄气度,现场氛围又有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更倾向王宗超一边多些。
虽然对于这群南方修士来说,王宗超是北方强权的代表人物,所以存在着不少敌意。但是当教廷的人以一种跋扈的姿态参与进来后,这些主要都是道家一脉的人又变得多排斥教廷多些了。
“不,除了愿意将全身心奉献给主的圣徒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它刺入心脏!任何人!阿门!”安德雷斯眼中寒光一闪,面无表情地严肃强调着,每一个字都仿佛用沉重的巨锤在铁砧上砸出来的一样,坚硬而沉重。
零星的笑声随之嘎然而至,不是因为安德雷斯的话,而是因为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就如两柄强硬凌厉得足以刺穿肉体切割灵魂的铳剑,而且是刚刚穿透、钉死罪人的躯体,伴随着哀号的罪人在火刑架上烧得炽热通红,充满了灼烧一切的无比狂热以及焦臭恶劣的死亡气息的两把铳剑,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只觉后背寒毛大炸,冷汗渗出,嘲笑的话无论如何都难以再说出口。而第一位出言嘲讽的闲云宗散修脑袋在瞬间竟变得一片空白,手中扇子脱手落地,竟然生出一种自己已被杀死的错觉。
他们却不知道,在欧洲的黑暗世界里,“祝你明天遇见‘处刑神父’安德雷斯。”已是一句通用的诅咒了。死在安德雷斯手中的教廷之敌,甚至还包括了两名血族侯爵,此外还有一位血族公爵重创在他手中的记录。在这种超级煞星面前,哪怕实力与他同级的人,往往也很难正视他的目光。更不用说某些不擅长争斗,只修长生的修士。
张元旭面色一沉,对方这种行为委实等同当众落他脸面,正要发作之际,却听见王宗超突然开口了。
“三个条件。”
完全无视一群宾客的情感变化,王宗超平静地说道:“第一,鉴定的方式,必须经过检验,能够为我所认可、接受才行。”
对此,张元旭与张元放也是微微颔首称许,至少,钉入心脏检验之类也是他们无法认同的,放任教廷的人在龙虎山上采取这种嚣张极端的做法,他们也无法服众。
王宗超接着又道:“第二,华夏不是中世纪的欧洲,我与妻子也绝不是随便你们想质疑就质疑,想检验就检验的。刚刚那位露西教士毕竟算是我的久熟,我容忍她的些许冒犯与误会没什么。至于你们……如果到头来检验不出什么,那么这枚钉子就给我留下吧,至少在十年之内别想着要回去。”
“哼……”第一个条件还罢了,第二个条件,却显然是安德雷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只见他的目光在瞬间变得锐利了十倍,也狂热了十倍,豁然与王宗超淡漠平和的眼神正面相迎。
只见道道神纹在安德雷斯额头闪烁亮起,转眼间交织成一个眼睛状的神纹,瞬间亮得犹如一轮不可直视的太阳。与此同时,两对由光辉形成的羽翼虚影在他背后开始浮现。
那羽翼的羽毛却不像普通天使的羽毛一般圣洁柔软,而是根根直竖如戟,尖端锐利似剑,流转着钢铁凶器一般的冷硬、淬厉、无情圣辉,不仅不能给人带来丝毫祥和的感受,反而予人一种如狱如渊,怵目惊心之感。
但下一刻,辉煌尽黯,神纹粉碎,光翼瓦解,一切都仿佛不过是一场一闪即逝的绚丽烟花。而安德雷斯的身躯则如同洪流中的树叶,轻易地被吹了起来,向后重重地撞在偏殿之上,又贴着墙壁轰然倒地。
偏殿没有摇晃,但镇守广场四角的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灵石像却突然一阵嗡鸣轻晃,就像狂风中摆动不已的大树,片刻后才缓缓平静下来。
只一眼对视,安德雷斯即已惨受重创,要不是广场上早已布置好的防护阵法,整座偏殿都可能被他一下撞塌!
一群来宾怔了一怔后,大都暗暗叫好,这群人虽然身在南方,但毕竟也没多少人会去领会当局“攘外必先安内”“师夷长技以……”之类良苦用心,在早就对以如此嚣张姿态横插一手的教廷人士感到不满的情况下,自然乐得看着他们受到教训。
“厉害!”张元旭见状则心中凛然,心知像安德雷斯这类信仰坚定狂热到足以相当程度超越现实的信徒,精神意志方面甚至相比鬼仙、金丹级修士也不会逊色,只是这种强大而狂热的精神境界并非源于自性的真如圆满,为修士所不取而已。那么单凭目光对视、精神对抗使之在瞬间力量失控暴走而自伤,就已经是连自己都难以做到的事,而王宗超却不借助任何法器、法术辅助而轻易做到,这又该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安德雷斯神父,您怎样了?”
还未等其他慌乱的神职人员前来搀扶,安德雷斯已经从地上缓缓站起,此时的他已是灰头灰脑,双目血丝遍布,眼角裂开,不断淌血,但整个人却依然如一块顽固的磐石一般稳稳站着,从他身上,仍然看不到半点与“畏惧”、“软弱”、“妥协”之类词汇相关的意味。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王宗超,但是却已经自觉避开与对方眼神的交锋,这已经是他平生未有之事。原本他即使死亡,也绝不会选择在眼神、在意志、在杀意上向任何强大的异端、异教徒、无信者屈服或者妥协。这是他坚定如恒的信仰所驱,也是他的苦修之法的重要一部分。然而在与王宗超对视的一瞬间,他却平生第一次感受到那根本不是在对抗,而是在自杀。
对方就犹如一座亘古永存,教人不可揣测其高、其厚、其坚的擎天巨岳,若不与其对抗,哪怕普通人都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去触摸它、接近它,在山脚下享受荫凉。但若与它过不去,那么哪怕再勇猛、再强大的骑士对其发动冲锋,其结果都唯有头破血流,甚至枪折人亡下场。越拼命,死越惨!而且这种行为已经不是英勇,而是比堂吉诃德更愚蠢十倍的自杀行为。虽然主鼓励信徒去英勇捍卫自己的信仰,去为信仰牺牲,但却绝对禁止信徒自杀,正是这一瞬间的转念,安德雷斯才在生死关头第一次选择了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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