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 一场虚惊? (第1/3页)
不论在末日世界中存活多久,你总是能发现新一种形态的绝望。
氧气从血液里燃烧殆尽后,林三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此前还算完整连贯的思绪终于都被轰然一下,冲击成了无数急迫、恐惧、激烈的碎片。
想要再呼吸一口气的原始本能,远比人能想到的任何一种欲望都更强大;只要能让空气再次流进肺里,她恨不得用手插入胸骨,打开自己的胸肺才好——能力在沉睡与惊醒之间反反复复,但却造不成多少区别。
绿湖水沉沉厚厚地裹住了她,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
林三酒的所有挣扎、努力与踢打,都落进了绵绵的湖水里,被它安静地吸收了,变成了一道徐徐散开的波纹。脑海中、身体里的嘶叫声,尖锐响亮得淹没了她的所有念头;但是耳朵里,只有绿湖深处无穷无尽的寂静。
时间早就不存在了。
当她的动作渐渐绵软下来的时候,她仍旧浮在原处,甚至连一寸也没能升起来。就连刚才鲜明的恐惧都模糊散乱了;她在沉闷无声的湖水里慢慢抬起头,望着遥远的高处那一小团暗绿天光,生出了几分茫然。
追随着朋友的踪迹走过一个又一个世界,最终她却是在连一个人也没有,副本环绕之下的湖底,输掉了这一场战斗的吗?
连视觉也开始抛弃她了,一次次地试探着,好像想从她的眼角里滑走。林三酒始终仰着头,望着那一小团遥远天光,看着它正在逐渐昏暗下去。
在她的眼睛闭拢之前,一个黑点浮现在了天光间。
那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身后还拖着一根笔直的影子,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熟悉的、她认识的形状;但是处于昏迷边缘的林三酒,却始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那个长方形黑影挤开了湖水,一路深入着搅荡起层层波浪,好像并不受水的阻力影响,直道它落到了林三酒头上不远处,一波波摇晃着推开了附近的水浪时,她才终于认出了它:一块写着“日落旅馆”的大型灯牌。
是杀戮旅馆!
林三酒登时一下清醒了几分,那只一直要将她的挣扎抚平的手,被她重新甩了下去。她能感觉到,原本沉沉压着自己的湖水,在那只灯牌的搅动之下,好像站不住似的开始掀来倒去;在波浪摇晃之间,她身上的禁锢也被一次次地撞松了。
当灯牌划过水波、微微一顿的时候,她看准时机,与灯牌下一次挥摆在同一时间里击出了意识力—从着蓦然张大的湖水间隙里,她使劲一蹬脚,拼命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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