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黄风岭唐僧有难 半山中八戒争先 (第1/3页)
第二十回黄风岭唐僧有难半山中八戒争先
偈曰:
法本从心生,还是从心灭。生灭尽由谁,请君自辨别。
既然皆己心,何用别人说?只须下苦功,扭出铁中血。
绒绳着鼻穿,挽定虚空结。拴在无为树,不使他颠劣。
莫认贼为子,心法都忘绝。休教他瞒我,一拳先打彻。
现心亦无心,现法法也辍。人牛不见时,碧天光皎洁。
秋月一般圆,彼此难分别。
这篇偈子乃玄奘,法师悟彻《多心经》,打开门户那长老,常念常存灵光省。
餐风宿水他三众,披星戴月至夏景,风光随着季节换,一路走去但见景:花尽蝶无情叙,树高蝉有声喧。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出现。
那日正行天色晚,山路旁边村舍形,三藏言道好悟空,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幸而道旁人家呈,我们且借宿一宵,明日再向西方行。八戒言道说得是,老猪有些饿不成,且到人家化斋吃,吃饱有力挑担动。行者言道恋家鬼!离家几日报怨生!八戒言道好哥啊,不像你呵烟喝风。我从跟师这几日,忍半肚饥你不省?三藏闻之道悟能,若是在家你心重,不是一个出家的,还是回去才适应,呆子慌得跪下道:师傅可别听师兄。他可有些赃埋人,报怨什么我不曾,他就说我老报怨,直肠痴汉是一名,我说肚内有点饥,寻个人家化斋弄,他就骂我恋家鬼,我受菩萨的戒行,又承师傅施怜悯,伏侍师傅西天行,誓无退悔之心意,叫做恨苦也修行,咋说不出家的话!三藏说道既此行,呆子纵身跳起来,口里絮叨不消停,肩膀挑起行李担,死心塌地跟着行,到了路旁院门首,三藏下马交缰绳,悟空接缰牵着马,八戒歇肩行李松,都伫立在绿荫下,九环锡杖三藏挺,藤缠篾织斗篷按,先奔门前道一声,斜倚竹床一老者,嘤嘤念佛在口中。三藏不敢高言语,施主慢轻叫一声:老者一骨鲁跳起,忙敛衣襟出门迎:请问长老哪方来?到我寒门何事情?三藏答道在下是,东土大唐一贫僧,奉了圣旨雷音寺,礼拜佛祖求真经,适至宝方天色晚,意投檀府借宿停,万祈能够给方便,老儿摆手摇头称:西天取经去不得,要取真经得往东。三藏口中不言语,意下沉吟想不通:菩萨指道向西去,怎么此老说往东?东边哪里有经在?腼腆难言回无声,行者素来性凶顽,不忍上前高叫声:诺大年纪不晓事,远来借宿出家僧,把这厌钝话唬我,你家窄狭睡不能,在树底下坐一夜,不打搅你行不行?老者扯住三藏道:师傅你倒不吭声,你那徒弟拐子脸,别颏腮加红眼睛,痨病魔鬼雷公脸,对老年人咋恁冲!行者笑道你老儿,忒没眼色长相凭!似那俊刮些儿的,实不中吃看着中。老孙个小颇结实,一团筋骨皮裹中,老者说想有手段,行者说夸可不中。老者问道家何处?何故削发成为僧?行者闻听老者问,也不隐瞒告说听:老孙祖贯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居住。自小儿学做妖怪,称名悟空,凭本事,挣了一个齐天大圣。只因不受天禄,大反天宫,惹了一场灾愆。如今脱难消灾,转拜沙门,前求正果,保我这唐朝驾下的师傅,上西天拜佛走遭,怕甚么山高路险,水阔波狂!我老孙也捉得怪,降得魔。伏虎擒龙,踢天弄井,都晓得些儿。倘若府上有甚么丢砖打瓦,锅叫门开,老孙便能安镇。”
老儿听得这言语,哈哈笑道我弄清,原是撞头化缘的,熟嘴和尚到门庭。行者回道你儿子,才是熟嘴和尚僧!因跟师傅走路累,才懒说话跟你争。老儿说若不辛苦,活活聒杀我不成!你既然有这手段,西方也还去得成。请至茅舍里安宿,你们一行有几众?三藏言道蒙施主,不叱之恩俺三众。问道那众在哪里?行者指着道一声:你这老眼有点花,他不站在绿荫中?
老儿果然眼睛花,抬头细看八戒形,唬得一步一跌跤,往屋里跑叫大声:快点关门妖怪来!行者赶上扯住行:老儿莫怕不是妖,是我师弟猪悟能。老者颤兢兢地道:一个丑似一个更!八戒上前告老官,以相貌取可不中,我们丑是丑了点,却有本事都管用,老者正在门前讲,庄南两个少年行,带着一个老妈妈,三四小男女同行,敛衣赤脚插秧回,一匹白马门前停,一担行李放门口,门首喧哗几人正,也不知道啥来历,上前问道都一拥:口里问道干啥的?八戒调过头来正,他把耳朵摆几摆,长嘴伸了一伸动,吓得那些人乱跑,东倒西歪跄跌动,慌得三藏忙招呼:莫怕我们非妖精,俺是取经的和尚,老儿出门搀婆动:起来都不要害怕,师傅唐朝来圣僧,徒弟脸嘴虽丑些,面恶人善莫惊恐,带男女们回家去,妈才扯老儿女领。三藏坐在竹床上,埋怨徒弟谨慎行,相貌既丑言语粗,七损八伤吓不轻,都替我身造罪孽!八戒言道告师听:老猪自从跟了你,俊了许多都已经。若象在高老庄时,嘴朝前掬耳摆动,吓杀二三十个人,行者笑道别乱吭,把那丑相收拾些,三藏言道尽说空:相貌是早就生成,教他怎么收拾弄?行者说把耙子嘴,揣在怀里莫乱拱;把蒲扇耳贴后面,不要经常乱摇动。八戒真个把嘴揣,耳朵贴了把头拱,立于左右不动弹,行者行李拿门中,白马拴在马桩上,一个少年老儿领,双手端一个板盘,三杯清茶来献盅。茶罢吩咐办斋饭,一张旧桌摆屋中,桌有窟窿无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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