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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海兽

第三十四章 海兽 (第2/3页)

都在空中烙下一枚赤符,符纹连成一条“焚潮锁”,直取海兽尾鳍。

杜笙与玄青男子几乎同时发动。

杜笙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掌心晶砂,砂粒遇血立化赤雾,凝成一只“血鹞”——翅展丈余,羽如红琉璃,啼声未出,先带腥风扑至;玄青男子则抡起铜铃,铃口朝下,猛地一震,一圈暗红涟漪荡开,所过之处夜光贝尽数炸裂,幽蓝磷火被强行染成赤色,像给海兽脚下铺了一条火径。

三方夹击,封天锁路。

海兽却连头也未回——

它胸腔内那颗血琥珀骤然亮起,像有人在里面点起一盏灯。灯光透过暗金骨骼,在胎膜上投出蛛网般的赤蓝纹路;下一瞬,七根鲸须同时绷紧,倒钩“咔哒”一声扣进陆仁腕骨,鲜血顺着须槽狂涌。剧痛让陆仁眼前一黑,却也催动了兽魂最暴戾的本能。

“嗡————”

一圈肉眼可见的银蓝音爆以海兽为中心炸开,像万斤潮汐被压缩成一面圆刃,横扫四方。

焚潮锁首当其冲——赤符被音爆一冲,寸寸崩裂,符纹碎片在空中化作火星,尚未落地便被潮力掐灭;血鹞刚扑至兽首三尺,被音爆边缘扫中,整只鸟身瞬间扭曲,红羽成片剥落,像被剥开的玻璃纸,散成一场腥甜的血雨。

玄青男子的铜铃火径更惨——暗红涟漪被反向掀回,火浪倒卷,直接拍在他自己胸口。人尚在空中,已喷出一口逆血,血珠被潮力震成红雾,倒灌进他自己鼻腔,呛得他落地时连退七步,肩头铜铃“当啷”一声裂成两瓣。

顾无咎瞳孔骤缩,窄剑急收,剑脊七铃同时炸碎,铃片如赤蝶四散。他借反震之力凌空翻退,脚尖在倒悬的玉阶上连点数下,每一步都在玉面烙下一枚焦黑脚印,才勉强卸去那股恐怖的潮劲。即便如此,仍有一缕银蓝音刃掠过鬓角,割断几缕发丝——发丝尚在空中,便已冻成冰丝,碎成齑粉。

“这……不是普通野兽!”杜笙落地时踉跄,面色惨白,掌心晶砂被血污糊成一团,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青,“它……它在借用那小子的血气!”

顾无咎没回答,只抬眼望向远处——

海兽一击得手,并未恋战。它腹下暗金骨扇再度张开,鲸须猛地一抖,将陆仁整个人提至兽背;胎膜鼓动,像巨帆吃饱了风,化作一道银蓝闪电,沿着倒悬的玉阶一路俯冲。所过之处,夜光贝被音爆震得同时熄灭,幽暗如潮,一路尾随,像为它铺就一条黑色的御道。

“它要去府门!”玄青男子抹去唇角血沫,声音嘶哑,却掩不住惊怒,“它要带他逃出去!”

顾无咎眼底终于裂开一道戾气。他反手将断剑插入玉阶,剑柄因余震而嗡鸣;掌心一翻,一枚赤金丹丸滚落指间——丹表面雷纹密布,像把一场天劫封进米粒。他毫不犹豫,咬碎丹丸,赤雾从七窍喷出,在背后凝成一尊丈许高的“焚潮法相”——三头六臂,执铃、执链、执剑,皆由赤火凝成,法相一现,整座漱玉府的温度陡然攀升,倒悬的海水虚影被蒸出腾腾白雾。

“陆仁——!”

他怒吼,声音被法相放大,如万钟齐鸣,震得塔顶碎骨再次崩裂——

“你以为逃得掉?!”

回应他的,是海兽尾鳍最后一次拍击——

“砰!”

银蓝音爆与赤火法相在空中相撞,炸出一圈双色涟漪。涟漪所过,倒悬的玉阶寸寸断裂,夜光贝化为齑粉,整座漱玉府像被巨手撕下一层皮。然而,当火与潮同时散尽——

那里已空无一人。

只剩一条被音爆犁开的黑暗通道,从白塔脚下笔直延伸到府邸正门;通道两侧,夜光贝尽灭,像一条被强行掐灭星火的银河。尽头处,那道由鲸骨与珊瑚拼铸的巨门,正缓缓开启——门缝外,是退潮后裸露的黑礁,和远处翻涌的灰雾。

雾中,一道银蓝幽光一闪而逝,像流星逆射天幕,带着尚未散尽的腥甜血气,和少年最后一句被潮声撕碎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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