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无意中听到的商业密谈 (第2/3页)
至少,暂时不需要面对那些审视的目光和需要绞尽脑汁应对的交谈了。他可以稍微放松一下那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让脸上那副已经僵硬到发酸的面具,得到一丝可怜的、不被人察觉的松懈。
他小口啜饮着气泡水,冰凉微酸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目光,则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韩晓消失的那条通道入口。帷幔低垂,后面光线似乎比大厅里更加幽暗,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那里面是什么?是休息室?还是会客室?韩晓去“处理”什么事?是和刚才那两个行色匆匆的、像安保或私人助理模样的人有关吗?
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但他没有深究的资格,也没有深究的欲望。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像一件被主人临时放在寄存处的行李,等待着被重新取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又仿佛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背景音墙,将他这个小小的、沉默的角落,衬托得更加孤立。他感到一阵深沉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那种持续高压、不断“表演”后被彻底掏空的感觉。阳台上的对话,沈理事长的追问,陈永坤的挑衅,赵德海的闹剧……今晚发生的一切,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晃动,混合着宴会厅里奢靡的光影和气味,让他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胃部也再次传来隐隐的、熟悉的绞痛。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被淹没在背景音乐和远处人声中的、低沉的交谈声,却如同细小的虫子,钻进了他的耳朵。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他藏身的这根罗马柱的另一侧。那里,大概也形成了一个类似的、相对隐蔽的角落。因为柱子的阻隔和植物的遮挡,以及大厅整体声音的掩盖,那交谈声本来应该很难被察觉。但或许是因为罗梓此刻过于安静,感官也因为疲惫和紧张而变得异常敏锐;也或许是因为交谈的两人,本身就将声音压得极低,却又因为情绪或内容的缘故,偶尔会不自觉地提高一丝语调——总之,那些模糊的音节,断断续续地,飘进了罗梓的耳中。
起初,罗梓并未在意。在这种场合,躲在角落低声交谈再正常不过,可能是商业密谈,也可能是风流韵事,总之与他无关。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挪动脚步,离得更远一些,以免无意中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内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就在他准备移动的瞬间,交谈声中,一个他无比熟悉、甚至带着一丝本能的恐惧和警惕的名字,如同冰冷的针尖,猝不及防地刺破了他混沌的感官——
“……韩晓那边,今晚带出来那个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查清楚没有?”
是一个略显低沉、带着不耐烦和一丝阴鸷的男声。声音不高,但吐字清晰,带着一种长期发号施令养成的、不容置疑的腔调。
罗梓的身体,在听到“韩晓”和“那个小子”的瞬间,猛地僵住了。他几乎停止了呼吸,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他保持着靠柱的姿势,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到了那模糊的、来自柱子另一侧的交谈上。
“还在查,老板。”另一个声音响起,更加恭敬,也更为谨慎,语速较快,“背景很干净,但干净得有点……过分。北方小城普通工薪家庭出身,父亲早亡,母亲重病,之前一直在底层打零工,送过外卖,干过工地……没有任何像样的教育或从业背景,和韩晓的生活圈、事业圈,都八竿子打不着。”
这描述……精准地指向了他,罗梓。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将他试图隐藏的、卑微软弱的过去,赤裸裸地剖开,暴露在未知的审视之下。罗梓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冰凉的玻璃杯壁传来真实的触感,提醒他这不是噩梦。
“就这?”那个被称作“老板”的男声,语气中的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更重了,“韩晓是疯了,还是当我们都是傻子?带这么个玩意儿出来,是想羞辱谁?”
“老板,您别急。”第二个声音连忙安抚,但语气中也带着疑惑,“我们也觉得奇怪。但今晚观察下来,这小子……虽然生涩,但应对还算得体,尤其是在陈永坤和赵德海那儿,反应不慢,甚至有点……出人意料。刚才沈玉茹(沈理事长)跟他聊了半天,看样子还挺欣赏。不像是个完全上不了台面的草包。”
“哼,装模作样谁不会?背几句台词,练几天礼仪,猪都能上树。”“老板”冷哼一声,语气阴冷,“关键是,韩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不是那种会随便找个小白脸排解寂寞的女人。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仅仅是为了挡掉像陈永坤、赵德海那样的苍蝇?成本也太高了点。”
“这正是我们想不通的地方。”第二个声音压低了一些,似乎更靠近了一些,“除非……这个‘罗梓’,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出现’这件事,或者,他背后可能代表的……某种信号?”
“信号?”“老板”的声音也压低了些,带着一丝玩味和更深的审视,“你是说……韩晓在释放某种***?或者,在试探什么?”
“不排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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