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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1章临时共识

第0101章临时共识 (第2/3页)

泪终于掉下来。

“那个赵明已经死了,”他哽咽着说,“现在的我...只是个叛徒。”

“那就让叛徒做最后一件事。”苏砚看着他,“做完这件事,过去的赵明就算死了,但你可以用余生,重新活一次。”

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

黎明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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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三审判庭。

媒体长枪短炮挤满了旁听席,闪光灯此起彼伏。千亿AI专利案的第一场庭审,吸引了整个科技圈和法律界的目光。

原告席上,深蓝科技的律师团队阵容豪华,为首的是业内知名的大律师陈继峰,年过五十,头发花白,眼神锐利如鹰。

被告席这边,苏砚独自坐着。她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套装,长发在脑后挽成严谨的发髻,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却反而凸显出那种冷冽的美感。

九点三十分,审判长入席。

庭审开始。

陈继峰率先发难,举证阶段几乎是一边倒的碾压——专利证书、技术对比分析、专家鉴定意见、时间线证据...每一份材料都指向同一个结论:智云科技的核心技术,是对深蓝科技专利的赤裸裸抄袭。

旁听席上响起嗡嗡的议论声。已经有记者开始低头敲击键盘,准备发送“庭审快讯:智云科技败局已定”的新闻稿。

苏砚始终安静地坐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什么,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直到陈继峰展示到那份“技术可行性论证报告”。

“审判长,请注意这份报告的日期——去年6月15日。”陈继峰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法庭,“而根据我方证人周启明教授的证词,该项技术在去年8月就已完成原型测试。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深蓝科技在技术创新上的惊人效率,也意味着...”

“意味着这份报告是伪造的。”

一个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

所有人转头看去。

陆时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旁听席第一排。他没有穿律师袍,只是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但当他站起身时,整个法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你是谁?”陈继峰皱眉,“这是庭审现场,无关人员请不要...”

“我是陆时衍。”他走上证人席前的空地,向审判长微微欠身,“审判长,我申请作为技术事实查明人出庭,提供关于涉案技术时间线的关键证据。”

审判长推了推眼镜:“陆律师,你的出庭申请...”

“我已经在开庭前向合议庭提交了书面申请和相关资格证明。”陆时衍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根据《民事诉讼法》第79条,对于涉及专门性技术问题的案件,法庭可以准许具备专门知识的人出庭,就专业技术问题提出意见。”

审判长与左右两位陪审法官低声商议片刻,点了点头:“准许。”

陈继峰的脸色变了。

陆时衍走到投影幕前,将一枚U盘插入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份会议记录——去年7月22日,新加坡AI安全峰会的官方纪要。

“请各位看第三页,第三段。”陆时衍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深蓝科技首席科学家周启明教授在演讲中明确表示:‘动态数据加密技术的工程化,仍是当前行业面临的瓶颈,预计至少需要18个月的研发周期。’”

他切换页面,回到陈继峰刚才展示的那份报告。

“而这份落款时间为去年6月15日的报告,结论同样是‘理论可行,但实际工程化至少需要18个月研发周期’。看起来,逻辑一致,没有问题。”

陆时衍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

“但是——”他点击鼠标,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是报告原文,右边是一份技术论文的截图,“这份发表于去年5月的《IEEE安全与隐私汇刊》的论文,作者正是周启明教授。论文中详细论述了动态加密技术的三种工程化路径,并给出了完整的数学模型和仿真结果。”

法庭里一片寂静。

“论文结论显示,三种路径中最优的一种,工程化周期为4到6个月。”陆时衍一字一句,“一个在5月就公开发表论文、给出6个月工程化路径的科学家,为什么在6月的内部报告里,要把周期说成18个月?”

陈继峰猛地站起身:“反对!这份论文与本案无关!”

“反对有效。”审判长敲了敲法槌,“陆律师,请聚焦涉案证据。”

“这正是涉案证据的关键。”陆时衍没有退缩,“审判长,我想请问原告方:周启明教授作为深蓝科技的首席科学家,是这份技术报告的签署人,也是涉案专利的第一发明人。那么,他对于这项技术的真实研发进度,究竟是以5月论文为准,还是以6月报告为准?”

他转向陈继峰,目光如炬:“又或者说,这份6月15日的报告,根本就是为了构建虚假的时间线,而事后伪造的?”

“你胡说!”陈继峰的脸涨红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报告是伪造的?”

“时间戳。”陆时衍吐出三个字。

他操作电脑,调出一份专业鉴定报告:“我委托了公安部电子物证鉴定中心,对这份报告的电子文档进行了元数据分析。鉴定结果显示,文档的最后修改时间不是去年6月15日,而是今年3月27日——也就是本案立案后的第七天。”

全场哗然。

记者们的相机疯狂闪烁,旁听席上响起惊呼声。

陈继峰僵在原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审判长连续敲击法槌:“肃静!肃静!”

陆时衍等待法庭重新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审判长,我的问题很简单:如果这份报告是真实的,为什么要在今年3月重新修改?修改了什么内容?原告方是否可以提供去年6月的原始版本?”

三个问题,像三把刀,插在原告方证据链最脆弱的关节上。

苏砚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看向那个站在法庭中央的男人。

他背脊挺直,侧脸在法庭的灯光下棱角分明,握着激光笔的手指修长而稳定。刚才那一连串的质询,逻辑严密,节奏精准,每一句话都打在要害上。

这不是临时起意。

他准备了很久。

“休庭二十分钟!”审判长宣布。

人群开始骚动。陈继峰铁青着脸,带着团队匆匆离开法庭。深蓝科技的高管在旁听席上焦躁地打电话。

苏砚没有动。

她看着陆时衍收拾材料,走下证人席。经过被告席时,他脚步顿了顿。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很短的一瞬,苏砚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什么——不是胜利者的得意,而是一种复杂的、近乎审视的神色。

然后他点了点头,走向出口。

苏砚收回视线,低头看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只写着一行字:

他为什么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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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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