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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集:铁窗之苦

第111集:铁窗之苦 (第2/3页)

眼神里满是戾气。他手里攥着一根磨尖的木片,木片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哟,新来的?还是个官儿?”刀疤脸走到武松面前,唾沫星子喷在武松脸上,“到了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识相的,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他晃了晃手里的木片,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武松睁开眼,目光冷冷扫过刀疤脸。那目光里没有恐惧,只有沙场搏杀练就的杀气——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劲,是见过血、斩过贼的威严。刀疤脸被这目光扫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里的木片差点掉在地上。

“妈的!还敢瞪我?”刀疤脸恼羞成怒,他在这牢里作威作福惯了,还没人敢这么对他。他挥起拳头,朝着武松的脸打过来——这一拳又快又狠,带着风声,若是普通人,定然会被打得鼻青脸肿。

武松却没动。就在拳头快要碰到他脸颊的瞬间,他脚腕轻轻一抬,铁链“唰”地扫过地面,精准地绊在刀疤脸的脚踝上。刀疤脸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门牙磕在青砖上,流出了血。

“大哥!”另外三个囚犯见状,发一声喊,一拥而上。一个瘦高个伸手去抓武松的头发,一个矮胖子扑向武松的腿,还有一个络腮胡举起拳头打向武松的胸口。

囚室狭小,武松戴着铁链,行动受限。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拳脚功夫早已刻进骨子里。他侧身避开瘦高个的手,同时抬起膝盖,顶在矮胖子的肚子上。矮胖子“嗷”地叫了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络腮胡的拳头刚到,武松抬手格挡,铁链缠住络腮胡的手腕,用力一扯,络腮胡疼得惨叫,手腕被勒出了血痕。

瘦高个见同伴都被打倒,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跑。武松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后,瘦高个“扑通”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流。

刀疤脸从地上爬起来,见三个兄弟都被打倒,心里又怕又恨。他还想冲上去,却被狱吏喝住了:“行了!都给我滚出去!”

刀疤脸恨恨地瞪了武松一眼,带着三个同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狱吏看着武松,三角眼眯了眯,阴恻恻地说:“武松,你倒是有能耐。不过,在这牢里,有能耐的人,死得更快。”说完,他“哐当”一声关上牢门,走了。

武松没理会狱吏的威胁,只是靠在墙上,慢慢平复呼吸。刚才的打斗耗费了不少力气,他的手腕被铁链磨得发红,隐隐作痛。但他知道,这只是肉体上的折磨,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果然,从那天起,狱吏开始变着法地折磨他。每天送来的饭,都是馊臭的米粥,里面掺着沙子和烂菜叶,米粥里还漂浮着不知名的虫子,让人看一眼就恶心。武松只能强忍着,用手挑出虫子和沙子,勉强喝几口米粥维持体力——他不能死,他还要为兄长报仇,还要揭穿西门庆的罪行。

到了晚上,折磨更甚。牢房外的过道里,狱卒们故意大声说笑,用木棍敲打栅栏,“砰砰”的声音整夜不停。有时,他们还会往囚室里扔死老鼠、死蟑螂,看着武松躲避的样子哈哈大笑。粪桶也没人清理,骚臭味越来越浓,引来成群的蚊蝇,整夜在武松耳边“嗡嗡”作响,叮咬他的皮肤,留下一个个红肿的包。

更阴险的是谣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牢里开始流传武松“投靠梁山,图谋轨”的消息。一开始,只是几个囚犯在低声议论,后来,整个大牢的人都知道了。其他囚犯看武松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恐惧,没人敢跟他说话,甚至没人敢靠近他的囚室。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囚犯不知道情况,想跟武松借点水喝,刚走到牢门口,就被旁边的囚犯拉走了,还被警告:“别跟他说话!他是反贼,会连累你的!”

武松坐在稻草堆上,听着外面的谣言,感受着周围的孤立。他想起自己当年在景阳冈打虎,百姓们敲锣打鼓欢迎他;想起自己在阳谷县做都监,军民们对他敬重有加。可如今,他却成了“反贼”,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恶人。巨大的落差像一把刀,割在他的心上。

但他没有垮。每天,他都会闭目盘坐,默诵兵法。从《孙子兵法》到《吴子兵法》,那些曾经在战场上指引他获胜的文字,如今成了他抵抗精神折磨的武器。他一遍遍默诵,一遍遍回想兄长的笑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不能认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忠仆奔走,处处碰壁——世态炎凉,赤心难暖

都监行辕里,张龙、赵虎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武松被抓走后,他们就没合过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不行,我得去找夏提刑!”张龙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晃了晃,茶水洒了出来,“大哥当年在战场上救过夏提刑的命,他肯定会帮大哥的!”

赵虎也点了点头,攥紧拳头:“我去寻往日军中同袍,咱们联名为大哥作保!总有讲道理的地方!”

两人说走就走,连早饭都没吃。张龙骑着快马,直奔夏提刑府。夏提刑府在州府的东街上,朱门高墙,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气派非凡。张龙下了马,快步走到门口,对门房拱手道:“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武松武都监的部下张龙求见。”

门房穿着一身绸缎衣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斜着眼睛看了张龙一眼,语气傲慢:“我家老爷身体不适,概不见客。你走吧。”

“身体不适?”张龙急了,上前一步,“我有急事,关乎武都监的性命!劳烦你再通禀一声,夏提刑一定会见我的!”

门房不耐烦地推了张龙一把,把他推得一个趔趄:“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再纠缠,我就叫人把你抓起来!”说完,他“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留下张龙一个人站在门外,寒风刮过,吹得他心里冰凉。他知道,夏提刑不是身体不适,而是怕得罪西门庆,怕被牵连——当年的救命之恩,在权势面前,竟如此不值一提。

张龙没放弃,他又去了几个往日与武松交好的官员府上。有的官员让门房说“不在家”,有的官员干脆让人把他赶走,连门都不让进。直到中午,他才见到一个姓王的通判。王通判当年和武松一起剿过匪,两人还算有些交情。

“张龙,坐吧。”王通判请张龙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却一直皱着眉,神色为难。

“王通判,”张龙连忙站起来,双手抱拳道,“我大哥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勾结梁山,更不可能贪墨军饷!求您帮帮他,救救他!”

王通判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压低声音说:“张龙,不是我不帮你。武松的案子,是提刑院定的,背后还有蔡京大人的人撑腰。西门庆又花了重金打点,这案子……已经定死了。”他顿了顿,又道,“我劝你,还是明哲保身为妙。西门庆势大,你斗不过他的。”

张龙看着王通判,心里满是失望。他还想再说,王通判却摆了摆手:“你走吧。再待下去,对你没好处。”

张龙走出王通判府,太阳正毒,却照不暖他心里的寒意。他想起赵虎,不知道赵虎那边怎么样了。

而赵虎,此刻也在碰壁。他拿着一张联名状,跑遍了往日与武松并肩作战的军中同袍家。有的同袍见了他,脸上满是愧疚,说“上官严令,不敢签字”;有的同袍干脆闭门不见,任凭赵虎怎么敲门,都没人应答。

直到傍晚,赵虎的联名状上,还是只有他自己的签名。他站在州府大牢的门口,望着那黑洞洞的入口,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大牢的门紧闭着,门楼上的守军手里拿着弓箭,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他知道,大哥就在里面,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大哥……”赵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他是个铁打的汉子,在战场上受了重伤都没掉过一滴泪,可此刻,却忍不住哭得像个孩子。他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保护不了大哥,恨这世道的不公。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大牢的墙上,把墙壁染成了血色。赵虎跪在地上,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慢慢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都监行辕走去。他知道,就算再难,他也不能放弃——大哥还在等他,他要守住行辕,等大哥回来。

暗夜微光,密道传讯——孤胆涉险,一线寄望

西门府的后宅,孟玉楼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根绣花针,却半天没绣一针。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眉宇间的忧虑。武松被抓的消息,她当天就知道了。她清楚,这是西门庆的毒手,若是没人帮忙,武松迟早会被折磨死在大牢里。

“三娘,该歇息了。”丫鬟春桃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天凉了,别冻着。”

孟玉楼抬起头,对春桃笑了笑:“你先下去吧,我再坐会儿。”

春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那三娘早点歇息,有事叫我。”

春桃走后,孟玉楼的笑容消失了。她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件深色的布衫和一块黑布。她迅速换上布衫,用黑布包好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知道,直接去大牢探监绝无可能——西门庆的人肯定盯着大牢,她一去就会被发现。她想起李瓶儿生前跟她说过的话:“我那东小院的樟木箱后面,有一条密道,能通到府外……”

那是李瓶儿当年为了防备西门庆,偷偷修建的密道。李瓶儿死后,孟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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