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集:公堂反转 (第2/3页)
我什么都不知道……求大老爷别再问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在青砖上,很快就红了一片。“求大老爷饶了我吧,我还小,我不想死……”
武松坐在旁听席上,看到郓哥这副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知道,郓哥是被吓坏了,是被西门庆的人威胁了。他想站起来,想告诉郓哥“别怕,有我在”,可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没用——西门庆的势力太大了,郓哥只是个孩子,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威胁。
“你说什么?”张龙气得站起来,指着郓哥骂道,“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看得清清楚楚,怎么现在又说没看到?你是不是被西门庆的人威胁了?”
郓哥被张龙的吼声吓了一跳,哭得更凶了:“我没有……我真的看错了……求你们别再逼我了……”
张干办猛地一拍惊堂木,瞪着张龙:“张龙!你再敢喧哗,本官就以咆哮公堂论处!”
张龙还想争辩,却被武松拉住了。武松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他知道,现在多说无益,只会让张干办找到更多针对他们的理由。
张干办满意地看了一眼郓哥,又道:“既然郓哥说他看错了,那之前他的证词,就不予采信。接下来,传州府胥吏,呈上物证鉴定文书!”
一个穿着蓝色公服的胥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折叠的文书,走到公案前,弯腰将文书递给张干办。这胥吏约莫四十岁,脸上带着一副谄媚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小人。他就是州府负责物证鉴定的李胥吏,平日里最喜欢收受贿赂,这次西门庆的人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让他把物证鉴定文书做假,他自然是满口答应。
张干办接过文书,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将文书放在公案上,朗声道:“根据州府物证鉴定,之前从西门府后墙找到的油纸残片,因保管条件不善,受潮霉变,其上模糊的药铺戳记已无法清晰辨认,且无法证明其与砒霜有直接关联。因此,该物证无效,不予采信!”
武松听到这话,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那些油纸残片,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上面虽然药铺戳记模糊,却能看出是阳谷县“回春堂”的戳记,而“回春堂”的掌柜,早就承认是西门庆从他那里买了砒霜。可现在,李胥吏竟然说残片受潮霉变,戳记无法辨认,还无法证明与砒霜有关——这分明是在撒谎,是在故意销毁证据!
“张大人!”武松站起来,声音里满是愤怒,“那些油纸残片,我交给县衙库房时,还是完好无损的,怎么会突然受潮霉变?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还请大人派人重新鉴定!”
张干办看了武松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武都监,物证鉴定是州府胥吏按程序进行的,岂容你质疑?再说,本官已经看过鉴定文书,确实如文书所说,残片已无法辨认。你若是再质疑,就是质疑州府的公信力!”
武松还想再说,却被张干办打断了:“武都监,你若是没有其他证据,就请坐下,不要耽误本官办案!”
武松看着张干办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没用——张干办早就和西门庆勾结好了,他们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所有的证据都失效。
“那几名被擒的杀手呢?”武松突然想起了那几个杀手,他们是西门庆买通谋害武大郎的直接凶手,只要他们开口,就能证明西门庆的罪行,“他们亲口承认是西门庆买通他们,为何不把他们带上堂来作证?”
张干办皱了皱眉,语气敷衍地说:“那几名杀手,案情复杂,需另案深入侦查,今日暂且不提。”
“另案侦查?”武松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怕他们开口,说出真相吧!”
张干办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想发作,却见西门庆聘请的讼师站了起来。这讼师约莫六十岁,穿着一身长衫,戴着一顶方巾,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脸上带着一副自以为是的笑容。他是阳谷县有名的讼师,名叫刘敬之,平日里最喜欢帮有钱人打官司,只要给的银子多,就算是杀人犯,他也能帮着脱罪。
刘敬之走到堂中央,先是对张干办作了一揖,然后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张大人,如今真相已然大白!所谓西门庆、潘金莲谋害武大郎一事,纯属子虚乌有,乃是都监武松假公济私,滥用刑讯,伪造证据,精心策划的一场构陷!”
他说着,打开折扇,轻轻扇了扇,眼神扫过堂下的百姓,又道:“武松因其兄武大郎病亡,心怀怨恨,便将怒火发泄在西门庆、潘金莲身上。他先是胁迫王婆编造证词,又诱导郓哥作伪证,还伪造油纸残片作为物证,妄图将西门庆、潘金莲置于死地,以报私怨!其行为,不仅践踏国法,更是迫害良善!”
刘敬之越说越激动,折扇“啪”地一声合上,指着武松:“张大人!武松身为都监,本应秉公执法,却知法犯法,滥用职权,其罪当诛!恳请大人明察秋毫,严惩武松,还西门官人及潘娘子清白,以正视听!”
堂下的西门庆、潘金莲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西门庆甚至还抬起头,挑衅地看了一眼武松,眼神里满是“你奈我何”的嚣张。
百姓们虽然心里不服,却没人敢站出来说话——他们害怕西门庆的权势,害怕刘敬之的伶牙俐齿,更害怕张干办的官威。公堂内,只剩下刘敬之的声音在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武松坐在旁听席上,看着眼前这颠倒黑白的一幕,心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知道,刘敬之的话全是谎言,可他却无法反驳——证据被销毁了,证人被威胁了,张干办又偏袒西门庆,他现在就像一个孤家寡人,站在风雨飘摇的公堂上,面对一群豺狼虎豹,却手无寸铁。
武松困局,百口莫辩——浊浪围孤,铁骨难屈
张干办的目光再次落在武松身上,语气冰冷地问:“武都监,对于刘讼师的指控,你有何解释?”
武松缓缓站起身,他的身形依旧挺拔如松,却在这满是谎言和伪善的公堂上,显得格外孤单,像一座被浊浪包围的孤岛。他整理了一下官袍的袖口,目光扫过堂下的西门庆、潘金莲,扫过得意洋洋的刘敬之,最后落在张干办身上,声音沉稳,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武某行事,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中对得起兄长亡魂!”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公堂内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某些人以为,凭借银钱权势,勾结贪吏,胁迫证人,便能颠倒黑白,只手遮天吗?!”
这话,几乎是直接撕破了脸皮,指向了张干办和他背后的势力。堂下的百姓都屏住了呼吸,连刘敬之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他们没想到,武松竟然敢在公堂上,当着张干办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张干办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公案上的砚台都被震得跳了一下,墨汁溅到了《大明律》的书页上,染黑了“杀人者死”四个字。“武都监!公堂之上,休得含沙射影,咆哮无状!”他的声音尖利,带着一丝被戳穿心事的恼羞成怒,“本官只问证据!如今你指控西门庆、潘金莲谋害之证据,人证翻供,物证无效,已难成立!而你滥用职权、刑讯逼供之嫌疑,却有王婆伤痕为证!你还有何话说?”
武松看着张干办,心里清楚,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张干办都不会信。他们早就布好了局,就等着他跳进来——王婆的翻供,郓哥的退缩,物证的“失效”,刘敬之的指控,还有张干办的偏袒,这一切都是为了把他钉在“滥用职权、刑讯逼供”的罪名上,让他无法翻身。
“我没有滥用职权,更没有刑讯逼供。”武松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一丝疲惫,“王婆的伤痕是她自己弄的,郓哥是被威胁的,物证是被人故意销毁的。这些,大人心里应该清楚。”
“放肆!”张干办气得拍案而起,指着武松骂道,“你竟敢质疑本官!本官看你是执迷不悟,冥顽不灵!今日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本官好欺负!”
他说着,对旁边的衙役喊道:“来人!将武松拿下!以咆哮公堂、藐视官府论处!”
两个衙役立刻冲了上来,就要去抓武松的胳膊。张龙、赵虎见状,连忙站起来,挡在武松面前,拔出腰间的佩刀:“谁敢动我大哥!”
公堂内顿时一片混乱。百姓们吓得往后退,西门庆、潘金莲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刘敬之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张大人,武松公然拒捕,其罪当加一等!”
张干办看着挡在武松面前的张龙、赵虎,心里也有些发怵——张龙、赵虎是武松的亲随,武功高强,若是真的动手,恐怕很难拿下他们。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冷声道:“张龙、赵虎,你们可知拒捕是死罪?若是你们现在让开,本官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们执意护着武松,休怪本官不客气!”
张龙、赵虎没有让开,他们紧紧握着佩刀,眼神坚定地看着张干办:“我们只认大哥!大哥是清白的,我们绝不会让你抓他!”
武松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张龙、赵虎,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张龙、赵虎是真心待他,愿意为他冒险。可他也知道,若是真的动手,他们就会落下个“拒捕”的罪名,到时候不仅救不了他,还会连累自己。
“张龙、赵虎,让开。”武松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哥!”张龙、赵虎回过头,看着武松,眼里满是不解和担忧。
“让开。”武松又说了一遍,“我没做过的事,绝不会认。就算他们抓了我,也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张龙、赵虎还想再说,却被武松用眼神制止了。他们缓缓放下佩刀,不甘心地退到了一边。
那两个衙役见状,立刻上前,抓住了武松的胳膊。武松没有反抗,只是挺直了腰杆,目光依旧坚定地看着张干办:“张大人,你今日抓了我,可你记住,公道自在人心。西门庆、潘金莲的罪行,总有一天会被揭穿,你和你背后的人,也总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张干办看着武松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心里竟有些发虚。他强作镇定地说:“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把他押下去,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就在衙役要把武松押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堂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个衙役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张大人!不好了!提刑院左佥事大人来了!”
张干办听到“左佥事”三个字,脸色瞬间变了——左佥事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蔡京的门生,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难道是西门庆的事情出了什么变故?
他连忙对衙役说:“快!快请左佥事大人进来!”又对抓着武松的衙役使了个眼色,“先把武松带下去,暂且关押,等左佥事大人走了再说。”
衙役连忙押着武松往后堂走去。武松走过西门庆身边时,停下脚步,冷冷地看了一眼西门庆:“西门庆,你别得意得太早。就算我被抓了,也会有人为我兄长报仇。你欠我兄长的命,总有一天要还!”
西门庆被武松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武松,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嘴硬?我看你是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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