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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3 那年站如喽啰

序章3 那年站如喽啰 (第3/3页)

是英明神武,却不得天时,可惜了。”

他言语中有惋惜之意,只是这点惋惜,不足以让他献祭全家老小的性命去给天子助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义父,某有一计,若成,则对石家大有裨益。

若败,不过是某与六郎死于大将军刀下而已,不会牵连石家。

义父以为如何?”

石敢当沉声问道。

来到这个世界,他无牵无挂,什么都敢干。人死鸟朝天而已,有什么好顾忌的!

不用瞻前顾后,干就完了!

“那你细细说来,我听着呢。”

石苞微微点头,不置可否,示意石敢当继续。

“义父,如今司马氏已经大权在握,即便是义父为了给司马氏办事,献祭一家老小的性命,在司马家看来,也不过如此。

跪舔他们的人,已经是如过江之鲫一般,不甚稀奇。

但司马家的人,就真看得起那些人么?”

石敢当反问道。

石苞无言以对,正因为他什么都懂,所以才说不出话来。

石敢当之言,实在是不要太正确了,眼下的世道就是如此,司马昭并不缺少投靠过来表忠心的人。

在石苞看来,“跪舔”二字实在是用得精妙无比。

“在臣不敢言忠的时代,尤其稀缺忠君之人,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正因为司马氏不忠,所以他们将来才会格外看重忠臣。”

石敢当凑过去低声嘀咕了一番,说得石苞连连点头。

“此计,非常之险。”

石苞叹息道。

“义父,目前看百害无一利,但利在长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岂可学那老鼠麻雀,只看眼前三日之时局?”

石敢当劝说道。

“那你姑且一试吧,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石苞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六郎即便是有事,某保下他性命也是无碍的。”

他言语之中透着霸气,仿佛变身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统帅。

嘛,石苞现在就是都督扬州诸军事,也确实是一军统帅。

只不过,石苞说保下嫡子无碍,可没说保义子无碍!

“义父说的是,某见识浅薄了。”

石敢当连忙行礼,不敢再大放厥词,心中暗暗叫苦。

再精细的谋划,也顶不住权贵那句“我罩得住”。

“如今同龄人中,谋略超过你的人一个也没有,起码我是没见过。”

石苞叹了口气,诸子之中唯独六子石崇有勇有谋,好学不倦。但和智计百出的石敢当比起来,还是差了些许。

“义父谬赞了,某愧不敢当。”

石敢当连忙行礼不敢居功。

“哈哈哈哈哈,你叫敢当,怎么会愧不敢当呢?

明日你与六郎去大将军府吧。

大将军难免盘问,你替六郎作答,知道该怎么说么?”

石崇询问道。

“就说义父卧病在床不能理事。六郎为尽孝心,特来大将军府求医问药,别无他想。”

石敢当回答道。

石苞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摆手,示意石敢当可以退下了。

等离开石苞的书房后,石敢当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衫,已经全部被冷汗打湿了。从进书房开始,任何一个问题回答得不妥当,都极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看似温情的对话,实则是赤裸裸的利益摄取。

天龙人把你当人看的时候,你就是个人。

他们不把你当人看的时候,你就是路边一条。

有用的人才会得到尊重,清水洗脸脏水洗脚的人生哲学被广泛认同。

世间兔死狗烹的事情,实在太过常见,犯不着想太多,徒增烦恼罢了。

能被人利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这说明自身还没有完全丧失利用价值。

石敢当对石家人唯利是图的态度并无反感。

……

到了晚上,石崇领着一个年轻美人进了石敢当的卧房。

此女身姿婀娜,脸庞如玉般温润,双眸晶莹剔透,鼻梁高挺秀美,樱桃小口微微上翘,散发出古典的雅致之美。

甚至可以说天生媚骨。比之前那几个侍女不知道强哪里去了!

面前的美人一看就不似凡品,石敢当有些惊愕的看着石崇,不知道这是玩的哪一出。

这年头,诸如此类的美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得出来的,极有可能出自官宦之家。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石家任意摆弄的玩物。

这里头一定有故事。

石敢当暗想。

果不其然,石崇大大咧咧的介绍道:

“当年,太尉王凌与外甥兖州刺史令狐愚掌重兵于淮南,谋立楚王曹彪为帝。

兖州治中从事杨康乃是令狐愚的心腹,正当王凌要起兵的时候,令狐愚突然暴毙,杨康震恐,便向司马懿告发了此事。

然而,他以为会飞黄腾达,最后却没落到好,直接被司马氏斩首,家眷发配为奴。

父亲因为战功,得到了杨康幼女等家眷为奴仆,就是此女,姓杨,单名一个茜字。

她还是某跟父兄玩乐时,比箭术赢回来的。”

石崇就当着杨茜的面,将这些难堪的往事堂而皇之的说给石敢当听,没有留任何面子。

眼前的漂亮女孩听得面色煞白,却只能紧咬嘴唇不吭声,双手绞着袖口。

石崇的话说得很明白,她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物品而已。

谁会在乎物品怎么想?

“现在及以后,她都是敢当的女奴,除了放走她以外,任凭你处置。

除你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染指于她,要不然就是打我石季伦的脸!

春宵难得,某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石崇哈哈大笑,拍了拍石敢当的肩膀,潇洒的走出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