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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开仓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开仓 (第2/3页)

笑:“民望不在王,人在太子。今太子已监国,正该见风见浪。”

朱元璋沉默良久,终点头:“好,你同他一道去。”

“臣弟遵命。”

殿外风起,檐角水滴声如断线。朱瀚抬头望天,只见乌云翻涌如墨。

东宫。

朱标自殿中得旨,目光一凝,旋即请命:“父皇若许,儿臣愿亲行南巡。”

朱元璋看着他,眼底隐有复杂之色:“瀚弟同行。”

朱标一怔:“叔父?”

“是他提的。”

朱标垂目,轻声:“儿臣明白。”

朱元璋缓缓起身,背对殿窗,语气忽冷忽热:“标儿,这一行,不只是赈民,也是看人。你要记着——天可欺,民不可欺。”

朱标郑重叩首:“谨记。”

夜。承天王府。

雨声打在青瓦上,连成一片。朱瀚立在檐下,衣袖微卷。沈麓端着烛灯进来,脚步极轻。

“王爷,宫里来信,太子已准备出行。明日辰时起程。”

朱瀚点头,笑意微淡:“他行,我随。”

沈麓迟疑片刻:“王爷,这一路若有不测,陛下恐……”

朱瀚挥手打断他:“不测的,不在路上,在人心。”

他转身望向远方,烛光映在他眼中,仿佛闪着两点寒星:“朱家天下,不怕水,只怕心浑。”

次日清晨。

金陵南门,晨雾未散。朱标骑青鬃马,衣着素简。

朱瀚着深色蟒袍,与之并行。

沿途百姓闻太子巡灾,纷纷跪道旁。

朱标一一俯身回礼。朱瀚却神色冷峻,只在旁静观。

出城十里,路旁泥水淤积。前方传来喧闹,一群车夫堵在渡口,吵声不绝。

朱标勒马上前:“何事喧哗?”

一老车夫拱手:“殿下恕罪!前路桥塌,米车过不得,官衙却不许改道!”

朱标皱眉:“不许改道?”

老车夫咬牙:“说是‘奉上命’,要先修桥,再放车。可这修桥的工匠都被雨困在对岸,眼下几百石粮食都淋坏了。”

朱标目光一沉,转向随行校尉:“查是哪衙口令。”

校尉查毕,回禀:“是溧水守备署的封条。”

朱标冷笑:“守备署?兵部下辖之所,连粮都敢封。”

他正要下令,朱瀚开口:“慢。”

朱标转头:“叔父?”

朱瀚下马,俯身拾起那道封条,看了看印章,淡淡道:“这印是真的,但落印的人,不在溧水。”

朱标神情一凛:“何意?”

朱瀚轻轻一笑:“有人假传军令,借灾取利。”

他抬头望天,雨丝仍细。乌云下的山色如墨,他缓缓道:“这第一场风,来了。”

朱标沉默片刻,转身对校尉道:“封条取下,粮车过渡。若有人阻拦,以擅扰军粮论。”

朱瀚负手而立,目光如刀,淡声道:“动粮前,先查人。看看到底是谁在‘挡道’。”

朱标微微颔首:“叔父之言,正合我意。”

当夜,两人宿于溧水驿。雨势渐大,檐下水流成线。

朱标立于窗前,默默望着那不断被雨打散的灯火。

朱瀚坐在案前,正翻阅沿路军粮账册。

“叔父,”朱标忽然道,“您觉得,这场灾,会有多重?”

朱瀚未答,只淡淡道:“灾不重,心若惧,便重。”

朱标沉吟:“若心不惧?”

“那就该问,怕的是谁。”

屋内一阵寂静。

朱瀚抬起头,目光深沉:“标儿,若这一路真见了饿殍,你会如何处?”

朱标转身,目光不避:“救。”

“救之后呢?”

“问谁不救。”

朱瀚笑了,笑意却冷:“你倒有几分我那时的气。”

“叔父那时?”

“洪武三年,江北旱灾。皇兄尚未定都,我随军赈粮,遇一吏贪墨。那人跪地求饶,我未听,斩了。”

朱标一惊:“父皇可知?”

“他知道。那夜,他只说了一句话——‘你杀得对,但别让我知道’。”

朱瀚轻叹:“从那日起,我懂了。皇兄不怕我狠,只怕我明。”

屋外雷声滚动,天地一瞬照亮。朱标看着他,心底微微发凉。

朱瀚缓缓起身,背影沉如山:“明日再走三十里,水势就逼到村口。那时,你要看的,不只是民饿,还有官心。”

他说罢,转身而出,雨声随风卷入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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