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国之将亡,遍地舰娘(下) (第1/3页)
第十三章、国之将亡,遍地舰娘(下)
一九四五年十月二日清晨,特鲁克环礁,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司令部后山,海军神社
深红色的高大鸟居,被掩映在浓密的热带植物之中,长长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头。
神社后院的池塘盛开着莲花,在晨风中泛起层层涟漪,笼罩着一层似烟若纱的淡淡薄雾。
四周的山麓上,空气湿润而又清新,长满了枝繁叶茂的棕榈、木槿、九重葛和兰花,潮湿的树干上爬满了蕨类植物、苔藓和兰花,每一片树叶、每一根枝条上都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湿润的蕨叶发出单调的滴答声,打破了沉闷的寂静。绿茵间到处绽放着白色或洋红色花朵的幼嫩花枝,绚丽的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从山麓朝下俯瞰,在山脚的附近,树林的尽头,散布着一块块种植着稻谷、蔬菜和水果的梯田。田埂间流淌着湍急的清澈小溪,溪畔随处可见红色、粉红色、淡紫色和白色的各种花卉。令人看得眼花缭乱:一品红长得像屋子那么高,开着绯红色的花朵,而曼陀罗的白花则像百合一样害羞地低垂。
再往远处眺望,浩瀚的蔚蓝色大海和细腻的洁白沙滩,顿时跃然映入视野,其景色之开阔壮丽,真是令人心旷神怡郁郁葱葱的热带森林,混合着花果甜香的湿润空气,令人陶醉的薄薄晨雾,清新劲爽的温和海风,绿油油的甘蔗林、古典的日本式木屋、细腻的白沙滩和溅起雪白浪花的珊瑚礁盘……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简直使人忘记了这个世界的一切污浊和丑恶,忘记这个世界依然被笼罩在战火与死亡的阴霾之中。
初来乍到的王秋同学,正穿着一件用于掩饰身份的日本海军白色礼服,站在神社后院一座突出于山岩的露台上,用望远镜眺望着山下的特鲁克环礁泻湖,这个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的司令部驻地和最重要锚地。
由于相当一部分主力舰还未从印度洋返回,另一部分舰艇则在东边的前线海域执行巡逻、护航和破交战任务,所以目前停泊在特鲁克的舰艇并不算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联合舰队总旗舰大和号战列舰巍峨如山的舰桥,在一众驱逐舰、巡洋舰、运输船和潜艇的拱卫之下,宛如鹤立鸡群。
如果是另一种历史上的现在这个时间点,眼前这些舰艇基本上不是早已葬身海底,就是因为燃油短缺而成了趴在码头旁边不能动弹的铁棺材。不过在这个世界,有着开了外挂并且极度仇美的舰娘苏菲,一直在拼命摁住美国佬往死里打,所以眼下这些战舰看着还是威风凛凛……可惜前途貌似也不太妙就是了。
薄薄的晨雾之中,伴随着一阵悠长的汽笛声,一艘体型宽阔的客货两用商船从外海缓缓驶入特鲁克锚地,没有靠上码头,而是暂时停在了深水区。接下来,岸上的人派出几艘小型交通艇靠了过去,从大船上接下了一些乘客和邮件。然后,这艘商船就再一次从特鲁克环礁拔锚启航,驶向更远方的真正目的地。
当这艘商船从特鲁克环礁升火起锚和再次鸣响汽笛的时候,王秋透过手中的高倍望远镜看到,无论是在商船的船舷,还是在交通艇上,都有穿着水手服的日本女孩子在互相敬礼致意……
没错,就是一群群穿着水手服的日本女孩子,在操纵着这些小艇和武装商船劈波斩浪!
虽然是好像后世御宅文化漫画书里一样的场景,但它出现的真实背景,却是毫无半点旖旎与浪漫可言。
简单来说,就是男人死得太多了,所以只能让女人上船继续为战争拼命……真相就是如此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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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着舰娘苏菲这个丧心病狂的氪金战士,在完全不顾忌游戏平衡性的情况下,拼命开外挂大杀四方,摁住美国人的脑袋不管不管地往死里打,让日本帝国的战争机器成功地运转到了一九四五年秋天。
可问题是,即使算上台湾和朝鲜这样的殖民地,二战时期的日本也不过是一个总共只有一亿人的国家。
自从满洲事变以来,日本帝国穷兵黩武了这么多年,从中国、南洋一路打到印度,再向南越过赤道打到澳洲,如此广袤的占领区需要大量兵力驻防,每一天都有无数的大和男儿在流血牺牲,每一块占领区的自然资源也需要劳动力来开发,然后为了把这些资源从原产地运输到需要的地方,又得依靠大量的船只和水手。结果战争打到现在,日本帝国不仅兵力已经捉襟见肘,连本土的人力资源都已经快要枯竭了。
尽管日本政府为了弥补运力缺口,从苏联弄到了大量的商船,然后又利用南洋各岛仓促兴办起来的一堆沙滩造船厂,硬是土法上马,就地建造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民船。可是,造一条船只需要几个月,把一个婴儿养到成人却需要十八年。在军队和开拓团征发了那么多壮丁之后,就再也凑不出多少富余的人手去开商船了:这事儿可不能交给朝鲜或中国劳工去办,否则万一这帮“非国民”开着船拉着货集体投敌了可怎么办?
于是,被劳工荒给逼急了的战时大本营,只得硬着头皮脑洞大开,进一步突破日本社会的传统观念,动员一部分日本女性当水手投入航海运输事业,成立了所谓的“海援队”,也就是传说中的“少女舰队”……
联合舰队的正规军舰,当然不会交给这些最多只有出海打渔经验的女人来摆弄,哪怕是鱼雷艇或者日俄战争时期的旧船都不行,更别提其中不少甚至是还在读高中甚至国中的女孩子。不过,那些加装了高射炮或机枪的武装商船,还是可以交给女人们练练手的。起初,有关方面只是突破常规,让一些女人上船当水手,把商船水手变成男女混合编制,就像在本土让女人进工厂下矿井一样。后来,随着战争的伤亡日渐惨烈,更多的男水手被征召进海军,开始逐渐出现了全女性水手编制的运输船,甚至连女船长都冒出来了几个……
而在以特鲁克为中心的“南岛新日本”,由于人手实在紧张,干脆已经把女子学校变成航海学校了。
上述叛道离经的做法,若是在和平时期,恐怕早已掀起轩然大波,但在如今的战争年代,却仿佛显得再正常不过什么传统、礼法统统都得靠边站,战争就是一切!一切为了战争!敢唧唧歪歪就是“非国民”!
虽然她们眼下主要只是在相对安全的后方航线上跑运输,或者在港区里开交通艇,偶尔用自卫火力打几架美国飞机,以及被美国潜艇一发入魂,掉进海里跟鲨鱼比游泳什么的,但随着战争的日渐残酷和壮丁的逐渐枯竭,或许到了哪一天,战时大本营也会被迫捏着鼻子,让她们上前线去直面枪林弹雨也说不定。
这就是总体战,工业文明打造出的至极魔兽,其血肉为油钢铜铝,其肌腱为铁路轮船,其内脏为工厂农田,其爪牙为枪炮炸药,给人类带来了无尽的鲜血与哀嚎,痛苦与绝望。战争的形式貌似变得更加文明,其实却是更加的残酷,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被塞进了血肉磨坊,沦为总体战这头食人魔兽的养料……
但是,这也是人类文明进化发展必经的历程,不经过血与火的考验,就不会知道和平的可贵。
要知道,在两次世界大战之前,欧洲各国的知识分子可是普遍把战争视为一种“属于勇敢者的激烈运动”,认为适当地打上几仗,稍微流一些血的话,对国家和社会的健康发展都是很有好处的呢!
王秋如是胡思乱想着,转身放下望远镜回到了室内,发现在神社的榻榻米上被摆了一张巨大的地图桌,几个金发、黑发和栗发的驱逐舰娘,用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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