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第 129 章 (第1/3页)
打从楚听云公然表示对长乐公主的爱慕,长乐就从未问过,楚听云到底为什么喜欢自己。
她坚定地认为这就是楚野狼的阴谋。
只是瞧着楚听云这追着自己不放的劲头儿,长乐难免也有些好奇。
更何况,她到底哪儿叫楚听云这么喜欢,她改还不行么?
娇艳漂亮的小姑娘,躲在无数的宫女的身后,明明近在咫尺,可是楚听云却仿佛感到这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触及到的地方。他怔怔地看了一脸茫然的长乐许久,轻声说道,“你都忘了?”他痛苦得英俊的脸都狰狞了。
朋友,这一身都是戏的,叫人好尴尬啊。
长乐嘴角抽搐地看着感情丰富的楚野狼。
“我到底怎么你了?”她怎么不记得对楚听云怎样怎样了呢?
“五年前,京里下了很大的雪。”楚听云看着长乐,只觉得心里剧痛无比。
曾经他以为会在长乐心底留下的痕迹,原来这么多年,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而他却总是忘不掉,也不想忘。
“那又怎么了?”那一年确实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哪怕长乐见惯了大雪纷飞,可是那一年格外地冷,漫天都是冰雪,银装素裹的。长乐很喜欢那样的大雪,不都说瑞雪兆丰年么,更何况她那时年幼,最喜欢的就是在雪地里打滚儿。
难道她打滚儿到了楚听云面前?
他喜欢打滚儿的姑娘?
“你也忘记,那一年我刚刚入宫在陛下身边服侍。”楚听云心痛难忍,目光有些茫然地想到了那一年。他背负着楚家的期待与希望,作为楚家未来的家主入宫跟随在昭阳帝的身边,可昭阳帝再喜欢他,也不过是叫他从侍卫做起。
他就是内宫看门的。
虽然他一向骄傲,可是那些宫中禁卫之中对他带着几分嫉妒的不在少数。
哪怕他是贤妃的侄儿,是昭阳帝喜欢的小辈,可是不动声色叫他吃个亏并没有那么困难。那一年的雪沸沸扬扬下得那么大,禁卫头领却将他的排班调在了下雪的时候,他顶着大雪,冻得浑身僵硬,雪凝固在他的脸上,却守着大门一动都不敢动。
他不愿叫那些小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只能挺直了自己的身体。大雪盖在他的脸上,他整个都变成了雪人。
身上的衣裳那么单薄,他觉得自己甚至会冻死在那大雪里。
当他都觉得自己没法儿忍耐这样冰冷的时候,甚至想要不顾尊严地认输,就见远远的雪地里嘻嘻哈哈滚来的一个颜色鲜艳的小姑娘。她那么小小的一团,无忧无虑笑得开心极了,滚到他面前的时候好奇抬眼,一双眼睛干净得仿佛晴空。
他从未见过有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的小姑娘。
她的身后惊呼着冲过来许多的宫女,哭着喊着把她给扣住。
她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地见到长乐公主。
虽然他早就陪伴在昭阳帝的身边,那大概是昭贵妃与楚贤妃之间的争执,因此有楚家人在的时候,昭阳帝的面前永远都看不见长乐。他只是曾经从自己的姑母那怨恨讨厌的语气里听说过这个帝都闻名的公主。
她最得昭阳帝的宠爱,骄纵任性跋扈霸道,在贤妃的口中一无是处。
他曾经也像是厌恶二皇子一样听都不爱听长乐公主四个字。
可她真真切切地站在哪里,小小的身子被宫女哭着艰难披在她身上的,雪白的白狐披风给裹成一颗团子,他却发现,自己仿佛没法儿讨厌她。她看起来那么天真娇憨,并没有一点贤妃口中的缺点,甚至当那些宫女脸色狰狞地压住她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生气。
那么快活的笑声,明明叫宫女们很头疼,可是她们却又都看着她笑了。
楚听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昭阳帝这么喜欢这个女儿。
然后他就看见那小小的女孩子坐在雪地上打滚儿,把好不容易披在她身上的披风给甩在地上,歪头看了看他。他被堆在了雪中一样,那一定是他最难看最狼狈的样子,可是长乐却走过来,看了看他,回头又看了看那些衣裳虽然都不算单薄,却没有人有多余的衣裳。
片刻,她把地上的披风捡起来拍打干净,伸出小胳膊递到他的面前。
“给你!”
她就那么把自己暖呵呵的披风递给他。
“公主!”
“我马上就要进去见父皇了,当然不会冻到,可是侍卫大哥要在这儿站很久呢。你护卫父皇辛苦了,万万不要冻到,会生病的。生病了,要喝可苦的药。”那小小的女孩儿在宫女们的劝阻之下认真地说着话,仰头,脸上都是真诚,完全不是在收买人心。
他就看着这披风动弹不得。
“父皇屋里头有许多的披风,回头我用父皇的就好了,这个给你。”
她一把把披风塞在他的手上,笑了笑,提着满是雪的裙子往昭阳帝的殿中跑去。
他紧紧地攥着披风,哪怕风雪交加,可是那暖暖的毛茸茸的触感在手中,仿佛还带着小姑娘一点点的格外的香气,觉得这一刻那么暖和。他没法儿把自己的眼睛从那小姑娘的身上转移开,看着她大呼小叫地扑进宫殿,然后里头传来了昭阳帝的大笑。
不过片刻,昭阳帝宫中的內监就出来传话儿,说天儿冷,叫他不必守着。
他就想,那一定是长乐公主为他说了话。
只是那一刹那的温暖,还有那一时的明媚又仿佛晴空的眼睛,却叫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他或许再也不会遇到,这样没有一点功利之心为他好的女孩子了。
可是这一切,当长乐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楚听云却觉得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宁愿守着当年的那个梦想,宁愿相信长乐曾经也愿意为他做了许多的事,也不想去知道当初长乐到底用什么样的心情,对他露出笑容。
也或许……她那个时候不知他就是楚贤妃的侄儿,因此才那样对他好。
当她慢慢地认识了他,知道了他的身份,于是她就再也不曾对他有过一点的喜欢。
原来一直以来没法儿放手的,是他。
“哪怕你不记得,可只要我记得就足够。”楚听云眼眶酸涩。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向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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