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预演的民愤也吓人 (第1/3页)
弄丢镇南王世子交给自己的黑子,莫大梁知道应该给镇南王写封信作个呈报。乐--但他一来害怕镇南王不会看自己这官儿的信,也就不能形成对王爷的解释。二来又怕镇南王看了恼怒自己,影响对他年底的评语。最后得出个主意,再找一圈去吧。
叫来捕头,让他们附近再找找。
……
太子教训王家的这天早上,袁训一行出了城。
……
日头到半上午的时候,城外有一片平坦的草场,爆发出阵阵的叫喊声。原来,这是一处马贩子卖马、和给客人相马的地方。没有马贩子的时候,城里的公子哥儿们、市井豪强们在这里赛马为乐,也有博彩,来看的人往往不少,不亚于一个节日。
王家的公子坐在较高的土丘上,兴奋地看着他家的马又一次跑在前面,乐得一拍大腿:“好样的,今天我赢定了。”
下一刻,他的面色难看起来,耳边飘来一句脆生生可称之甜美的话:“咦,这马真差真差。”
王公子一看,差点儿没蹦起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还敢来!”原来话的人是个胖胖孩子,正是把放火乞丐从自己家人手中带走那个。而他旁边站一个黑脸半大子,左顾右盼,浑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不正是把自己打的吐血,害得自己今天只能散闷,却不能骑马的那混蛋?
他们又在这里贬低,王公子很想让人抓起来打一顿,但想到父亲的话:“那一行人查过了,没什么来历,是一帮子商人。出这口气很简单,但最近不能。去年就谣传太子在金陵附近,今年证实他出现在扬州。江强盘踞几十年都让拿下,为父我还不能跟江强相比,算了吧,别惹事情。等太子回京,再受这样的气,为父一定为你出头。”
想到这里,王公子按捺下自己唤人的冲动,而是怒道:“你懂个屁!你有好马吗?没有,滚开!”
胖子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胖脸蛋子对他一晃,面上浮现出嚣张和得瑟:“我有啊,不过怕你没有,你不敢比!”过,一招胖手,半大黑子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袱,当众打开来,见到的人吸一口凉气。
包袱里,是四、五件镶珠宝的簪子,有女人用的,也有男人用的,金是赤金,宝石成色极好,在日光下放着光泽。
胖子白眼儿一个过来:“我有彩头,你有吗?”
王公子对着珠宝还在估值,家人扯扯他,附耳道:“公子,这每一个都不下千金,您没有这么多的零花钱。”
王公子一听更生气了,怒瞪他一眼。
胖子很机灵,让他看出来。他把腰身一叉:“没钱,我也同你比,不过呢,你输了,让我打几个巴掌就行了。”胖手煽动着,就算王公子听不懂,总看得懂手势。
王公子涨红脸,冷笑道:“好啊,我放过你一回,你还敢寻上我了?”
胖子撇撇嘴儿:“你忘记了,秦淮河的酒楼下面,是你先欺负我的不是吗?跟我烧笋烧鸡!这一回该我先了!”侧过半个身子,大声道:“我跟你比马!我知道你没有这马。不比的,也算输!快过来让我打耳光!”
“表弟的好,的好呀!”半大黑子把包袱放到一个手上,另一只手翘大拇指。
胖子更加得意,瞪住气怔住的王公子:“认输要快哦,没马快认输!”
围观的人看出这是故意寻衅,为胖子捏把心看着。他们见到胖子后面有一匹马,比他高那么一点儿,身上又是脏污又是水的,看上去狼狈不堪。
也就没有人猜到是果下马,虽然来这里看赛马的人,眼力高的人有些。以他们来想,不管是谁有匹能值千金的马,也不会弄成这种不中看模样。
他们的悄悄话就是:“这是刚生下来的吧?看脏的,也没洗洗就让这孩子弄来糟蹋的。”
“这孩子谁家的?太败家了。”
“不知道,听口音是外地人。”
王公子没有听到窃窃私语,他只看到大家交头接耳,还以为在他不敢比。愤然道:“比!去弄匹马来!”
马到来,一看,还比胖子的马高。黑脸子凑到胖子耳朵边上坏笑一句,胖子满不在乎:“高就高点儿吧,反正我的马一定赢。”
王公子已经忍不下去,咆哮道:“比!”
胖子要自己骑,王家不能当众又占他便宜,又找不到孩子,挑了一个最瘦弱的家人。胖子鼻子一翘:“没事儿,挑大个儿的也行。”
两个人上了路,会相马的人看出门道来。
“不对呀,孩的马稳当的很,丝毫不是马的步子。而王家的马从送来,在北风里一吹就要倒似的。”
另一个人道:“王家的马本来就弱,又骑上一个大人。你看孩虽胖,却比大人轻的多,他的马……。”他看出来了:“列位,你们看我的对不对,莫非这是果下马吗?”
另外几个人端详过,对他摆摆手:“这孩是来寻事的口吻,而且真的是果下马,看他收拾成什么模样,这孩有来头,咱们刚才没看出来,现在再改口,已经比着呢,王家难道不恨我们吗?还以为我们故意装不知道。到要出结果再,不好不好。”
几个人闭上嘴,看着胖子的马“的、的、的”,跑在最前面。
王公子的脸都绿了:“不算!再比一场!”
“我来!”胖子旁边又出来一个胖子,跟前一个瘦些。他的手里,又是一匹脏兮兮的马。
再比一场,王家又输了。
再比一场,出来一个生得光彩夺目的孩子,王家也输了。
王公子是个少年,从见到这些人就压抑,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下去了,不然难道真的当众让孩子打吗?他一指几个孩子,吼道:“这是故意来羞辱我,拿下来,送到衙门去审问,打板子!”
回应的他,是轰轰隆隆的喊叫声:“这是什么道理!你输了不认帐吗!”
嗓音出自四面八方,王公子看过去,见到跟他熟悉的公子哥儿们,哪怕是看他笑话的人也没有话,再看话的人从各个方向围过来,他们有的脸儿粗旷,有的脸儿清俊,有的黑瘦,有的强悍。有的是布衣,有的是草鞋。但一个一个怒目而视大步流星,边走边七嘴八舌:“当官你就能不讲理吗?”
“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儿?”
“是他老子当官,不是他当官,他算个什么!”
排山倒海般的语声,迅速把北风也卷进来。一刹时,似乎天和地之间只有这话声。王公子是个少年,仗着家人的势力可以,独自顶一件事情很少经过,吓得他身子一滑,从椅子上落到地上,血色从脸上退下去,身子微微颤抖着。
他什么话也不敢,更不敢乱看。也就没有看到那几个今天挑衅的孩子们悄悄退出人群,骑上他们外表不好看的马,在黑脸半大子的护送之下,奔向官道上。
这一行人,是萧战、是元皓、是韩正经等人。
混在人堆里保护他们的,还有关安、万大同、孔青父子和顺伯,也一起退了出来。
……
官道上北风频吹,但一长列的马车如长城般巍然不动。袁训、二老王等立于车前,含笑看着孩子们骑着马来得欢快。
离开十几步,元皓就表功:“舅舅,他吓的摔了一跤。”
好孩子跟上:“姨丈,我也跑了一回,我也赢了,等明儿,还教我们骑马。”好孩子在京里是顶顶畏惧姨丈,但随着骑马学弓箭,越来越觉得姨丈亲切。
六屏住气等着,红也不抢话,阮瑛阮琬大了,更让一步。第三个兴高采烈的是韩正经:“祖父,姨丈,他的脸色跟下雪一样,他知道怕了,以后会改,知道什么叫民愤吧?”
等他们到了面前,太子悠然回了话,也不管孩子们听不听得懂:“哦,我给本省送去一张公,上面只有一句话,切记,民愤不可激!可不是只给王家,给这里所有惶然不安的官员。”
孩子们应该不明白,但听得懂太子殿下有动作,齐声道:“好呀好呀,我们当的好差,可以上路了,走喽。”下了各自的马,爬上自己的马车,欢欢喜喜坐下来。
马车初动时,元皓伸出脑袋唤家人:“有水的地方停下来,我的马要洗澡。”
当不得这一声,韩正经、好孩子、红扒着车帘子,也道:“我也要。”
马车疾驰,再次飞奔而去。
……
三天后的王家,王大人下轿进门,面色沉郁的透着忧愁。迎面走来两个人,叫他道:“父亲。”王大人见是自己的长子次子,眉头更紧:“是你母亲让你们回来的?家里没事,不在水军好好呆着,为什么要回来?”
长子次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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