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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愤怒的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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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愤怒的柳家 (第1/3页)

(z)欧阳住把水大人几个扶起来,一面又让人往宫里去打听消息。

……

夕阳上来的时候,从城门看出去,又大又圆挂在树梢头。叶子是新绿,并不茂盛的组成风景。官道上行来快马时,绿叶在震动中轻轻摇荡。

城门士兵的心情和这绿叶差不多,见到又是三、五匹快马一阵风的进去,他们避开尘灰的同时,也本能避开这段喧嚣。

当值的军官站在城头上,和自己的副将低低说话:“还是柳家的人?”副将对着远去街道的背影点一点头:“是他们,这一批进去的人里,末将也认得出来。”

“柳家出了什么事情,跟天要塌似的召集人?”军官浓浓的眉头皱起,担心地道:“这是要打架?得让人去告诉兵马司,再知会顺天府一声。但是和谁呢?”

副将也面色难看:“不会是和忠毅侯吧?他们一打起来,咱们全犯难。”嘀咕的声音轻下来:“幸好我今年在城门上面,不是那一年,我在五军都督府,袁家就在隔壁,被逼无奈去管他们的事情,这两家人一个比一个凶。”

他的话说出来,把军官的心把提到嗓子眼里:“不是和袁家打,别的人家不值得这么大的动静。”军官呼一口气,喃喃地道:“这两个人,小柳和小袁全他娘的是我喝酒的好交情,我可怎么办呢?去劝,也劝不开。不劝,显得不够朋友。”

副将苦笑,他也有几个知己姓柳,但他同样不敢得罪忠毅侯。军官的为难副将一样的有,他就出主意:“不然,您让人去问问,咱们劝不开,也有个劝的姿态不是。”

军官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咧一咧嘴角:“没办法,只能这样了。”走到城门下面去,叫一个当兵的去柳家探听消息。

……

柳至家里大门敞开,门两边有走车马的通道,也是畅通无阻。进进出出的少年们全都去了长衫,箭袖衣裳背着弓箭,卖弄马术似的打马如飞,在因为有官宅,道路比小巷子宽,但实际不是野外不能狂奔的街上奔驰。

住的近有邻居,早一个时辰以前就让他们吓得大门角门全都关闭。能不出门的都不出门,然后让家人在两家共用的墙壁下面听消息。

听到几个少年咋咋乎乎:“酒不够,至哥让再去买。”就有七八个人一嗓子:“好嘞。”然后哗啦哗啦,马上挂的銮铃猛烈的响着,用急着杀人的劲头儿去买东西。

邻居们都吐舌头,也悄悄的自己家人商议:“这是和谁家?”一猜,都会想:“忠毅侯?”

都叹气:“这京里又要大乱了!”

柳至在他的书房里,他是安静的,面前甚至没有几个人。他家里乱嘈嘈,好似牛羊急惊风,他站在案几前面,手执一支笔,看似不慌不忙地写着字。

柳垣几个人分列两边,正襟危坐都抿紧嘴唇,从脸上看不出有愤怒,但表情在这三月里寒的似千年老冰窖。

沙沙声从这里唯一的动静,直到让门帘响动打破。柳云若小脸上兴奋的紧绷着,以他来看都觉得家里今天扬眉吐气。

走进来恭恭敬敬唤一声:“父亲,老太爷们说人像是到齐了,请父亲过去。”

柳云若一下子对自己父亲景仰备至。

那么多耀武扬威的哥哥叔伯们,那么多刀剑和弓箭,都在等着父亲去发话。

柳至放下笔,他不是写信,是为静心在练字。嗯上那么一声,端详自己的字写得周不周正,却看出一团杀气。

他眉头一紧,眼神一寒,并不觉得奇怪。把笔放下招招手,跟的人送上铜盆和巾帛,柳至洗洗手,对端坐的兄弟们略一示意,率先他先走出去,柳云若跟在后面,柳垣等人跟在最后面。

整齐的步伐声,让柳云若小脸儿灿烂的微红着,小拳头攥得紧紧。母亲和伯母婶娘们回来说,皇后娘娘在宫里又让那些人冤枉,父亲点家人点亲戚,这一回好有气势。

脑海里出现两个小胖子,柳云若嫌弃的皱皱鼻子,暗暗地在心里道。袁执瑜袁执璞,我父亲根本不是怕你们家,不是有些叔伯婶娘们说的窝囊。

很快到了大厅,一堆脚步声出来,少年昂首挺胸分列两边出来迎接,柳云若也学着挺起小胸膛,也就来不及再在心里和二小袁争风。

厅上男一起女一起,分左右坐下。论资排座位,老太爷坐在最前面,年青人和小孩子坐在最后面。

柳至面无表情进去,从老太爷们开始都站了起来。男的起身相对整齐,女的有些是小媳妇,扭扭捏捏半侧脸儿,起来的就慢。

有些是过了年刚进柳家门,还没有见过柳至。见一个气宇轩昂的年青人大步进来,生得英俊让人想多看几眼,但浑身上下寒气嗖嗖,跟冬天储存下来的冰块堆积在一起似的,小媳妇们有些微白了面容。

柳至哪有心情注意她们,他在正中站住,转过身子面对大家,面对老老少少看着自己或疑惑或吃惊或愤怒的面容,铿锵有力出声。

“今天不是团聚的日子,但我要把你们都叫来!从老太爷们开始,凡在家的一个不能少不说,有几位是新过门的媳妇也叫了来。这是大事情,媳妇要担,女儿不担,所以不论年青也好,资历不高也好,都给我认真听着!”

他甚至没有请老太爷们坐,不知内情的人对他的话嗡嗡有了商议。“出了什么事情?”这些是在城外的亲戚。

“你听就知道。”回答他的人一脸的肃穆。

柳至拿眼睛一扫,都慑于他的威风,这就安静下来。柳至余怒未息,那眸子跟在书房里的强自平静不一样,要喷火似的,看向自己妻子:“你亲眼所见,你亲耳所听,你告诉大家!”

柳夫人和几个女眷坐在一起,都是脸儿红肿眼睛红肿,还在拿帕子不住拭泪水。

认得她们的人心头都是一寒,知道这几个是家里诰命最高的命妇。见到她们伤心难耐,不明内情的人也心头一紧,本能的有一句话出来,出大事了!

柳夫人呜咽着说出来:“天气暖,房外的桃花开,我说约妯娌们来吃茶看花,说说清明祭拜祖宗的各项事情。没想到……”

在这里忍不住痛哭起来,在她身边的几个夫人,身上命妇的服饰还在,也都随着哭起来。

随着哭声,客厅里无声无息起来一种肃然。这种肃然不是板起脸,或是绷紧脸那种,而是在人人脑海里蒙上一层坚决和忍耐。

而柳至等已经知道的人,眼睛全怒火般红起来。

“宫里娘娘的太监来送信,这是个忠心的,跟随娘娘日子最久,虽不是咱们送进宫去的,但旧年里娘娘受难,打发走她的旧宫人,就他抱着门哭泣不肯走,最后留在离娘娘最近的宫殿里洒扫,娘娘发还旧宫人,他又是头一个回去。让我家老爷赶紧进宫,说了不得的大事。偏巧,云若父亲不在家,我和嫂嫂弟妹们慌里慌张换衣裳进宫,想着总是去了人,有事情粉身碎骨也挡一挡,没想到…。”

在这里一声抽泣噎住话,同坐着的命妇们又一起大哭出声。

她们哭的凄凄惨惨,好似大难临头似的,女眷们也跟着流泪,就是男人们也噙上泪水,都有一个灰蒙蒙的想法,真的是大事情。

“娘娘病好得差不多,说寿姐儿病中见天儿送汤水辛苦,把自己心爱的两块帕子赏给她用。帕子送到,却有剧毒!”

“咝!”厅上倒抽冷气声好似海面波涛骤然。

柳至夫人在这里愤怒起来,泪珠断线似掉落,语声却没有再停:“送帕子的宫女说,送的路上遇到容妃等人,她们问作什么差使,宫女阻挡不住,给她们看了一看!这群贱人!我和嫂嫂弟妹们赶紧去往太后宫里见寿姐儿,本想先问上一问,把能说的话说上几句。还没有到,太后回来,太后异常生气,说我们见天儿的害她还嫌来不及…。呜……”

柳夫人在这里说不下去,在她左边的一个夫人忍泪道:“我们在太后宫外跪了足有一个时辰,太后也不能消气,让我们离远些,不要再害了她。我们去见娘娘,娘娘的病又病起来,晕的不认得人。”也是愤然的骂:“一群贱人!前一件事情还没有同他们弄清楚,这就又敢生事!”

“砰!”

“啪!”

“砰砰!”

“啪啪!”

拍桌子打板凳的动静此起彼伏的出来,随后是阵阵的出来。大叫声吼声咆哮声可以冲破房顶。孩子们也跟在里面大叫:“这口气不能忍!”柳云若放开小喉咙,叫得也响亮。

嘈杂中间,柳至摆了摆手。一大半的叫骂声停下来,还有零星不听的,让周围的人呵斥:“噤声,听至哥有话说!”

蜡烛早就点燃起来,厅外的天色也暗黑入夜。柳至的身影站起时,随着红烛的摇曳铺满全厅,高大而又凶猛。

这个英俊的人,在今天好似随时吞噬人的怪兽,一丝不乱的发髻总给人狂风乱舞的震撼。

他面对来的所有人,铁青着脸一字一句,把话送到他们心底。

“我要不把这些人扳下来,我随他姓!”

嗜血的咆哮声,好似冬夜最凶猛的风声,震得春风里烛光也停下摇曳,好似在躲避他的滔天怒火。

客厅的人也让震撼住,有的人在这热血铮铮中含起热泪,有的人充满敬佩,有的人恨不能呐喊附合,柳至刀锋似的眼光一转,“唰!”,到了女眷堆里。

这眸光好似重兵压境,吓得有几个媳妇把心口一捂。而柳至直直看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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