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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我们家不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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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我们家不纳妾! (第1/3页)

(z)韩世拓虽还糊涂,但在这种稳稳的话语中,也得到安心。『』他想做点儿什么表示感谢,却又是别人家里他能作什么?就又去殷勤续茶,再去看着小火炉里水。

花花公子吃喝玩乐全是一等,泡茶这事他也在行。

安老太太虽定心,却不像韩世拓这么好打发。

她从眼角下面窥视身边坐的一老,和侧边椅子上坐的一小。想你们哪算找哪个糊涂郡王这么好说话,把军功折子上添这一笔呢?

你让他添,他就添吗?

支军路上辛劳辛苦的有多少人,老太太相信她不顺眼的孙婿当个幕僚必定八面玲珑,可人家作什么要添上他,却不添别人?

欲问,又怕不方便,只拿眼睛不住瞍着兄长和好孙婿。

南安侯呢,也想问问。见韩世拓走开添炉上火炭,就低声问:“你看哪家郡王最妥当?”袁训比他还奸滑,不肯明白告诉他:“舅祖父交往过的郡王,没有五个总有三个吧,到时候挑一个就是。”

南安侯心想,你当是挑大白菜,这能抱着就走的事?随便挑一个还得人家肯答应才行。

他既然问,就心中有底。再道:“你心中总有一个,”袁训笑眯眯回他:“您既知道,又何必问我?”

老太太忍无可忍:“你们在说什么?”

那两个人一起打哈哈:“没事哈哈,没事儿。”

……

京里的风雪,有时候起于半夜,有时候旋若乌云。往往白天住了时,冬夜再起就如拔倒旗楼吹断城墙般猛烈。

这猛烈中行走的人,就东倒西歪有如醉酒,要去寻找小巷子里行路回家。

老王头吃了几杯酒,身上暖和,又闲时无聊,打开大门扫石阶上的雪,见空巷寂静,行人寥寥,就大发感慨:“京中的雪,厉害!”

“厉害”这两个字,都成了老王头进京后的口头禅。

京中的点心,薄皮酥大,厉害!

京中的官轿,气派,厉害!

京里的口音,京腔京韵弯舌头卷儿,厉害!

还有四姑奶奶的铺子,没半年就挣一堆的银子,厉害!

老王头傻傻地对着风雪笑,正想着还有什么是厉害的,“嗖”地一声,耳边响动后,一个人如离弦箭般冲进安家大门。

老王头惊叹:“这京里的人,厉害!……。哎哎哎,我说你作什么的,硬往我们家里闯?”抡着扫帚就追时,又老眼昏花回忆一下那淡蓝色衣裙:“方表姑娘?”

“是我,王大爷!”方明珠跑得飞快,一气奔到二门,院子里人就都听到。

红花先出来的,她正让紫花和青花堵在门房内小花厅上吹牛。正吹嘘她当差的勤谨,紫花和青花正在羡慕时,见外面脚丫子“啪嗒”,三个丫头跳了出去,都气势汹汹,忠心护主的模样:“谁?”

方明珠吓得一哆嗦,再就着雪光看清是三个丫头,就不起为意,那以前在安家当小姐的架子出来,她傲慢地道:“是我呀,你们把我也不认得了?”

“方表姑娘!”红花紫花青花惊呼出声。

雪地里这个鬼一般的人,头发毛着,衣裙上有半边是雪,两根银簪子就挽住头发的人,还是以前那个娇艳夺目的表姑娘?

红花暗想,自从进京后,表姑娘是见一回不如一回。

紫花惊骇,这京里的风水大不适合表姑娘,不然,你还是回小城去吧?至少在那里你是美貌的。

青花搜枯肠般,才出来自家姑娘玉珠念过的一句话,子曰,君子固穷。表姑娘这是由小人而转换为君子吗?

丫头们拦上一拦,房里的人就都惊动出来。

男人们先出来的,袁训离门近,又敏捷,头一个走出去。韩世拓在他后面出去。见丫头们和来人说话,两个人先不出声,也没进去。

南安侯陪着妹妹最后出来,见韩世拓正对袁训在低语。

“四妹夫,过年的年酒单子你家可定下来?”韩世拓想这话总是要问的,再说你刚才也肯帮忙,可见不是点滴人情味儿没有。

为百~万\小!说绝情绝意,哈,韩世拓可以理解。他少年时念书,认得的几个书呆子,全是看起书来爹娘都可以不要,亲戚就更别提。

不管袁训是真的为百~万\小!说才拒客,还是假的拒客,韩世拓都当他忽然变成书呆子。

这话挤兑到袁训脸面前,他自然是回答:“自然的,过年理当走动。我家京里没亲戚,就走走表亲家,请年酒的单子要等舅祖父这里,阮家董家等定好,我才能告诉你。你要等我就太慢了,你家请客若先定好了,你就先知会我。”

韩世拓心花怒放,说了几个好字,就见到女眷们从西厢鱼贯而出。廊下挂的大红灯笼下面,掌珠娇艳欲滴,分外美丽,就对妻子抛个眼风儿,无声地嘿嘿几下。

掌珠没有看他,和玉珠宝珠齐唰唰看向走向正房的那个人。

明珠?!

掌珠吃惊后,随即烦恶上来。

她冷声道:“要过年了,我寻思着她也该来上门三五回才对。”宝珠略为颦眉,嫌大姐这话刻薄。但刻薄本是掌珠本性,宝珠也不能如何。就往玉珠面上看看,想找些平衡出来。玉珠对着方明珠,更是皱眉。清高性子一旦发作,玉珠低声念道:“饭蔬食,饮水,乐亦在其中矣,过的是孔圣人也说好的日子,又来作什么?”

宝珠低叹,竟然没有一个人喜欢方明珠。扪心自问,宝珠也不喜欢明珠姑娘的所作所为,可宝珠却愿意抱定心思,盼着你再次上门,不是为坏心思才好。

如宝珠自己所说,她看一切人,都愿意是好人。

除宝珠以外,见到方明珠不皱眉的,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张氏更嫌方氏母女,而邵氏心中是担心外甥女儿和姐姐的,因担心而皱眉,让别人看上去就不像是喜欢。

廊下,老太太披一件老姜色披风,开了笑口如佛爷般:“明珠,这么晚你不该出来才对,你到底是个姑娘家。”

北风凛然,风中这话却一如既往的温暖和气。方表姑娘落下两串子泪珠,也不捡地方,在雪地里直直跪下。

她虽双膝着地,但让人糊涂的傲气上来,腰直直挺着。寻到掌珠表姐的面后,这一回不是羡慕她衣饰的眼光,也不是嫉妒她还美丽的眼光,而是漠视地横过她面容,再对老太太叩头:“祖母帮我,我要正经的嫁人,母亲她不许。”

凡是以前认得方氏母女的人都茫然一下。

正经的嫁人?

你还肯正经的嫁人?

从方表姑娘闹了笑话抬进余家后,就是宝珠肯为她说话,说她没有家教才受苦受难,也对方明珠只做盼着你好的心思,并不敢多期望她一定会好。

老太太和宝珠的态度一致,闲下和梅英说起就叹气:“望她好吧,不好我这门她可不能再来。”但她要不想好,别人也不能干涉。

而今,这位集大家之恶感的表姑娘,她说要正经的嫁人?

安老太太来了兴致,难道明珠跟着自己那些年没有白跟,人生大事上她错了一回,这一回她拨乱反正不成?

就问:“是怎么回事儿?”

宝珠敏锐的在方明珠身下扫了几眼。白茫茫雪地,虽然扫过但又下雪又上冻,早比刀子还冷。祖母还没到忘事的记性,怎么不叫她起来去说?

哦,这是祖母有意的。

宝珠明白过来,就沉住气。雪地里跪一时半时,宝珠是没有跪过,但知道不至于闹到看医生的地步。

玉珠呢,适才头一面不防备的见到,是不悦方明珠的。但接受她的出现后,好心眼子泛上来,低声道:“雪地上多冷啊,哎哟,”扭头寻找她的娘:“作什么掐我?”

“你多话。”张氏没好气。她跪哪里要你管?她喜欢跪愿意跪,自己找上门儿的来跪,不要你滥好心。

掌珠阴阳怪气的冷笑一声,想说什么,又更想听听表妹来又是为什么,就不言语。

方明珠回老太太的话,她一字一句,那傲气比雪中的梅花还要绽放。她昂着头:“我要正正经经,明媒正娶的嫁给卖水的褚大,”

“噗!”掌珠喷出一声。

方明珠看也不看她,再把下巴抬高,对着老太太大声道:“我娘说他穷,可我要嫁人了!他答应我不纳妾!”

“噗!”玉珠也喷了一声。卖水的有纳妾的吗?

宝珠却不笑,而掌珠也收敛笑容,手指尖瞬间冰冷起来。

方明珠没有看她一眼,中枪的人也自有感觉。掌珠陡然恼得颤抖几下,再冷冷的抬下巴。才抬下巴,又意识到方明珠正在抬下巴表示她这件事儿办得很高傲——表姐妹有时候的小动作,如出自一辙——掌珠又气得哆嗦了,把下巴狠狠一放。

让你抬,你抬我偏不抬。

不纳妾?

就你也敢上门来讽刺我!

掌珠把帕子狠拧几下,讥诮地开口:“不纳妾,你以前作妾的仇可往哪里报呢?”方明珠正等着她,从掌珠三姐妹出门,就见到全是珠光宝气,华衣锦裳。方明珠还是没有,但这一回她有蔑视表姐的另一件。

我要嫁的人,他不纳妾!

当然玉珠说的也对,卖水的人也纳不起。但相对于掌珠房中的几妾几丫头来比,还正扎中掌珠的心。

掌珠出言嘲笑,方明珠不慌不忙:“表姐,我以前何曾作过人家的妾?”

掌珠:“啊?”

玉珠:“咦?”

宝珠:“哦……”原来明珠也想开了。

见三姐妹都惊奇,方明珠得意上来:“表姐不信去问问公子,他认吗?”这得意虽然浅薄,但是得意的相当有道理。

余伯南避之不及,早就公开声明他不认,他没纳过这门子妾。方明珠也学会了,也一堆二五六,来个不认帐。

雪花飘落在她发上和肩上,俨然一个白人横空出世。

掌珠哈哈笑了出来,鄙夷道:“恭喜表妹,你重新干净了。”

“是啊,所以我嫁的人他不纳妾!”方明珠得色非凡。

“纳不起吧?”掌珠岂能不气,这个人诚心的跑来,就是为气自己。

方明珠就是那一句:“纳得起也不纳,反正他不纳妾!”

她翻来覆去就这一句,掌珠虽伶俐,但这一点上让她气得无话可说。双颊晕红,狠瞪韩世拓一眼,韩世拓自知理亏,陪了一笑。

老太太瞅着这一出子闹剧,见不顺眼的孙女儿生气,心中有快意。遂对方明珠道:“起来,跟我进来再说。”

方明珠抖抖衣裙起身,对掌珠表姐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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