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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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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贺喜 (第1/3页)

(z)七个金锁不但代表老太太对孙女儿的一视同仁,还是她晚年迟暮而来的一片慈爱心。︾樂︾文︾小︾说|

掌珠泪眼模糊,手指爱惜的抚在金锁上,把七个从锁头到镶金链子都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听到喧闹声多出来,应该是到了文章侯府门外,才以帕子轻拭泪水,不敢擦,怕划花妆容,只帕子在面上沾点着,把泪痕一一的抹去。

她坐在花轿里,就看不到她的公公文章侯兄弟四人大喜过望,齐齐的更堆出笑容。

他们看到送亲的人,是才封南安世子没几天的钟恒沛,后面跟的还有钟二引沛。

文章侯欢天喜地抚掌,对兄弟们道:“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姑丈好生的成全呐。”而韩氏另三位老爷,就差手舞足蹈,也和长兄是一样的想头,看来与姑丈的关系算缓解许多。

关于送亲的人,早半个月,文章侯兄弟就商议来商议去,都围着一个话题打转。

“安家最小的姑娘出嫁,是钟家长兄弟两个送的亲,这大姑娘出嫁,而钟恒沛又是世子身份不同,姑丈肯不肯放他前来?”

何谓庸人自扰之,就是文章侯兄弟等人这样的心思。

兄弟们探讨着可能性:“最小的姑娘办喜事,是太子殿下出面,送亲的人自然不敢用马虎人,这……我们家?”

文章侯府历年失势,自己人最知道。

“难道随便打发个人送亲?”潜台词,因为看不上我们呗。

“不可能不可能,姑丈不给我们脸面,难道他自己也不怕别人背后指指点点,他又何颜面?”

问韩世拓,他也是个不清楚。韩世拓不敢问老太太,去问邵氏。邵氏更糊涂:“送亲的?宝珠是怎样办的,掌珠也一样才对。”

韩世拓就回答含糊道:“姐妹们亲事上的操办,差不多。”问多了,他还烦:“横竖有送亲的,钟大不来,让妹夫送。”

家里要真的没有兄弟,妹夫也是能送的。但有兄弟,妹夫还是往后站的好。

文章侯就不再问儿子,只自己心里患得患失个不停。就在花轿进门时,他还心中发虚,有好些同僚全是打着和姑丈已修旧好的旗号而请,还有全族人的都在这里,为的是炫耀和姑丈府上成的亲事。

原本应该是亲家的,几十年闹的如仇敌相似。整个韩氏家族中,总有明眼人早说过老文章侯,此时文章侯,再加他的兄弟们。

“劝着你们姑奶奶不要再闹了,就是你们也不要再闹了。”

当年说这种话的人,文章侯都请了来,就在大厅上坐着。假如送亲的不是南安世子,文章侯还得别找个理由推开他们疑惑才行。

花轿后面,钟世子意气风发的出现……文章侯府的客人加上主人,全有了笑容。有人道:“果然,南安侯竟然是愿意这门亲事的。”

“这么多年了,也可以结束了,把亲戚们好好走起来。”

文章侯四兄弟一起离座,虽然开心得过了,也没有忘记拿出长辈之姿,对钟恒沛迎上去:“贤侄,有劳你才是,请厅上用茶。”

钟大钟二满面春风,送亲的人在今天为大,被请到上座用茶。他们见有上年纪的人在,还是客气的让了让,别人全说他们是贵客,理当如此,兄弟二人才谢坐而入席。

离大厅较远的地方,站着两个衣冠中人。他们轻袍缓带,面容闲适,一看就是日子过得趁心。左边着蓝色锦衣的人道:“杜兄,以你来看,这京中的风向要变了吗?”

“杜兄”就注目于他。

“南安侯为人干练,一回来就颇有圣眷,他肯妹妹安家和一生不对的文章侯府结亲家,可见圣上有起用文章侯的意思?以我来看呢,文章侯不管父子也好,兄弟也好,都无才干。这应该是圣上有起用闲散人等的意思吧?”

杜兄暗暗好笑,鬼知道他们怎么结亲家?兴许闹够了吵够了……夫妻生分够了……

见问话的人竟能猜到与圣意有关,杜兄忍住肚子里嘲笑,装出一脸的认真沉吟道:“兄猜的岂能无理乎?历来朝廷动向,皆是一波又一波。廉政时用能吏,放宽时又多出风雅之士。朝中官员虽多,风光的不过那几个。如文章,归安等几个侯爷,皆是才干上差的,又有诸般职门中,平庸的人更多,但太平盛世,起用平庸之人唯稳,也是前朝用过的,兄之高见竟能猜得如此之远,让我佩服佩服啊。”

把那个人夸得得意上来,更加高谈阔论:“以我来看,时也势也,彼此涨的,必然要消……”顿了顿,他神秘地道:“杜兄,关于这桩亲事还有个内幕你知道吗?”

“你是指太子府上的袁训?”杜兄淡淡。

文章侯府和南安侯府的亲事,带来无数流言蜚语。自然的,把南安侯府夫妻不和、姑嫂不和扒拉完了,就扒拉安家的底子。

而安家的新孙婿,就算他以前再不出眼,亲事太子殿下出面,瞬间当事人就成了京中人人想要看个究竟的人。

杜兄想这算什么内幕?殿下一出面,京里还有人会不知道吗?早就外幕了。

“是啊是啊,”那人肃然起敬,眼珠子可以掉地上:“哎哟杜兄,你也知道?”对着他一脸的惊奇,杜兄油然有了气,我又不耳朵聋,怎么会不知道?我不但知道这个,还知道袁训以前和太子的绯闻话题,谁叫他生得好呢?

还知道袁训为这打伤过人,还知道太子殿下为包庇他,把中伤他的人撵出京……

这你知道吗?

那人看不出杜兄的腹诽,以他为知己般地道:“以我来看,断然没有南安侯府和安家主动寻亲文章侯府的道理!”

杜兄看着他好笑,就顺水推舟地问:“那是怎么一回事?”

“是文章侯府见再不出条奇兵,就只能还浑浑噩噩过着。于是文章侯世子施出手段,对女人都知道他在行,那安家的小姐一介女流,怎生是他的对手,自然神魂倒之,情思颠之,南安侯百般劝解不过来,只能答应之…。”

杜兄险些没笑出来。

真真亏了他,好一个长篇的爱恨古记儿编得周全。他正要笑谑几句,鞭炮声轰地响起来,却是新娘子下轿子,准备往大厅上去拜堂。

而这时,另一个人也突兀地闯入他的眼帘中,让杜兄呆在原地。

同行的人发现他直勾勾的往人后面看,取笑道:“别人都看前面新娘子,你看后面有金子吗?”跟着看过去,却见极远的地方,有一个圆门,内中急步走出一个老妇人,满头白发随步子晃动,好似焦急万分。

南安侯夫人奔出来,自语喃喃:“谁敢拦我!我看谁敢拦我,我要截住老贱人的孙女儿小贱人,不许她进正厅拜堂!”

在她后面,也有几个人着急地追上来,只是见客人们多,不敢放声呼叫。

这可怎么办?这位老姑奶奶真的大闹花堂,今天可以热闹了……

前面的人跑,后面的人追,饶都是女人,也都提着裙子跑得飞快。

而就在似拦不上的时候,大门上潮水般乱了。几个家人飞奔而至,上气不接下气:“侯爷,姑老太爷来了,”

“啊!”

文章侯意外,客人们意外。意外一瞬而过,文章侯大喜叫兄弟们:“跟我去接姑丈!”兄弟四个人往厅下走,却见南安侯昂首阔步,在管家的陪同下已往这里来。

这里不少人认得他,私语声起来:“他怎么往这里来?”

“是谁的,南安侯不赞成这亲事的?你看人家自己过来,是怕诸事办得不好,委屈他的亲戚才对……”

而杜兄则眯着眼盯着停下步子的南安侯夫人,把她惊愕面容收纳眼中,悄声自语道:“妙啊,这是夫妻大战呢?还是……”

南安侯挺胸而来,所有的视线就全贯注在他身上。南安侯夫人也就更没有多少人发现,就有人如杜兄般见到,也是暗想一下接上来难道夫妻对战?也就丢开。

冬雪飘飘而下,南安侯穿一件暗色雪衣,不用雪帽,任由白雪落于发上,虽是年老,那股子不让年青人的气势,足的激昂如山石上松。

“侯爷来了,”

“道喜道喜,”

无数的热闹声浪中,南安侯笑呵呵拱手见礼,俨然成了今天最大的主角。而人后面颤抖个不停的南安侯夫人,黯然神伤把他康健体态仔细看着,一扭身子,往来的地方又奔去!

他知道她在这里不奇怪,

他却知道她会出来当众阻拦!

他知道她满心的恨不奇怪,

他却一如既往的了如指掌的适时的出来,毫不客气地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的恨伤得体无完肤!

她是要去羞辱别人,不是自己去找羞辱!

南安侯夫人愤恨的离去。

树下,杜兄轻吐一口气,还是对自己低语:“竟然没有笑话看?也是的。南安侯一生落的是夫妻不和的名声,可他一生没有落下虐待不和妻子的名声。他做官全在外面,他怎么虐待呢?娶这样的妻子,却还能做到像他这般地步的,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这是狡诈为名?

这是阴险求理?

再或者是……。

反正杜兄是有些佩服的,也能清楚南安侯这女家的舅祖父在成亲当天往这里来,自然是他要保这桩亲事顺利进行。

“果然,南安侯是赞同的!”杜兄亲眼见到,才下这个结论。

……

“新娘子入洞房喽,”几个家人孩子们叫声震天,老太太孙氏满面笑容,扶着文章侯夫人,跟在新人后面往新房里进。

几位太太也跟在后面。

蒙上面纱许久的新房终于打开,这是在新人拜堂时才打开的,而打开时就有文章侯夫人的心腹在这里守着。

有亲戚们好事,也清楚文章侯府的一本子烂帐,故意问侯夫人新房为什么上着锁,侯夫人回答得很认真:“世拓爱干净,打开早了落灰他要发脾气。”

那个人就笑:“也防贼呢。”她是无意中打趣的一句,却不知道文章侯府早几个时辰发生的事,但三位太太皆坐在这里,听到难免憋闷。

四太太的脚,不过是扭到筋,找个人推拿几下,抹上些药油也撑着过来。她要是不来,就在亲戚们面前少露一次脸,又难免让人怀疑婆媳不和妯娌不和等等不和。

见新房在即,三太太林氏转过脸儿,殷勤地道:“四弟妹,我扶你,”四太太扭脚已家里人全知道,但三太太还在猜原因。手扶上她的肩头,就便儿咬她耳朵:“见到新娘子嫁妆没有,好生的整齐。”

新娘子全部的嫁妆,是上午就开始走,新房里摆不开,全摆在另外三间房子里。二太太和四太太只操心这府里对世子又偏心了,就没有去管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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