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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十一集 新晋魔头 第五章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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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十一集 新晋魔头 第五章 看戏 (第1/3页)

春末的西南丛林,绝不是个好去处。

尤其是那种密云不雨的夜晚。漆黑的天色下,蚊蚁横行,禽鸣兽吼此起彼伏,更有许多不知名的凶兽毒虫出没其间,扑杀猎物,为黑夜涂抹上一层浓浓的血腥。

不过,对于修炼有成的修士而言,这里虽不能说是人间福地,却也勉强是个安身之所。

丛林之间,在某个难得较平整的山地上,一堆火光熊熊燃起,有七八个人围火席地而坐,静静地度过漫漫长夜。

「颦儿?颦儿?」

轻轻的呼唤声惊醒了顾颦儿,她移开凝注着火光的眼神,稍稍侧脸,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师叔祖,有事吗?」

「我是没事儿,只是怕你看花了眼。」

圆胖的苏曜仙师嘿嘿一笑,全然没有半分长辈的威严:「你的眼珠子足有一个多时辰没动过了,就算修的是「红莲劫」,也用不着参悟这火堆吧?」

顾颦儿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把眸光垂下,接着又是一动不动。

苏曜在旁边苦笑着咧了咧嘴,无奈的目光转向顾颦儿的另一边,悄悄使了个眼色。

紧挨着顾颦儿坐下的,是天行健宗「四君子」里,唯一的女修梅洁。

她修为虽是精湛,却为人低调,自修道以来极少下山。

只是何慕兰早死,松、竹二位师兄在东南林海亦受重创,至今不愈。

三代弟子中,如今除了异军突起的顾颦儿之外,竟只有她还能挑起大梁,这才随长辈下山,也好与顾颦儿做伴。

梅洁极是善解人意,见苏曜的模样,便知道这位师叔祖是不愿顾颦儿太过自闭,要她挑起话头来。

她想了一想,隔着顾颦儿道:「师叔祖,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今年的「水镜偈语」,是最凶险的血红颜色,想来只有当年四九重劫之前那次可堪比拟。

「可是,迄今为止,各方都没有明确的表示,就是宗门之内也没什么变化,我们这些小辈,可都奇怪得很呢!」

「这个……里面当然有些问题,不过,你们要想知道,就要看宗主的意思了……怎么样,大师哥?」

在火堆另一边,一直静坐不语的蓝衫儒者睁开了眼眸。

此人面目寻常,双唇略厚,肤色较黑,看上去老实巴交,不像儒生,更像一个农家汉子。

然而睁目之后,清亮的眸子嵌在黎黑的脸上,澹然若深渊之静,本来忠厚老实的面目,竟使人捉摸不透,望之肃然。

此人正是天行健宗的当代宗主,大衍先生。

闻得苏曜之言,他轻轻牵动唇角,笑了一笑:「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弟子有惑而不明,为师者,自无推卸的道理。」

苏曜嗯嗯连声,也不等他说完,又咳了两声,便道:「既然宗主答应了,我将这件秘事说出来也无妨……

「颦儿,我先问你,当年天妖凤凰被通玄诸宗围堵在十万大山之中,几不得生出,为的是什么?」

顾颦儿没想到这是苏曜变着法让她说话,怔忡间连忙将此界传闻整理了一遍,才道:「妖凤逆天修习「造化魔功」,并因此欺骗明心剑宗的林师伯,为水镜偈语揭破,所以……」

苏曜嘿嘿摇头道:「颦儿你不用给我们留面子,这种理由,当年骗骗你们这些孩子还成,现在拿出来,难不成你觉得我们越活越回去了?」

此话一出,顾颦儿虽然尴尬,火堆旁的其他人却笑不拢口。

事实上,除了梅洁与顾颦儿两人外,在场其余人等都是一代、二代的仙师长辈。

他们对苏曜的打算都是心知肚明,便只是笑吟吟地在旁边看热闹。

顾颦儿被迫得没法,只好又道:「那便是「四九重劫」了,妖凤所结之「造化魔婴」,干扰天机,使即将到来的「四九重劫」威力更盛,所以诸宗合围,要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

「理由是不错,只可惜,仍是表面功夫!你梅师姐一定还是糊里糊涂!」

梅洁抿着嘴笑,也不给她解围,顾颦儿只能低头道:「弟子不明,还请师叔祖释疑。」

苏曜眯着眼睛笑起来,但随即神色一正,声音也沉稳许多。

「其实,诸宗围杀妖凤的动机,也确实在「四九重劫」之上,这一点是没错的。不过,你想过没有,便连水镜宗的修士都不敢妄议天机,又有谁那么笃定,「四九重劫」与「造化魔婴」相关呢?

「再退一步,妖凤与林阁生子这种闺闱秘事,大伙儿又是怎么知道的?大师兄,当年那偈语,可曾言及此事?」

大衍先生神色平淡,微微摇头。

苏曜摊开手,很无奈地道:「不论是妖凤、林阁,还是什么「造化魔婴」,偈语中全无踪影,可当时的情况是,偈语出后没几天,便有人爆出妖凤怀孕之事,然后「造化魔婴」之说就轰传天下。

「跟着,再有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自去寻死,一场诸宗围剿战就轰轰烈烈开场……」

听着苏曜连讽带刺,无论是顾颦儿还是梅洁都有些发怔。

见她们的反应,苏曜哈哈笑道:「你别看我现在说得这么轻松,这结论可也是事后,大伙儿脑子冷下来,才慢慢理出个头绪来。

「当年哪,四九重劫随时打下来,全天下的人都红了眼,这叫什么:宁杀错,毋放过!那时候,起码一半以上的人,打的都是这主意!」

听苏曜说得没了谱,一直保持静默的大衍先生终于忍不住摇头:「五师弟,讽则讽矣,刺则过激。她们见事尚不周全,你施以偏激之语,她们未必能分辨出来。」

梅洁与顾颦儿对视一眼,同声道:「请宗主指教。」

大衍先生黝黑的脸上波纹不兴,只淡淡地道:「你们师叔祖所言,确是切中脉络,只是那些信口形容,实在荒唐。当年事情糜烂,不可收拾,最大原因还在于诸宗骑虎难下之故。

「各宗都有亲朋好友死在妖凤、青鸾手中,只凭这血仇,又哪能轻易收手?莫说别人,当时本宗上一代硕果仅存的子由师叔,便是死在青鸾手中,本宗之人,又有哪个不是红了眼睛?」

虽说大衍先言语平淡,两位后辈也隐隐感受到当时的惨烈气氛,一时无语。大衍先生也不愿再多谈,将此事轻轻放下。

「当然,因为当年过激的反应,此次诸宗决议便谨慎许多,这也算是件好事……毕竟,千年以内,再无那四九重劫。」

话犹未尽,他便将目光移向平地尽头的丛林中,在座诸人也都有所感应,纷纷回头。

接着便听到一人大笑出声:「大衍先生所言固然有理,只是,本座以为,四九重劫虽是可惧,但那人心劫数,可比老天的手段要厉害得多!」

随着笑声,两个人影漫步而出。

当先一人,身量极高,宽袍博带,头束高冠,双目开阖间,电光闪动,气势无俦。

他身后则跟着一位娇俏的女修,上身着淡黄短襦,下身穿同色百叠花鸟裙,打扮极是贵气,只是脸上略有些苍白,将本来的娇蛮面目遮住大半。

当先那人龙行虎步,转眼便来到近前,嘿然笑道:「当年四九重劫,确是折损了不少先辈道友,只是,大衍兄却忘了,别说一次四九重劫,便是十次、一百次,可曾让一个宗门遭逢灭顶之祸的?

「四九重劫办不到的事,人却能办到,殊不知是天劫可畏,还是人心可畏啊?」

大衍先生并没有就此回应,只站起身来,微笑施礼道:「原来是「东皇」驾临,怪不得四野俱动,鸟兽偃服。」

来人正是三皇剑宗的宗主,「东皇」洛歧昌。

他与大衍先生乃是旧识,便也不讲太多礼数,闻言哈哈一笑,领着自家女儿走到火堆之前。

他也不推让,与大衍先生并排坐了,洛玉姬则被安排坐到顾颦儿和梅洁之间。

「东皇向来轻易不下山,今日怎么有兴致携女同游,还到这穷山恶水之地来?」

听得大衍先生相问,洛歧昌微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带我这不争气的女儿散散心,免得她一天到晚给我在外面丢人生事,好巧碰到些趣事,便一路跟了下来……倒是大衍兄露宿荒郊野外,又为的谁来?」

大衍先生自然听出话中的不尽不实之处,莞尔一笑后,随即便道:「不瞒东皇,此行是为我二师弟而来。」

洛歧昌神色亦是一正,点头道:「是了,惕兄身遭不幸,本座亦感同身受。不过,身毁而神存,得以灵种不灭,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知可有本座能帮上忙的地方?」

「多谢东皇好意,杀身之仇虽重,然则当务之急,却是护持二师弟元神转生。」

大衍先生轻声叹道:「东南林海之战,二师弟虽得颦儿及时施以兵解之法,存得一线生机,可毕竟受创甚重,若想平安转生,还需几样天材地宝和一处所在。不瞒东皇,我等到此西南恶地,只为寻「塑灵池」而来。」

洛歧昌轻「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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