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顺利的赶路(中杯哟) (第1/3页)
车顶挤满人一直是天竺三哥的标签。
云松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个年代的火车顶上也坐满了炎黄子孙。
很显然。
三哥坐火车顶并不是什么火车文化,他们就是穷困资源少,一如现在的情况。
车顶的人也不知道把着什么,倒是坐的挺稳当,只是一个个穿着破烂、头发糟烂,好像被野风吹乱的茅草窝。
不过想想也是,坐在车顶上那头发不乱才不对。
其中也有几个发型保持不错的,那要么是秃子要么是梳了一条大辫子直接给盘在脑门上,这才好悬没被风给吹开。
车上的人脸很脏,越往前的越脏,简直就跟抹了煤灰一般。
公孙无锋一行人之所以要来小镇就是来乘坐火车的,他们要先坐一段路的小火车,然后改成骑马,后面还要坐船,这一趟路可是不好走。
云松很纳闷:“你们既然要先坐火车,为什么急着买马?按理说任何一个火车站所在地都算富庶吧?都有骡马卖吧?”
鹿饮溪傻乎乎的抬起头说道:“对呀,但公孙先生这么安排的,我们只能听他的。”
火车逐渐减速进入小镇,云松一行人骑马跟在后面。
这一路可是伤肺了。
他以为自己趴在汽车排气筒上。
这下子他明白为什么车顶上那些人脸会跟抹了煤灰一样……
众人胯下的马匹也很不习惯这个空气质量,它们一个劲的打响鼻。
云松骑下的老马倒是安静,它就是默默的往前跑,始终跟随着马群。
不过它已经很疲惫了,两个大鼻孔拼命喘气。
正好火车要进站拉响了汽笛。
一声长鸣,马群受惊,好几匹马当场就抬起了前蹄子惊恐挣扎。
老马还是很安静。
鹿饮溪胯下是一匹小母马,它有良驹血脉,皮毛光滑、线条优美,卖相甚佳。
但是它见识少胆子小,火车汽笛一响就它蹦哒的最厉害。
偏偏鹿饮溪骑术是全队第三差——第一差是云松,不过云松胯下老马稳如老狗;第二差是大笨象,但大笨象将他胯下那匹骏马压得稳如死狗。
这两匹马一个不闹腾一个闹腾不起来,所以鹿饮溪情况最糟糕,眼看要被摔下来。
恰好阿宝这会挂在老马的马屁股上歇息,云松顺手摸起它就扔了出去……
鹿饮溪从马上摔下但没有摔伤,阿宝吐着舌头瞪着眼睛一副快死了的样……
这可把鹿濯濯和公孙无锋等人吓坏了!
护卫队的大胡子队长厉声道:“公孙先生,沿着铁轨进柏香镇可是你的主意,你这个主意有大漏洞、差点导致大问题,对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应当知道,咱们这趟回程极其危险……”
“金营长。”鹿濯濯忽然开口,“这件事并非是公孙考虑不周,是我妹妹骑术不精。”
鹿饮溪正搂着阿宝给它顺气,听到这话愣住了。
鹿濯濯说道:“再者让公孙领队的决策是我做出的,不管出什么事,责任我来扛。”
公孙无锋身躯一震。
他看向络腮胡说道:“金营长,你说的对,此事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管再做出什么决策,我一定会更加仔细的为两位小姐的安危去考虑。”
两人的话让络腮胡有气发不出,他只好愤怒的一甩马鞭,驱马向镇子奔驰而去。
柏香镇如通过其名,镇子里遍布柏树。
这里是一个火车运输小站,一共只有两趟火车经过,他们要乘坐的那一趟火车还没有到来。
进入小镇后公孙无锋没有带他们进镇中心,而是安排了一个人去买了些茶食点心补给,其他人全去了火车站等候。
火车站很简陋,站台是红砖砌成,上面挤满了人,几乎全是穿着简朴的乡下人。
天气炎热,老百姓不修边幅,火车站的味道有些辣眼睛。
有大喇叭被一根旗杆吊在半空发出死气沉沉的声音:“下一趟列车通往春城,没有买票的赶紧来买票,根据《军国客车运输通则》规定,乘特别快车要另加特快费,特快费按车等加费,以三等车计,二等车倍之,头等车再倍之……”
“卖烧鸡哩,炭火熏烤的红烧鸡,喷香……”
“香烟,卖香烟,万国牌香烟都有……”
“卖报卖报,昨天刚映的《新报》,西北战事再起,敦煌有飞天神女降世……”
云松问公孙无锋道:“咱们要怎么买票?”
公孙无锋微笑道:“咱们不用买票。”
两个时辰后,火车带着响亮的鸣笛声进站,然后一行人默默的走向最后头的车厢。
后面两个车厢是空的。
一个载人,一个载马。
而前面车厢却是满员乃至超载,有读书人打扮的青年和一个窈窕少女在站台依依惜别。
两人怕是正值热恋,手拉手眼望眼,泪水莹莹,未语泪先流。
有人说道:“先生该上车了。”
青年悲伤的说道:“让我和冰冰再说两句话。”
那人说道:“你得上车去占座。”
青年转身就走。
此时车厢已经没有座位了,有些人验过票后便往车顶上爬。
看着这一幕鹿饮溪面带忧色,道:
“封建王朝已经被历史的车轮碾碎,现在没有皇帝贵族与奴隶,大家同是国家的主人,可是在铁路上来看,说得好听些,是有超等主人、头等主人、二等主人、三等主人、车顶主人的分别。”
“说得不好听些,我们的铁路仍旧是前朝的遗制,坐头等车的是贵族,坐二等车的平民,坐三等车的是奴隶,还有奴隶的奴隶如同牲口一样挤在车顶,这叫什么新时代?!”
大笨象憨傻的问道:“小格格,那咱住的这叫啥?这叫头头等车还是叫豪华车?咱们又是啥?是皇族吗?”
一个精悍士兵过来倒水,说道:“两位小姐自然是皇族。”
鹿饮溪不悦的说道:“我们都是人民,现在哪有皇族?”
士兵要说什么,金营长瞪了他一眼,他赶紧闭嘴。
云松也瞪了大笨象一眼:“是不是没住过这么豪华的地方?老老实实的,瞎亢奋什么?”
他们上的是最后一个车厢,车厢里头布置成典雅房间,有隔间、有大小床,有寝具、电灯甚至风扇。
直到这时候,云松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近代的社会里。
之前在老镇跟在古代区别不大,他所能用到的唯一电器竟然是手电筒!
大笨象确实有些亢奋,车厢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他甚至没有听说过电扇这种东西。
火车汽笛再次嘹亮的响起,站台上有人追着火车跑,爹娘喊儿女声、儿女喊爹娘声、夫妻对喊声、兄妹姐弟嘱咐声不绝于耳。
金营长提着枪倚在门后死死的往外看。
其他士兵也都拿出了武器。
其中赫然有一挺机枪。
但是并没有什么异常出现,顶多是有人冲着他们这节车厢指指划划。
相比之下他们这节车厢实在豪华的过分。
前面的车厢甚至是木头门,它没有窗户,两扇门拉上里面就跟闷罐头一样。
云松都怀疑它会闷出几个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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