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挖上一个坑 (第1/3页)
“你吓着允则了。”
从国公府回来,杨缱便听说了九皇子季瑢失魂落魄离开燕亲王府之事,问过季景西,才知他做了什么欺负小孩的混账事。
季景西倒是毫无欺负人的自觉,“该他受着。不吓他一吓,不知自己有多蠢。身边的人走漏风声不说,还把自己牵连进去,不长教训。”
他也没有骗季瑢,让他年后离京不是开玩笑。
季景西对弟弟还是顾念的,监国圣旨一事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小九似乎有些揠苗助长。他回京不到一年,一年前的季瑢还是南苑书房象牙塔里天真无邪的皇九子,哪怕后来下山东、上战场,看似历练不少,实则始终被保护得很好,这些之于小九仿若无根水,淋着了,却还未浸透内里,不足以让他真切感受什么,还以为自己躲在檐下呢。
少年皇子,心智尚未完全成熟,所以才轻易被影响,继而走偏了路。
季景西稍稍一品便猜到季瑢这阵子摇晃的心思,险些气笑了。季瑢得庆幸他忙,摔打熊孩子这种事没空做,否则早晚让他知道疼。
不是怕他和自己争,怕的是他轻易下场,失败了把自己搭进去。
能从比山高的政务里拨冗给季瑢一下午的时间,已经是季景西耐心的极限了。
“允则恐怕以为你真对他生了猜忌,误会你连他也容不下,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他打发出局。”杨缱简直不知该怎么评价季景西这三削两砍解决问题的做法,“小心他记恨你。”
“我怕他?”季景西嘁了一声,视线往杨缱身上一转,又变脸似的撒娇示弱,“讲讲道理心肝,你夫君我已经很忙了,他还跳出来给我捣乱,我没把他挂墙上打屁股已经是怜爱他了。我脾气难道不比以前好?就这你居然还怪我,有没有天理了。”
杨缱向来遭不住他这巴巴的样子,像只受委屈的猫咪,心疼自家学生的情绪眨眼就被心软替代,手指蜷了好几下,还是没忍住上手轻轻揉了两下他的脸,“嗯,是他不好,你可怜。”
季景西高兴了,蹬鼻子上脸地滚进她怀里,头枕着腿,长臂圈住细腰,脸埋进她身前堆的层层叠叠的南疆雪绡裙上,像躺在云骨朵里,香香软软的,熟悉的馨香和透过雪绡传来的肌肤热意令他放松心神,口吻也软和下来,“你不知道,集贤阁那破地方太烦了,因为这事,镇日里吵得人头疼。”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怕季景西动怒,亦或是自己也没下定决心左右摇摆,季瑢从燕亲王府回去后便狠狠处置了几个据说“恶传谣言”的身边人,其中甚至还涉及到他外祖家的一位表哥,也被一褫到底,可谓直接表达了九皇子对监国圣旨一事的态度。
季景西见状,也跟着收拾了几个跳得最高的,几番动作下去,因监国圣旨而起的波澜就这么被暂时按了下去。
但关于季景西监国正当性的争论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总不能放任他们一直吵下去。”杨缱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着他的发尾,感同身受般发愁,“可有什么好法子?”
季景西像只正被梳毛的大猫,在杨缱的手底下从头到脚通泰舒坦,秋水苑没外人,他说话也放肆,“没有,懒得理。谁管他们,吵几句就能卸我权那算我输。”
杨缱无语了半晌,“……你倒坦然,显得***着急。”
“这就体现出你我功力的深浅了。”季景西漫不经心地答话,“你夫君我可是被言官骂大的,我怕过谁啊我,这点小阵仗,啧。”
“可我就是听不得呀。”杨缱小声道,“我家季珩天下第一好,骂你的人都是……都是瞎子!”
弘农杨的嫡女骂人,绞尽脑汁也只能骂出这等程度了。
季景西却是一愣,继而大笑出声,搂着人的手一用劲,两人的位置便颠倒过来。
他低下头,用力在杨缱漂亮得要命的小脸
上亲一下,“怎么这么遭人疼啊杨阿离。得亏这话我是现在听,早几年,怕是要不管不顾掀了盛京城都得给你抢回府来,管他是生是死的,娶了再说。”
杨缱被他口无遮拦说得满脸通红,但还是压着羞意,遵从本心道,“你是该早些娶我,怪你想太多。”
“是是,怪我。”季景西的桃花眼弯成一泓月牙,把人往自己腿上一放,面对面与她对鼻尖,“怎么办,我已经开始后悔了。乖宝,心肝儿,我都恨不得给你摘星星捞月亮了,怕是要效仿古人给你建一座白玉摘星台,你可喜欢?”
杨缱:“……”多少有点过了,宝。
“你有银子么。”她冷酷无情地戳破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季景西停顿了一下,拍上额头,“忘了,本王眼下是穷光蛋一个。”
全副身家都给美人做了聘礼,掌管的国库也正虚空着,连个中饱私囊的机会都没有。
杨缱皱起小鼻子哼了一声,也不从他身上下来,就着姿势伸手往他身后的几案上探,葱白金贵的指尖拈出一张宴帖,“所以还得看我的。”
后者被她弄得心猿意马,忽然一张帖子拍脸,只能按捺着心思捞过帖子展开,第一眼看的不是内容,而是字,“嘶——这谁写的,有点像你,但比你差多了。”
“小五听了可要伤心的。”杨缱嗔他。
“绪南啊?”季景西扬眉,这才去看帖子的内容,“办赏花宴?”
杨缱点头,乖乖道,“请的都是各家夫人小姐,你那日虽然休沐,但不准露面,去给自己找点别的事做。”
“……在我府上设宴还不让我参加?”季景西不服,搂着她闹脾气,“本王也要赏花,本王也要在王妃的宴上吃喝玩乐。”
明知他故意逗人,杨缱还是忍不住咬牙,“我请的是各府夫、人、小、姐!”
季景西夸张,“哇,好凶。”
杨缱矜持地白他一眼,“给我省点事吧,懒得应付你的烂桃花。”
提到这个她忽然就来了气,不愿再同他亲近了,推搡着要分开坐。
这人长了张祸国倾城的脸就算了,监国之后不知多了多少垂涎的。她是懒得理这些,但要是敢让她在自家地界赶季景西招来的烂桃花,就别怪她翻脸了。
季景西:……突如其来的锅!
“不是,乖乖,宝贝,好杨缱,我什么都没做!我清清白白!”季景西求生欲爆棚地抱着人不撒手,“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跟前了?谁啊?哪家的?这天底下还有人不知我季景西是你杨又谨一个人的?我都上你家族谱了啊!我太冤了!”
“你不知的多了去了。”杨缱垂着眉眼泠泠看他,既骄傲自己眼光好,又觉得他招人,无端地来气。
从这人监国开始,哪个犄角旮旯的妖魔鬼怪都冒出来了,递什么话的都有,劝她大度的,讽她嫁人快半年肚子没消息的,甚至自荐到她脸上的都有!这还只是监国而已,若未来季景西真走到那个位子上,怕是更不可收拾。
大抵是从前过的太顺心,杨缱应付此类事件的经验少之又少,顶天了也就一个丁语裳,后者后来还嫁了旁人。她原以为这些都该是未出阁前操心的,却不知出嫁后才算开始。原来多的是人想给季景西做妾。
说来可笑,所有人都知明城县君出身尊贵无比,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嫡妻之位不可撼动,因此没人肖想王妃之位,反倒一个个争着表达自己的“乖巧识趣”,说什么不求名分地位,只想帮她分忧,多个人照顾郡王爷云云。
此前因局势动荡,也因着新婚燕尔,杨缱和季景西多数时候是关起门过日子,烦心事自然少。而今局势暂稳,季景西又大权在握,风头一时无两,有些人的心思就压不住了,近段时间明里暗里不知试探过多少回。
杨缱不爱同那些个操心别
人家后宅的女子打交道,却总有人讨嫌。人她可以打发,事却得让季景西知道。
越想越委屈,杨缱眼尾都开始泛红,可习惯使然,脊背又挺又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矜贵得不行,“丑话说在前,惹到我,我就拿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