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决裂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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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兮,秋水时至。
天刚微亮,屋中昏暗静谧,入眼可及,身边人正闭目沉睡,估摸着时辰,怕是才睡过去不久。
季景西的失眠之症多年不解,夜阑撑死能歇上两个时辰,身上常年浸着淡淡的迷迭香。后来这香渐渐被杨缱亲手所制的安神香替代,两人成亲后,自然而然也染了她一身。
杨缱闻着鼻尖熟悉的“洛神”,想到那年为这香取名时的心情,心中微动,在季景西肩窝里轻轻拱了拱,换来对方睡梦中下意识的一个亲吻。
香炉里余烟袅袅,将房间氤氲得越发安宁,外面淅淅沥沥飘着细雨,空气中的润湿潮气夹杂着尘落泥土的清香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带来一丝初秋的凉意。杨缱起身关了窗,顺手披了件季景西搭在台上的外衫,推门而出,倚在廊下看雨。
秋水苑很大,被亭台假山分出好几处半独立的空间,主人居于其中最大的一处,乃成亲前季景西改动原址,连通左右,亲自规划出的一方庭院,未取名,又因位于北,便被两人随口称作北室。
北室前有一方浅塘,以鹅卵石围之,如今被细蒙的雨笼出一团雾气。杨缱惯会自我寻消遣,盯着一颗颗鹅卵石也觉得有趣,不觉看入了迷。直到身后不知何时贴上一个暖烘烘的热源,才莞尔察觉季景西已起身,悄无声息地从后抱过来,没骨头似的扒着自己,毛茸茸的头埋进她颈窝里,用浓重睡意侵蚀得低哑的声音嘟囔着醒来寻不见她。
身后人乱翘一通的发随风飘到她脸上,痒痒的,杨缱缩了缩肩,任由对方圈着自己,曼声安慰着起床气颇重的某人,“我没走呀。”
“不陪我。”粘乎乎的声音透着通天的委屈,在外呼风唤雨的人在自家府里却像没长大,抱着杨缱怎么都不撒手——将醒未醒时伸手一捞居然捞空的感觉,简直堪比忽然失足落崖。
“我错啦,要不陪你再回去睡会?”
“……我都醒了。”
“那怎么办?”杨缱苦恼,“要不同我一道赏雨?”
“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连体婴似的简单梳洗一番,睡意仍在的季景西搂着人在矮几前坐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媳妇腿上,双手圈着细腰,把脸埋进对方平坦温软的小腹,“今日为何醒这般早?”
“睡饱了。”杨缱被他一闹,赏雨的兴味消散,随手拿起一卷竹简,借着渐亮的天光展开,“你乖乖地再睡一小会。”
季景西迷蒙地应一声,却是已重新会了周公。
可惜回笼觉没几时便又结束,眼瞅睡意彻底消散,他索性挤挤挨挨地粘着人坐起身,趴着脑袋寻杨缱的耳垂,“不想应卯,留在府里陪你可好?”
杨缱瞥了一眼案上已被他熬夜处理完的公务,心软道,“好呀。”
季景西得成所愿,开心地亲了她一口,凑过去一起看竹简,“这什么?”
“江右陈氏谱系,我让绾儿从家中藏书阁寻来的。”杨缱纤长的手指顺着竹简滑动,最后停在其中一列的名字上,指给他看,“此人便是江右陈氏的二族老,陈泽的二叔祖父。”
季景西循眼看去,摇头,“不曾听闻,此人可有出仕?”
“并未出仕,却曾任金陵书院的夫子,乃如今陈氏辈分最高者,替族长陈文镇守江右本宗。”杨缱细细讲于他听,“此人膝下四子,一人出仕,其余三位皆为无心官场的风流名士,于江南一带颇有声名。”
葱白的指尖又挪到另一处,她继续道,“此乃陈泽三叔祖,已故。此一脉世代为官,前朝时最高官至江南道总都统。据闻这位三叔祖当年得罪过你们季氏一位王公,连遭打压贬斥后心灰意冷辞官,之后不久便病故了。如今一辈的顶梁柱乃是其嫡子,名陈壁,论行辈,陈泽应唤他一声六堂叔。”
“原来是他。”季景西恍然,“会稽郡守。”
“是的。”杨缱翻着脑内所忆,“裴陈两家相争时,兄长曾与此人有过交锋,兄长评价其人‘内秀外和,不动如山’,是块硬骨,有他在一日,江右无虞。”
“杨重安输给他了?”季景西惊讶。
杨缱点头,“没占到丝毫便宜。”
“比之京中的陈文、陈厚之流如何?”
“远胜于斯。”
季景西总算郑重起来。
“我对其知之不多,”杨缱道,“只闻其曾推了入京任职的机会,父亲偶有提及,直叹可惜。”
“盛京贵人多如牛毛,此人祖上既受冤屈,想必是不愿再与王公贵胄打交道吧。”季景西推测。
他因陈泽的一封信推测陈家内部并非一心,却也仅为推测,究竟真相如何还要待越贞走一趟才知晓,显然陈壁此人会成为他们的突破点。
说完了陈壁,杨缱欲继续往下讲解,却被突然伸出的手按下竹简。下一秒,季景西掐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放进怀里,两人顷刻间变成了面对而坐,杨缱惊诧之下骤然对上他的视线,愣了几秒,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姿势着实过于亲密,耳根蓦地烧起来。
季景西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昨日伏案忙碌整日,今晨又起得这般早,便是为帮我梳理这些吧?”
杨缱抿唇不语。
“那篇《六问》也是你在用自己的声名为我造势?”虽是问句,他却说得笃定。
“……我不擅其他,这些不过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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